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連忙“撲通”一聲跪在花志榮身側,懊惱地磕頭道老前輩,此事兒跟我二哥無關,求您莫要怪罪我二哥。都是晚輩口無遮攔,得罪了前輩,請前輩責罰!”
花朵朵說完連忙在地上磕起頭來,認真說起來,這還是她來到這時空頭一回給別人磕頭哩!
往常對着花有福等人她是能耍賴躲過不磕頭,就絕對不會主動湊上前去給別人下跪的。
在她認爲,尊敬和愛戴長輩是放在心裡的,下跪並不是表達孝順最好的方式。
她寧願平日裡多爲老人家們做力所能及的事兒,比如天冷了爲他們做個護膝,當他們累了爲他們捶捶背捏捏腿,他們生氣或者難過時說笑話逗他們開心,這些日常生活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兒,卻遠比下跪磕頭更能讓老人家們感到溫暖和窩心。
但這一回花朵朵卻不得不跪下,無論她是不是出於真心認錯,爲了二哥,這個頭她非磕不可。
見從不磕頭的花朵朵,此刻竟然爲了他跪了下來,花志榮瞬間紅了眼眶,他忙着急地辯解道:“不是的,先生,我七弟他平日裡不是這樣子的,他今兒是一時衝動才釀下大錯,求先生給他一次機會,我七弟他身子弱,經不起打!先生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花志榮說玩毅然挺起胸膛,大無畏地看向銀髮老頭。
銀髮老頭捋了捋鬍子,悠悠地開口道:“你兄弟倆倒是手足情深!”
他說完頓了頓,不滿地睨了花志榮一眼,“只是臭小子,你着急個什麼勁兒啊?我有說要責罰你七弟了麼?”
花志榮一陣傻眼,“這……這……”
一旁的花朵朵聽了這話兒不由一陣氣結,敢情咱浪費了許多表情在這兒苦苦求情,人家壓根兒就沒在生氣啊?那咱跪在這兒豈不是自討苦吃嗎?可憐偶在這時空的第一跪啊!就這樣白白犧牲掉了!
花朵朵憤憤不平地正想起身,就聽花志榮傻傻地問道:“先生我七弟弟剛那般對您說話,您都不生氣嗎?”
銀髮老頭眼睛一瞪,鬍子亂顫地嚷嚷道:“廢話!我當然生氣了!我能不生氣嗎?”
花朵朵聽了這話兒忙又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丫的花志榮你腦袋被門夾了吧?你問啥不好啊偏要問這個?你問這話兒豈不是把自個兒把槍口上撞啊?
好不容易人家不記仇了你反倒替人家給記起來了,花朵朵這會兒真想狠狠地踹他一腳,問問他是不是閒得慌嫌事情不夠亂。
正在花朵朵氣極磨牙間,銀髮老頭轉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嚇得花朵朵打了個哆嗦,忙乖乖地跪直身子不敢再開小差。
丫的這怪老頭不是說不責罰我的嗎?幹啥又生這般大的氣啊?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難不成是這老頭子也得了更年期綜合徵?
花朵朵正胡亂猜測間,就聽老頭子磨牙道:“臭小子我是在生氣!但我生氣的不是你頂撞我,我生氣的是你這臭小子竟然拒絕做我徒弟!”
老頭子說着憋屈地瞪了花朵朵一眼,“我老頭子怎麼就入不了你的眼了?難不成你是嫌棄老頭子老了沒出息了啊?臭小子,你知道外頭有多少人跪着求着要拜倒在我閆老頭子的門下嗎?”
花朵朵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我可是連您老人家姓甚名誰都不曉得哩!哪兒知道您收了多少門生擁有多少愛慕者啊?
再說了,就算您老人家是孔老夫子再世,這跟我花朵朵有半毛錢的關係麼?我又不考取功名,我拜您爲師幹啥啊?人家說不拜就是不拜管您老頭子是閆老還是孔老啊…,,,
等等,閆老?
花朵朵一陣傻眼,難不成眼前這滿頭華髮性子怪癖的怪老頭子,竟是文人騷客嘴邊常常提及的那個學識淵博,傲岸不羈的前太子太傅,當今文壇的文學泰斗閆太傅閆老麼?
花朵朵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閆老?”
銀髮老頭一瞪眼:“狗屁閆老!我很老嗎?別人叫我閆老就算了,你這臭小子可不許叫!我聽了寒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兒,叫我一聲閆老頭子就好了!”
噗!這有區別嗎?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好吧,瞧這怪老頭子的模樣性情,看來這十有八九就是名副其實的閆太傅閆老了。想不到傳說中從不收徒的閆老爺子,今兒竟破格要收我爲徒耶!偶這是中大獎了麼?
