此話一出,不只是老鴇,就連姐妹們都十分意外,難不成這是後悔了,還是真的饞了這條魚的味?
黃鶯也聽到了這句話,他最不想見的男人就是杜老闆。
“好說,好說,杜老闆你稍等,鶯鶯,出來接客嘍。”老鴇朝裡面喊道。
黃鶯壓根不想出去,再看到這個男人,她無法笑臉相迎,她恨不得給他一刀,讓她落魄到今天全都是拜他所賜。
老鴇喊了幾嗓子,黃鶯就是不出去,反倒坐在凳子上淺畫脣角,深描遠黛。
“我的姑奶奶,這樣的金主咱可得罪不起,你快出去應付一下吧。”老鴇着急的跑過來。
“我不去,媽媽要去你去,要不讓別的姑娘去吧。”黃鶯一轉身,背對着老鴇。
“人家點名要的是你,我說黃鶯,你心裡的苦我懂,媽媽當年也被沒良心的男人拋棄過,那男人是什麼,你就把他看成一對銀子,人家不在乎了,你還一個勁的在這在乎什麼呢,傷的是自己的身,是自己的心,趁着年輕貌美,多存點錢老了用吧。”老鴇勸道。
“何況,你都多久沒接客了,今天來了個大稀客,你要是再不出面,日後讓其他姐妹怎麼看你,怎麼嘲笑奚落你,到時候媽媽也會爲難的。咱們這店,還不是開門迎客的,你可曾經是紅極一時的花魁啊。”老鴇繼續說。
黃鶯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當花魁的名望已經遠去,剩下的不過是鏡子裡的殘花敗柳,殘花敗柳只要春風吹過,也會有新的春天,最終還是緩緩的出去了。
“杜老闆稀客,請上座吧。”黃鶯穿了一身薑黃的衣裳,羅裙緩緩,腳步輕盈。
“你回這裡是來對了,比以前更滋潤了。”杜老闆笑道。
“多謝杜老闆誇獎,這都是客人們給滋潤的,沒有他們,也沒有當時當下的黃鶯啊。”黃鶯職業性的一笑,笑而不賤,讓男人的心看的癢癢的。
“這麼說,離我之後你是賓客滿門了。”杜老闆再一笑。
“不是離你之後,而是被棄之後,牀榻之歡,哪個男子不喜歡,你覺得來這裡的男子都是爲了聽曲子閒聊的嘛,杜老闆不如說說今天來此何事?撿要緊的說,我今天還約了幾位官人呢。”黃鶯坐在端起茶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我就不是客麼,我不就不能來尋牀榻之歡麼?”杜老闆抓住黃鶯的手,使勁的撫摸揉捏,捏的黃鶯都有點疼了。
“怎麼,杜老闆的夫人們又不能滿足你的胃口了,還是丫鬟們不隨你的願了,樓裡的姑娘有都是,看好哪個,花錢贖回去金屋藏嬌吧。”黃鶯推開杜老闆的手。
再被這個男人碰,她寧願把自己委身於乞丐堆裡。
“我今天想要的是你。”杜老闆拿出一張銀票,赫赫的數字,一百兩,就在黃鶯面前,“只要你陪的高興,這就是你的。”
老鴇一個勁的給黃鶯使眼色,讓她收着,做這行的,看的不就是錢嘛,牀榻之上,跟哪個男人有區別麼,還不都是一樣的披着人皮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