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很是興奮,她以爲她說的話只有她自己和林靜羽聽到呢,可因爲她實在是太過於興奮,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
“夏桑,你要臉不要臉的?月娘就是被你推下去的,你竟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李嬸氣不打一處兒來,氣呼呼地說道。
其餘的婦人也是沉不住氣了,尤其是方纔和沈映月聊得開心的那些婦人。
“就是啊,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推月娘下水的也是你,說這話的也是你,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哎?我怎麼就故意的了?我承認是我把沈映月推進水裡的,那有怎樣?我的腳扭了下不行嗎?而且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沈映月那身子,凹凸有致的,這一下水,上來還得了?還不得給人看到了?這回不僅樑大人不肯要她了,恐怕連我們家公子也瞧不上她了。”夏桑說着。
李嬸她們真是氣得不行,總算是知道什麼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了。
“嘩啦!”小溪那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樑寒初和沈映月的頭露出了水面,倆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
“快上岸了,快上岸了。”夏桑跟瘋了一樣唸叨着。
樑寒初抱着沈映月遊向岸邊,在上岸之前,他抓住了自己放在岸邊的衣服,一拉過去,接着風力張開,覆蓋在沈映月身上,同時腿踩在靠近岸邊的石頭上,把沈映月從水裡帶了起來。
在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沈映月溼漉漉的身體就被樑寒初的大氅給覆蓋住了,哪裡還能讓人看見她“凹凸有致”的身體?
夏桑和林靜羽突然之間就愣住了。
樑寒初抱着沈映月徹底上岸,雙目陰冷地看向夏桑和林靜羽,旋即看向李嬸她們。
“你們可知道在大明的戶籍制度裡,奴籍就是賤籍?”
“知道知道。”李嬸她們回答,“所以這夏桑就是賤籍?”
“農戶就算殺了賤戶,刑罰也會很輕,所以?”
“噗通!”李嬸還沒等樑寒初說完,過去就把夏桑推到了水裡。
李嬸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真的是忍無可忍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啊!夏桑!你你你……你這個農婦,你!”林靜羽指着李嬸,又是着急又是生氣?
“你指着她做什麼?你們家的奴婢先推了月娘的,月娘還有職位在身,她是惠民藥局的副使,你們家夏桑呢?她不過是個奴婢!一個奴婢竟然敢推惠民藥局的副使下水,你覺得這件事是什麼性質?
你是不是想說你要告到官府那兒去說李嬸推了你們家奴婢下水?你去,儘管去告,去告了,官府必定能問出來夏桑先推月娘下水的事兒,看到時候官府懲罰的人是誰。
當然你也可以說你讓你爹出手教訓李,那也行,到時候整個大明的人都知道,林都指揮使爲了一個把惠民藥局副使推下水的奴婢而欺壓老百姓,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樑寒初把事情分析了一遍給林靜羽聽,林靜羽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