聽說這閆老爺子那一手字可是與已然仙逝的王老並駕齊驅的耶!要是能習得這老頭子一星半點的筆下功夫那咱豈不是也能成書法家了?到時候咱的書法豈不是也能流芳百世,成爲一方泰斗了啊?
花朵朵想到這兒不由眼睛一亮,咱何不就拜這老頭子爲師呢?要是咱也成了王老這樣的書法大家,那咱還愁什麼銀子啊?
咱只需閒來無聊寫上幾個大字,便有大把大把的人爭着搶着來買下咱的字畫,再不用想破腦袋去賺錢了,咱甚至連腦細胞也不用死一個,便能換來嘩啦嘩啦的銀子,這簡直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啊,何樂而不爲呢?
花朵朵想到這兒忙眨巴着眼睛問道:“閆老爺子,您的意思是想收我爲徒嗎?”
閆老喜得鬍子一抖,忙着急地問道:“怎麼?你同意了嗎?”
花朵朵轉了轉眼球,瞧這老頭子迫不及待的模樣,該是很希望咱拜在他的門下的吧!既然這樣咱何不趁這機會提幾點要求謀點福利呢?
花朵朵狡黠地眨了眨眼,慢扉斯理地說道:“老爺子,不瞞您說,晚輩自小生性好動,從沒想過要進學堂接受那啥勞什子的正統教育,您要我拜您爲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幾點小小的要求,不知閆老爺子您能否應承呢?”
閆老眼也不眨地揮手道:“啥要求你儘管說!我都答應你!”
噗!答應得也太爽快了吧!花朵朵不由一陣嘴角抽抽,這老頭子也未免表現得太迫切了吧!
要知道雙方談判的時候,哪一方最先沉不住氣,誰就會先輸掉談判的籌碼了啊!難不成這老頭子壓根兒就不在乎咱要提的要求是什麼嗎?
丫的,跟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談判,也太沒挑戰性了吧!就算最後贏了全局,也壓根兒就沒有一點談判勝利的優越感!
花朵朵扁了扁嘴,鬱結地問道:“老爺子,您就不考慮考慮嗎?”
閆老挑眉道:“這有啥好考慮的啊?反正你這徒兒我是打定主意要收下的了!至於你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要求,大不了我全都滿足你就是了。難不成你提的要求裡還有我這老頭子做不來的事兒?”
花朵朵滿臉黑線地搖了搖頭,好吧,是我低估您老爺子的能力了!您要是不說,我還真忘了您老爺子就是當今天下讓無數學子望其項背的頂級大文豪啊!
閆老攤了攤手,“那不就得了!說吧,有啥要求?”
花朵朵笑眯眯地討好道:“那個老爺子,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第一,我不要去科考!我希望日後您能允我自由,不要求我像別的學生那樣按時按點來學堂上學,也不用做一堆的功課背那些沒完沒了的詩詞。這點您能答應麼?”
閆老爺子捋着鬍子道:“這有何難?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讓你去科考!我更沒想過要將你培養成像那些木訥書生一樣無趣的呆子。”
花朵朵心裡一鬆,笑嘻嘻道:“還是老爺子懂我的心思啊!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老爺子您也知道,我是個商人,我日後必須要到外頭去賺銀子養家餬口,沒有太多的時間學那些無用的東西,因此您不能強迫我學我不願意學的東西!還有,您不能瞧不起我商人的身份,特別是,您不能瞧不起銀子!”
閆老被花朵朵這番話兒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啥時候被人這般強勢威脅過啊?以往都是他指着別人鼻子說不能讓他這樣不能讓他那樣的,如今反過來被人喝令,閆老特麼的不服氣。
但他再不服氣,在花朵朵倔強的逼視下,也只能憋屈地敗下陣來,誰讓他愛才心切啊!估計這會兒就算花朵朵讓他叫她姑奶奶,他也會屈從照叫不誤的。
花朵朵可是他尋了大半輩子,在半隻腳快要踏進黃土的時候,才堪堪找到的一個資質上乘的苗子,他可不能讓他從他眼皮底子下溜走了去,這樣好的苗子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啊!要是錯過了,恐怕他會後悔一輩子!
閆老想到這兒忙不迭地點頭道:“我都答應你,你要不想上學你就不上,你要是想到外頭去賺你那勞什子的銀子你就賺去,只是有一點,你可不能昧老百姓的銀子!即便當商人也要當個堂堂正正的商人,可不許往我老頭子臉上抹黑!”
花朵朵忙舉手立誓道:“師傅您就放心吧,我答應您,我花志齊永遠都會做個有良心的商人!絕不敗壞我們閆門的名聲!”
花朵朵這一聲師傅讓閆老樂得找不着北,他笑眯眯地捋着鬍子道:“乖徒兒!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們閆門第十八代嫡傳弟子了!來,趕緊隨爲師拜過衆位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