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縣衙的衙役。
陸家這樣的地方富戶,不知道給官府交了多少稅收。交的稅多了,官府就會偏向於他們,有什麼事也都會罩着他們,這些衙役正是赴宴的縣太爺叫來的。所謂的官商勾結,說的就是這種。
見到這些衙役,陸景林底氣足了不少。
“是他,是樑老三,他一個窮酸戶敢到陸家的宴會上搗亂,把他拿下來!“
“你們確定要動手嗎?”樑寒初把懷裡的樑景放下來,活動活動筋骨,手腕個手指的關節被他弄得“啪啪”響,那聲音聽得縣衙裡的衙役頭皮發麻。
樑家老三徒手打老虎的事蹟他們並沒有親眼所見,卻時常聽人說,而且故事傳多了,總會有妖魔化的趨勢,甚至有人說樑寒初三頭六臂的。
他三頭六臂是假,身上那股子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迫人的陰鷙卻是真,他高大魁梧也是真,那健壯的身軀,怕是連兩三個衙役都比不上的。
沈廣見狀慌了。他其實也是愧對於沈映月這個女兒的,無奈性子太懦弱,因而這些年一直都護不了她。
他相信樑寒初的本事,要真動手,他樑寒初以一敵多也不是不能,但若是跟官府鬧起來,以後他就別想再在懷揉縣呆下去了吧。
“月娘,寒初,這事兒就算了吧?大家都是親戚,別把事情鬧大,你們走吧,事情就到此爲止。”
“呵呵。”沈映月對沈廣冷笑。
她看出了沈廣眼裡的擔憂,可這又如何?如果這個父親硬氣一點,這些年她和沈玉華兩姐弟還會受那麼多苦?連自己的兒女都保護不了,任由後孃欺凌他們這麼多年,這是有愧疚之心就能夠彌補得了的?
“爹,這些年我和玉華受了多少苦,你難道都不知道嗎?你都知道,而且你明明知道,卻不敢去管姨娘,只能求她幾句,她罵了你,你就怕了,就讓我們姐弟兩繼續受欺負。這些年你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沒有?現在你還想讓我做出讓步嗎?”
“月娘嫁給了我,就不會再受從前那些委屈。我的女人,永遠都不需要讓步。”樑寒初接着說。
夫妻倆這恩愛秀得讓沈廣更加羞愧,也讓陸景林更加生氣。
“廢話真多!上啊,把樑老三拿下來,反正他對懷揉縣又沒有什麼貢獻,哪像我們陸家,懷揉縣建水庫的錢多少是陸家資助的,沒有陸家有現在的懷揉縣?拿下來!”
“不要,別動手啊!這樣不好吧?寒初他也沒做錯什麼事情,景林,這次就算了吧,好好的宴會,鬧了不愉快就不好了,大家回去吃飯,喝酒,好不好?求你了。”沈廣低聲下氣地勸陸景林。
沈映月又嘆了口氣,她果然不能對這個懦弱的父親抱太大的希望。
“岳父大人,剛纔月娘不是說了嗎?這些年她受苦了,我這是帶她脫離苦海,她那樣的美人兒就不應該跟着那窮酸戶受苦,瞧瞧她現在穿的,長得那麼好看,身上穿着的是什麼玩意兒啊?我們家的下人都不會那麼穿呢。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抓人啊!一個對本縣沒有貢獻的平民老百姓,憑什麼來搶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