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兒帶着冬日的寒氣抵在周小橙的脖子上,周家人嚇得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生怕樑寒初一個手滑。
周小橙聽了樑寒初一番話,只感覺脖子一涼,那冰冷的觸感她知道是什麼,嚇得她睜開了眼睛,樑寒初把刀擡起來,又往她那兒砍去。
“住手!你幹什麼?你住手!”周小橙連忙大喊,從被子裡坐起來還撐着炕往後挪了幾步,遠離樑寒初的刀尖兒。
“你不是想死嗎?我幫你罷了。”
“你……你不要過來!”
“這不是你的遺書?”樑寒初把一張紙拿出來,“遺書都寫好了,你定是想輕生的,我不不過是幫你罷了。”
“不……那是我的遺書沒錯,可是那是……”
“看來周姑娘真的是撞壞了腦袋了,這是一張買東西的清單,哪兒是什麼遺書?你的遺書還在你娘那兒。”
“我……這……”周小橙無話可說,陳氏無話可說,周家人全都無話可說。
事情已經昭然若揭了,陳氏這就是污衊,周家人自導自演弄出了這一齣戲來。
如若周小橙真的想不開,那樑寒初動手的時候她爲什麼要躲?死了算了不就好了?
況且她會連自己親手寫的“遺書”都認不得?
“周……周小橙她是不識字的!”周小暖站在沈映月旁邊說道。
這事情就更明顯了。
“初哥,咱告到都督府那兒去嘛,這兒有個千戶,縱容着自己的家屬親戚在屯田衛所裡胡腦殘。”沈映月說道。
陳氏不是拿都督府來嚇人嗎?誰怕誰啊?
陳氏黑了臉,周家人都黑了臉。
“不過這周姑娘還真是懂得推銷自己,先是讓那麼多男人在小溪邊看到了你身子的輪廓,現在更是,讓大夥兒都看到你躺在炕上睡覺的樣子了。”
“哈哈哈……”百戶所的人聽了沈映月一番話都忍不住笑了。
樑寒初和沈映月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大半夜的被他們鬧成這樣真是惱火,好在陳家人受到的懲罰也是夠大的,雖然樑寒初不至於真的能因爲這點小事就把周千戶告到都督府那兒去,告過去了都督府也不會管,不過也好歹算是抓住了周千戶的一個把柄,縱容家屬在屯田衛所裡胡來。
到了家裡,沈映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馨馨說了,馨馨那個抓狂,爲什麼那麼有趣的畫面她就沒有看到呢。
沈映月趕她回去睡覺,說看熱鬧的機會多着,以後再看,先回去睡覺,明兒冬至還要早起的,馨馨這纔回去。
第二天,一家人起得早早的,連小包子和小糰子都只哭鬧了一小會兒就起來了。
這天冬至,村子裡的人都是要祭祖的,樑家人也一大早就到祠堂那邊忙活去了。
樑寒初的烤乳豬就放在長長的祭祀品長龍的中間。
今年布政使也送了一頭烤豬回來在祭祖的,因而今年樑家祠堂前就放了兩頭烤豬。
樑家人出了兩個官兒,這可是家族的榮耀。
去年沈映月也在這讓和樑家人祭祖的,不同是,去年她只是懷着身孕,今年兩個孩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