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當做沒聽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
“娘,我先進去做飯了,菜都切好了該下鍋了呢。”
“好,你去吧。”王氏笑眯眯地地答,她也知道沈映月是假裝聽不到的,覺得這老三媳婦現在真是變得通情達理,比那老二媳婦要好得多了,因而對沈映月是越發喜歡。
她和樑仲福都是實誠人。
樑仲福腿病發作快死的時候是沈縣丞給的那筆錢救了樑仲福一命,沈縣丞之所以給錢是因爲樑家答應娶沈映月這個未嫁先被休,名聲已壞的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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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若不是有沈縣丞那筆錢,樑仲福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所以他們一直把沈映月當恩人。
王氏去餵羊,沈映月自己進屋去煮菜,剛把切碎的雷公根放到變了形的鍋裡,她看了一眼案臺上破破爛爛的碗筷,思索着什麼時候才能用上完整的餐具,就見樑寒初回來了,手裡抓了兩條剖乾淨了的河魚。
古代農村窮,好在自然資源豐富,如果有點能耐,弄點河魚野味兒回來也不是難事,樑寒初是抓慣了魚打慣了獵的,抓點魚更是輕而易舉。
見到沈映月真的在煮飯,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在火光中出現了一個驚訝中帶着些許欣慰的神色。
沈映月也看到了他,瞧見他的表情自個兒心中不免有些小得瑟,叫他剛纔還不信她,現在知道她厲害了吧?
“回來啦?饅頭蒸好了,一會兒菜就能好。”沈映月炫耀似的指着鍋裡的雷公根湯說。
樑寒初淡淡地“嗯”了聲,看着自家媳婦那張帶着笑顏的胖臉,莫名得覺得她其實也不是那麼醜,至少兩隻眼睛十分明亮,炯炯有神,昏暗的光線中就像是兩顆耀眼的星星。
“這兒有兩條魚,煮了吧。”他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把手中的魚遞過去。
“好,你先放哪兒。”
“嗯,我先去幫娘割點餵羊的草。”
“好。”
樑寒初出去後,沈映月繼續拾火,慢慢的,雷公根湯開始沸騰了,淡淡的,沁人心脾,也惹得人食指大動的清香傳來。
沈映月用大火煮沸三分鐘,再換小火慢燉十分鐘,起鍋,把湯放到那個破邊兒的陶土碗裡,再去炒白花菜,最後是煎魚。
魚放冷了會腥,所以要最後做。
沒多久,一道雷公根湯,一碗炒白花菜,一碟煎魚就做好了,旁邊放着一碗蒸好的饅頭,一起擺在廚房那張黑乎乎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桌子上。
撇去餐具的破爛不說,這幾道菜賣相還不錯,尤其是那道雷公根湯。
那湯上飄着一層油,看起來沒有平時吃的那些菜那般寡淡。
沈映月也不是放了很多油,只是這雷公根有個特性,只需要放一點點油,煮出來後的樣子都能跟放了很多油一樣。
樑家人幹了些簡單的活兒,掐準了時間回來。
沈映月還沒見着人,就先聽到朱氏和樑二孃的大嗓門了。
早上剛起來王氏就幫了沈映月,這讓倆人都很不高興,窩着一肚子火去幹活,這會兒罵罵咧咧地回來。趁着王氏不在,就用各種難聽的話罵沈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