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外邊寒風呼嘯,屋裡頭卻溫暖如春。
掉在地上的被子已經被於海山重新拉了上來,裹住了二人坦誠的身子。
夏梨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窩在於海山的懷中,就聽見於海山摟着她,愛憐的在她的發頂輕輕一吻,細細的叮囑道,“媳婦兒,我走後若是有什麼事兒,你就同碧蘿說,讓她送信兒給我。若是有不長眼的人欺上門來,你也別同他客氣,讓侍衛將他們打了出去就好......”
夏梨聽着他這麼絮絮叨叨的說着,平時他可沒有這麼多話,今個倒像是恨不得把什麼都給交代個清楚,她心中也有些難受,只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於海山自覺什麼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也沉默了,再怎麼不捨,這該走的還是得走。
他在夏梨的背上輕輕拍了拍,“不早了,早點睡吧!”
夏梨又應了一聲,然後沉默了下去,於海山聽着她在身邊來回翻身,也只是靜靜的躺着,並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旁才安靜了下來,於海山睜開眼睛,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又輕輕一吻,這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天亮了,夏梨睜開眼睛,伸手一摸身側,牀榻都已經涼了半邊兒。她連忙站起身,就穿上外衣就朝着外邊走去。
剛一拉開門,就看到了外邊的碧蘿。
碧蘿見她起了,對着她行了一禮,“夫人,您醒了,可是要這會兒就洗漱?”
夏梨朝着外邊看去,見院子裡除了正在劈柴的幾個侍衛,便再沒有人了,她扭過頭問碧蘿,“我相公走了?”
碧蘿瞧着她這樣子,知道大約是於大將軍起牀的時候不捨得叫了夫人起來,便點了點頭,“是的,將軍走了。”
夏梨的頭垂了下來,神色間也有了幾分失落,“他也不叫醒我,我也好送送他。”
碧蘿看出了她的失落,便出言安慰道,“夫人,將軍許是因着走的早的,不捨得叫了您起來,您也別難過,這兒離前線不遠,將軍得了空該是很快就會回來了。”
夏梨這才點了點頭,進了屋子裡。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那打仗哪裡能說的準的,於海山這一走就走了兩個月,再沒有見過他的人影。夏梨從剛開始的不捨,到後頭的習慣也只是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於海山此時正坐在主帳之中,原先身上的棉衣已經換掉了,一身的黑色鎧甲,頭盔上還有一束紅纓。
葉北喏一掀門簾走了進來,“大將軍,叫我何事兒?”
於海山放下手中的地圖,擡頭看向他,對着他說道,“北喏,九洲城遭圍攻,閔將軍請求支援,我打算派你前去,你看如何?”
葉北喏自然是當仁不讓,於大哥要鎮守大營,唯有他前去最爲合適。
“是!我馬上就領兵前去支援!”
於海山見他點了頭,提筆在紙上記了兩筆,纔對着他說道,“北喏,你領三萬人前去,解了九洲城的圍就速速回來,我估摸着寧大將軍也該領了人前去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