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樑老三,我妹妹爲了你,今年十七了還沒嫁人,再下去,可就是老姑娘了,你們好歹是自小認識的,你真的對他這般絕情?”
“林謹之,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你若是想開玩笑的話,找別人去。你妹妹不出嫁,關我何事?我是同她有婚約了,還是給了她什麼承諾嗎?我對她,頂多是有些印象而已,你不要把她自走多情的責任推給我來承擔。”
“樑……”
“割喉還是穿心,你選一個。”樑寒初打斷了林謹之。
“樑老三,你什麼意思?”
“你的死法,要麼割喉,那麼穿心。”樑寒初說完,這次放開了沈映月,抓着刀過去輕輕在林謹之的脖子旁邊劃了一下,再迅速抽回手。
“樑老三,你瘋了?”林謹之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冰冷,還帶着一股刺痛,“我是都指揮同知,我爹是都指揮使,你若是真傷了我,你的後果是什麼你可知道?”
“我能有什麼後果?你是都指揮使司的人,我是燕王殿下的人,我傷了你既成事實無法改變,殿下不會爲了無法改變的事實而犧牲手中的一員猛將,林謹之,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個千戶了,一年前的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生員。”樑寒初最後一句話說明了燕王對他的器重。
說完,他的刀又往林謹之身上劃去。
“月娘,閉眼,我想知道樑大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上回可以一絲不掛地在林子裡生活了幾天,相信他在雪地裡也能做到的。”
“好。”沈映月聽樑寒初這麼說,知道他又要劃林謹之的衣服了,因而伸手捂住了雙眼,“可是初哥,你不是要殺他嗎?”
“一絲不掛在雪地裡,沒吃的沒喝的,能活多久?”
“伐伐伐……”耳邊傳來了刀劃破衣衫的聲音,還聽到了人離去的腳步聲。
“月娘,可以睜開眼睛了。”
“嗯。”沈映月睜開眼,瞧見腳下有一片大紅色的碎步,林謹之已經到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還騎上了他帶來的馬。
“樑老三,你就是這世上最蠢的人!都指揮使司有那麼多空職位等着你,只要你肯邁出那一步,你就什麼都有了。我爹寵我妹妹多過寵我,而且你也是有本事的人。如若你真的成了她的女婿,以後都指揮使的位置保不準就是你的,你便能掌控一方兵權,何至於在殿下手下做事?燕山護衛和都指揮使司旗鼓相當,如若你成了都指揮使,那你手中掌握的兵權可是和殿下一模一樣的,你不會想的嗎?真正有本事的男人就從來不會只會圍着一個女人轉的。還有你啊,月娘,你不覺得……”
“滾!”樑寒初狠狠地打斷林謹之,抓着佩刀就往林謹之那邊跑過去。
林謹之知道樑寒初畢鬧着玩的,抓起繮繩連忙騎馬拋開。
樑寒初勾了勾嘴角。
沈映月卻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