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玲一個人獨坐在新房裡。
剛纔掀了頭蓋,喝了交杯酒,衛玄逸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對她說了一句:“我去前面敬酒,很快就回來。”
聲音的溫柔讓徐月玲微微放下心來。
隨着屋裡衛家的各種親戚見了面,還是衛玄逸的大嫂怕徐月玲不自在把那些親戚都趕了出去,留了徐月玲和她的丫鬟在屋裡。
這些丫鬟都是楊惜婉爲徐月玲置辦的。
徐月玲常年在外,這些年什麼事都自己來,那裡有什麼丫鬟服侍,這破天荒的嫁人,楊惜婉怕她在衛家沒有排場,特地指了兩個嚒嚒,四個貼身一等丫鬟來服侍徐月玲。
這些人才跟了她幾個月,徐月玲已經和她們熟悉了。
見屋裡沒人之後,連忙讓丫鬟把她的鳳冠什麼的都給脫了。
實在是重死她了。
脫了鳳冠霞帔的徐月玲,一身簡單的青色繡丁香織錦衣,青絲放下,垂垂如幕,美不勝收。
徐月玲凝視屋裡的一對龍鳳蠟燭,火紅的顏色灼熱的房間都跟着紅潤溫暖起來。
當初她記的在藏南的時候,鬆布強娶自己,可又不想讓自己傷心,那個時候就學了他們大齊的風俗弄了兩對龍鳳蠟燭,說是蠟燭燒一夜便是長長久久。
那個時候,徐月玲沒有一點成親的喜悅,加上鬆布又想強要自己,一夜她都拒絕着鬆布,爲了怕睡着被鬆布要了去,徐月玲幾乎是一夜看着那蠟燭到天亮,才完全放心下來。
那個時候,徐月玲愣是從蠟燭看出一絲情意出來,覺的說不準這個鬆布真是自己日後的男人了。
現在想想真是荒唐。
蠟燭能代表什麼呢?
該變的還是會變,不能在一起的,還是不能在一起。
徐月玲閉了閉眼,覺的蠟燭有一些刺眼,道:“把蠟燭熄滅了吧。”
丫鬟一愣:“姑娘,這新婚之夜就熄滅蠟燭,不吉利。”
“我讓你滅了。”徐月玲聲音加重。
這丫鬟雖然纔跟了徐月玲幾個月,卻知道眼前這個皇后娘娘的表小姐是十分有主意的,只得上千把龍鳳紅燭熄滅,點上尋常的白蠟燭。
衛玄逸敬完酒,一臉的紅潤醉意,帶着一絲對新婚的期許,很快就來到新婚院子外面。
可是院子裡的燈光居然是白色的?
今天不是點紅燭的嗎?
衛玄逸雖然有一些醉意,腦子卻清醒的很,門口的嚒嚒和丫鬟對着他恭敬行禮,衛玄逸的小廝幫他開門,一進門衛玄逸就看見紅燭熄滅了,只剩下一對白燈在閃耀着光芒。
至於屋裡的主人,似乎已經躺在牀上休息了。
屋裡的丫鬟要行禮,衛玄逸揮了揮手,丫鬟立即退下去。
衛玄逸靠近婚牀。
徐月玲今天一天累壞了,她在內屋洗浴完就躺在牀上休息了。
青絲如幕的鋪在大紅的錦衾被上,徐月玲的肌膚很白,這幾個月沒有曬太陽已經養回來的白,配上那紅豔豔的被子,白嫩的驚人,可能是太累,她睡的很沉,大概是夢見了什麼不舒服的事,眉頭微微顰着。
衛玄逸的臉上都露出一絲柔和,這個女人從今往後就睡他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