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婉聽着沒有說話。
個人有個人的苦。
每個人都會爲了心中執念而去一直做着認爲有價值有意義的事。
拓跋漓雪說到底只是想讓娘名正言順,不在揹負西夏女人這骯髒的名聲回家而已。
雖然這個過程楊惜婉不贊同,可也表示理解。
畢竟這是古代,不是現代文明程度,來幾個國際交涉或許國家人民就會理解,或者準你回來這樣即使是在現代,這樣嫁去別國的女人想要回來,也有一些流言蜚語,更別說古代了。
所以拓跋漓雪唯有用武力這樣的辦法才能夠讓娘回家戰爭紛起,苦的就是百姓,也不知拓跋漓雪這個決定是對還是不對。
私人上,拓跋漓雪的娘一生艱辛,他是孝心;說大義上,孝子心動發戰爭爲了己欲之私不顧百姓生活,又讓人不敢苟同。
如果是趙辰煜知道自己出事被西夏人綁走,想必也會爲了自己發動戰爭。
拓跋漓雪和趙辰煜兩個人骨子裡有着本質的想通,那就是認準一件事後,就會本能的偏執。
楊惜婉心中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否認拓跋漓雪這一番話讓她心中對他的仇恨減輕了一些。
“你就是想要讓娘回家,你就放了我吧,我即使會製造那些天雷,我也不會聽你的,用天雷來對付的我的故土,讓我的娘,讓我的家人保守天雷摧殘之苦,更別說你娘”
楊惜婉聲音柔和下來:“你娘那麼想要回家,肯定也不希望她的家鄉被自己的兒子一手摧毀。”
頓了一頓,楊惜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拓跋漓雪,你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娘證明,不會讓其他人嘲笑你,嘲笑你娘,只要你放過我,有我的保證,玉淵絕對不會爲難你,我敢保證,大齊皇帝也不會爲難你。”
“然後呢?”拓跋漓雪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囚禁?圈養?雖不讓我死,卻讓我只能固守在一方地方,你這不是讓我比死還難受嗎?”
拓跋漓雪迷離的琥珀色雙眼目光幽深,道:“在說了,你覺的趙辰煜是那種不記仇的人嗎?沒有人比我瞭解他,不管在你面前他會應承的有多好,但是他絕對不會放過我。”
楊惜婉沉默下來。
是啊,玉淵的性子她在瞭解不過,他怎麼放過拓跋漓雪呢。
楊惜婉心中動了一動,突然問道:“難不成玉淵的外公一家都是你殺的嗎?”
楊惜婉說的是鎮國公滿門被西夏北賊屠殺的事情。
拓跋漓雪一笑:“你覺的是你嗎?”
楊惜婉凝視拓跋漓雪那迷離的琥珀色雙眼,那無比的認真,楊惜婉心不知覺一軟,道:“我覺的不是你?。”
拓跋漓雪一笑,那琥珀色的雙眼彷彿染上了萬千星辰,耀眼奪目,道:“謝謝小婉,沒有想到你會信我。”
楊惜婉連忙轉過頭,道:“不是我信你,我是信你的娘,那麼念着故土的人教出來的兒子肯定不會殺了大齊的功臣。”
拓跋漓雪臉上都是笑意:“你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