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鑑花錢買來的消息,說香雪就是在這一帶,可是找了半天就是沒找到,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回想起那個哎喲之聲頓時覺得很是熟悉,那個聲音與他夢中的那個聲音頗爲相像。
回過身來,向發出聲響的那邊走去。
香雪此刻衣裳不整的低垂着頭,像是要爬離此處。
與他遇象中的那明媚差了十萬八千里。
此刻,香雪的頭皮披泄而下,喘着氣,樣子十分狼狽。有一隻腳上居然只穿了襪子,連鞋子也無。再擡頭看向香雪上方的那個窗口,聽到裡面的動靜,朱子鑑還有什麼不明白。
敢情,這女人爲了不被糟蹋,是從窗子裡跳出來的。
也不怕摔到山崖下。
朱子鑑正待去救她,卻見香雪手中拿着髮簪,向着自己大腿側刺去。
拿簪的手,是又狠又穩,沒有一絲一豪的遲疑。
這決絕,這抺狠意,讓他心生敬佩。
不再猶豫的朱子鑑,身影一動,閃了過去。
簪子正要落在大腿之上,一隻大手捏住了香雪拿簪子的手。
香雪擡頭,朱子鑑垂首,四目相對。
“怎麼是你?”
香雪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如珠如玉的面上,已是一片比血色薔薇花還要妖豔的豔紅盛開,那聲‘怎麼是你’說的是肯定式的疑問,聲音卻是柔媚婉轉如鶯啼。
朱子鑑一看香雪的狀態,便知她分明是讓山賊給下了藥。
而且,從剛纔那擋下她的手中傳導過來的溫度,灼麼熱異常,顯然那藥的份量絕對不輕。藥效,也絕不是那種低等蠢藥。
震驚!心疼!怒氣!狂燥……齊齊崩發!
那雙微微眯着丹鳳眼中射出箭般殺氣,緊抿的薄脣比刀子還要鋒利。
王一虎這時已經爬上了窗子,那個女人休想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朱子鑑脫下披風憐惜的包住香雪,聽到上方的響動,頭都沒擡隨手就是一掌過去。
掌風到處,王一虎從窗子摔到屋內,從板凳到桌子,再摔到地上。那一掌之力讓他身後的椅碎,桌碎,王一虎摔在地上,頓時口中狂吐一口鮮血,就此人事不知。
聽到裡面乒乓作響,朱子鑑擡頭看向那窗子,正自猶豫要不要,再跳進去補上一掌,送那無恥之徒上西天。
香雪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帶我……離開……這裡。”
她央求地望着朱子鑑,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但也知道朱子鑑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見朱子鑑定在那裡沒有動,香雪有些急,本來想抓朱子鑑的衣袖,可是眼中已有些迷糊,一下子便抓到了朱子鑑的手掌。
手掌上灼麼熱傳來,朱子鑑溫柔的垂下頭。
若是平時,朱子鑑絕不會如此輕易的便放過他,定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是,現在香雪的狀態顯然不宜在此久留。
抱起香雪,朱子鑑心急如焚的飛身躍出清風寨,只一個閃身的工夫,便已經坐到自家的馬車之上。
他在爲難,若是把香雪就這樣送回杏花村,那得一個時辰,估計還沒到杏花村,香雪就會被她體麼內的那股邪火給燒得七竅流血。
可,若是帶她回他們朱府別院,被那一幫子忠於奶奶的下人看到,他帶着一個陌生的女人回去,還不鬧翻了天,說不定還沒有回家,便有人過來查香雪的底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