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最熱的時候,毒辣的太陽掛在天上,路兩旁的樹木葉子都有些發蔫。
宋朝陽香雪和王九三個人當然是找了涼快的地方站着,那幾個人動也不敢動,身上早就被汗水溼透了,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臉留下來,剛剛被宋朝陽揍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
旁邊兩個在地上滾動呼號的同伴,再瞧宋朝陽依舊有繼續踢下去的勢頭,有個膽子小些的就受不了了。
宋朝陽不管那些,他惱恨這幫人方纔說話辱及香雪,長腿微動,對着各人穴道挨個踢了過去,那幫人頓時都鬼哭狼嚎起來。
“啊啊啊我說,我說呀!”眼瞅着就要踢到自己身上,最後剩下那個看着同伴悽慘的樣子實在是怕了,“是有人給我們錢讓我們盯着這個姑娘,一旦她落單了就把她弄回去……是誰我不知道呀,都是直接找王老大的……”
宋朝陽看了一眼香雪,香雪聳聳肩膀,下巴一挑,示意他繼續。
她可沒那麼好心腸放過這幾個,不說別的,今天要是宋朝陽沒有來,這幾個人一旦得手,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都不能想。
慘叫聲此起彼伏,王九聽得暴躁,罵道:“你們還有臉嚎?虧我還以爲你們就真是個訛錢的,想着拿錢消災呢!黑心爛肺的玩意兒,活該受罪!我呸!”
瞧瞧宋朝陽,又看看香雪,王九覺得自己不好趟這個渾水,便接口道:“這牲口也熱了,我記得往林子裡走不遠就有條溪水的,這會兒去飲飲馬。”
說完卸了馬車,拉着自己那匹馬就進了林子。
香雪掏出一塊兒帕子扇了兩下,把帕子鋪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下去,抱怨道:“這個天,真是熱啊。”
宋朝陽便從自己的馬上解了一個水葫蘆來遞給香雪,香雪接過來喝了口水,才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幫人,“喂,那個王老大,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是誰讓你來找我麻煩?你說了,我就讓他解了你身上的痛楚如何?”
王老大這個時候還哪裡有老大的樣子?
他只覺得每吸進一口氣,五臟六腑就跟紮了無數鋼針似,疼的讓人受不了,只恨不得把心肺都挖出來纔好。
他滿臉的鼻涕眼淚,手腳並用爬到香雪跟前,“姑奶奶你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無珠啊……”
厭惡地看了那王老大一眼,香雪站起來腿上用力把人踢開了,巧笑嫣然:“我倒是想饒你,你到這會兒還捨不得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呢?”
宋朝陽皺眉頭道:“香雪,不要碰着這些人。”
香雪朝他眨了眨眼睛,心中瞭然,這位這是又泛了醋意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怎麼回事,就連二丫跟自己親近些,他都要不自在。
許是疼的實在受不了了,王老大打斷了倆人的眉來眼去,哀叫:“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說吧!”
“是縣裡頭韓家的大少爺呀!他許了我們每人五兩銀子,讓我們想法子把姑娘你帶到城裡的羣芳樓去。還說,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的,事成了以後,要是他滿意,就每人再給五兩銀子……”越往後,聲音越低,實在是宋朝陽眼中的寒光太過嚇人了。
羣芳樓?
不用問,光是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秦樓楚館而已。
杏花縣不算小,這樣的地方自然也不少,也都集中在了一條街上。
平日裡香雪她們進城,都是要遠遠避開那條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