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被水灌過,火辣辣地疼,她把嘴裡的水吐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月光下,樑寒初那張好看的臉冷峻無比,眉心微微鎖起來,沒做什麼表情也沒說話,他身上的粗布短褐溼了大半,緊緊地貼在他身上,皎潔的月光下能夠透出他精壯的身材。
“對……對不起,謝謝你。”沈映月有些難堪,她身上什麼都沒穿,又是這個個肥胖的身材,被樑寒初這麼摟着她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樑寒初這麼個俊男,懷裡應該抱着個美女纔是。
“洗完了嗎?”樑寒初不迴應她的感謝和道歉而是問道。
“洗完了。”
“嗯。”他摟着她的腰身,把她帶到岸上去。沈映月羞得臉都要紅了,卻發現他一眼都沒看她,就那麼淡定、冷靜地把她提到岸上,自己再背過身去站着。
沈映月把掛在竹子上的他的衣服拿過來換上,一身麻布短褐,樑寒初生得高大,加上短褐都是交領的,衣襟下方本就是兩層交疊的布料,可以很靈活地放寬,因而他的上衣套在她肥胖的身體上倒是能夠勉勉強強遮住,可是褲子……
樑寒初腿長,褲子就長,但他腰窄啊,沈映月那水桶,哦不,水缸一樣的腰根本就穿不上他的褲子。
明朝庶民的短褐上衣只遮到大腿中部,沈映月比樑寒初矮,就遮到小腿中部了,還露出半截的小腿來。
在這裡洗澡有樑寒初給她看着,回到村子裡就怕會撞見人了,萬一哪個人起來起夜什麼的……
樑寒初見她久久沒有動靜便轉過身來,看到了她的窘迫。
他走到她跟前去,沒有猶豫便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環在她腰上紮起來,這樣就能擋住她的小腿了。
“走吧。”
“嗯,謝謝。”沈映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她想把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帶回去,樑寒初已經在她之前撿起那些衣服了,另一邊肩膀上擱着一根扁擔,擔了兩桶水。
沈映月走在他旁邊,突然覺得,就這樣跟樑寒初過下去也不錯。
她是個很懶的人,如果當下的生活過得好的話,她就懶得另尋出路,加上她重生了一遍,爲自己還活着已經感到很慶幸了。
樑家奇葩很多,可是跟她過一輩子的人是樑寒初,又不是她那些妯娌,她又怎麼能保證她再嫁人,或者跟樑寒初和離後遇不到那樣的奇葩呢?再說,等分了家,她就能擺脫妯娌和姑姐了,所以安心呆在樑寒初身旁就好。
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人,回到屋子裡後,樑寒初洗澡去了,沈映月一個人呆在黑暗的屋子裡。
樑家窮,連蠟燭都得省着用,這讓沈映月有些不習慣,她可不喜歡在黑暗中呆着,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賺錢。
她沒有做過農民,不知道要怎麼種地,高中生物課上學過的雜交水稻的技術全都忘光了,倒是還記得一些種豆肥田之類的,可是現在是秋天,已經是秋收的季節,又不是播種的季節,知道這些也沒有用。
她最大的長項就是一身的醫術了,可是,她要怎麼利用?
沈映月正在思索着,就見樑寒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