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把這籮筐龍蒿草帶到縣城裡去,能賣些錢。”
“這跟你帶弓箭去有什麼關係?”沈映月糊塗了,樑寒初這不是答非所問嘛。
“你一會兒洗澡,若是有別的男人靠近,我就用箭射傷他,阻止他過去,明天賣龍蒿草的錢剛好可以給他做藥費。”
“初哥你要不要這麼兇殘!”沈映月要嚇壞了,萬一不小心把人射死了怎麼辦!
“騙你的,我只是拿去洗洗,三個月沒碰,這上頭有灰塵了。”樑寒初笑了,不知爲什麼,看着沈映月被嚇到的樣子他莫名地覺得有些好玩。
在縣學裡的時候時常聽已經成家的同窗說在家和他們娘子相處的樂趣,他不能理解,如今卻似乎體會到了那感覺。
他這個小他五歲的小娘子長得寒磣了些,可到底是他的人,以後幾十年他們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百年後還會葬在同一個墓穴裡的。
想到這裡,樑寒初莫名地對沈映月感到親近,他這麼窮,有個女人肯跟他過已經很難得了,她性子不再像從前那般潑辣無禮,他倒是真想同她過下去。
沈映月又黑又胖的,一雙眼睛卻靈動無雙,他還有些想看她瘦下來的樣子了,有一雙那麼好看的眼睛,她人應該不醜,當然,前提是她能瘦。
“初哥你的玩笑很嚇人。”沈映月不停拍着她的的胸口,樑寒初還在笑。
說實在的,這個平日裡總是板着一張臉的男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可想到他是因爲嚇着了她才心情大好的,她有種被他戲弄了的感覺,抱着自己洗澡用的東西就跑出去了。
她往昨晚上樑寒初帶她去的那處地兒跑,樑寒初寸步不離跟在她後頭。
聽着身後男人的腳步聲,沈映月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樑寒初這個古板又有擔當的男人如今是出自責任心對她好的,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他會喜歡上她,然後因爲喜歡她而對她好,而不再因爲責任呢?
她竟然莫名地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不過,當她在月光下看到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時,她這些念頭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這副醜樣子,還指望着樑寒初喜歡她呢,他能一直對她這般有責任心都不錯了。
不過她不能自暴自棄啊,她要減肥,她一定要瘦下去。
沈映月淌水下溪,北方初秋的夜晚已經很涼爽了,溪水也有些冷,她打了幾個哆嗦,還是繼續下河去。
她沒有像昨晚那樣下去那麼深,怕自己又抽筋掉河裡,就站在水比較淺的地方蹲下身,把身子弄溼,再把皁角液往身上抹去。
人胖,身上就容易出油,抹了好幾次皁角液,她才把身上油膩膩的污物給洗乾淨。
她太胖,身上有些地方都是疊起來的肥肉,光腰上的游泳圈就是好幾層,她得把肥肉掰開,才能洗縫隙裡的髒東西。
真是慘不忍睹的身材。
好容易洗完澡,她上岸去,把衣服給穿上,再從自己帶來的東西里拿出一樣好東西。
那是她跟鄭林氏在沼澤地旁邊不遠處發現的,今天她看到的時候着實驚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