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哥,”東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見到陳澈,向他問清楚這件事,我必須要救他,捕快大哥,你幫幫我!”
“這……”捕快有些爲難,“現在陳公子是死囚,知府大人已經吩咐過不許人探視,這個……”
“捕快大哥,”東莪“撲通”一聲跪下來,“捕快大哥我求求你,你是好人,你也知道我們都是被冤枉的,只要你讓我見他一面,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求求你……”
“東莪姑娘,你別這樣,”捕快伸手將她扶起來,“你和陳公子行善施德,都是好人,我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容我想想辦法!”
東莪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在他的摻扶下站起來。
捕快上下打量了一番東莪,道:“有了,我可以找一套捕快的衣服給你穿上,藉着跟我一起進牢房巡視的名頭探望陳公子,東莪姑娘個頭高,只要一直低着頭,不會被人發現的。”
“謝謝捕快大哥!”東莪感激道,微微屈身行禮。
捕快連忙扶住她,“快別這樣東莪姑娘,我只是舉手之勞,你也別一直叫我捕快大哥了,我全名叫林志遠。”
“那我以後就叫你林大哥吧!”東莪道,她也樂意認得這樣一個正直的人。
林志遠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咱們快走吧!”
不一會兒,林志遠帶着換上捕快衣服的東莪出現在牢房門口。
“站住,幹什麼的?”門口守着的兩個侍衛將他們攔下,這倒讓東莪感到奇怪至極,捕快將捕快攔在外面,這是何道理?不過這兩名侍衛接下來的話倒讓東莪心下明瞭了。
“知府大人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監,快走吧!”
原來這兩名侍衛是知府的人,看來這知府的手伸得夠長的,他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讓人去探望陳澈,以免出什麼亂子,這可怎麼辦,東莪有些着急了。
“兩位大哥,”林志遠上前道:“我們兩個是經常巡視大牢的捕快,今天例行公事,還望兩位大哥通融通融!”
“不行,”其中一個堅決地說道:“知府大人說了,除了我們自己的人,誰都不可以放進去,趕緊走!”
東莪忍不住要衝上去,被林志遠一把拉住,悄聲道:“別亂來,咱們再想辦法。”然後帶着東莪走了。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注視着這邊的情況,除了那兩個侍衛,不遠處更是佈滿了侍衛,那是知府大人從府上帶過來的,硬闖肯定不行。再看知縣府中的人全都被安排在牢內,這顯然是知縣大人的意思,害怕知府派人進獄中謀殺許峰和陳澈。想必知府也不敢明着亂來,所以只能將自己的人安排在外面,不讓許峰與陳澈與外面的人接觸到,直到他們被送上刑場那天,這是目前對於知府而言,最好的方法。
正當兩人毫無辦法的時候,兩個穿着捕快衣服的人推着一輛夜香車從兩人眼前經過,林志
遠頓時有了辦法。
“等等!”林志遠將那兩人攔下,二人擡起頭,見是林志遠,連忙向他打招呼,“是志遠啊!”再看一旁站着的東莪,覺着眼生,疑惑道:“這是?”
“哦,”林志遠道:“這是我遠房表弟,他來投靠我,想跟着我一塊兒幹捕快,我先帶他來牢房轉轉,你們這是去哪?”林志遠趕緊將話題轉移開,明知故問道。
“還能去哪?”其中一個抱怨道:“今日輪到我們兩個弟兄倒夜香了,牢裡關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壞人,要我說讓他們臭死在裡面算了,還得讓咱們兄弟輪流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真是美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了。”
聽他這麼抱怨,倒正中了林志遠下懷,“這樣吧,”林志遠指了指一旁的東莪,道:“讓我和這位兄弟幫你們倒吧?”
聽了這話,那兩名捕快面上一喜,但只是片刻,臉上的笑容就沒了,“算了吧志遠,咱們兄弟都有輪到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你人好,今日咱們自己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做吧!”說完推着車子就要進去。
“哎,”林志遠哪能錯過這次進去牢房的機會,“我這位表弟千里迢迢過來投靠我,他想幹捕快,自然以後也要做這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他試試這滋味兒,他能幹就讓他幹,不能幹就只有讓他回去繼續種田了!”那兩名捕快看了一直低着頭的東莪一眼,有些猶豫地點點頭。
他們猶豫無非是怕麻煩了林志遠,殊不知林志遠巴不得他們高高興興地將這個重任交給他,見二人點頭,當即高興道:“志遠先在此替表弟謝過二位兄弟了!”
東莪也是見過世面的,這種情況下她不能直接開口道謝,會暴露女子身份,只朝着那兩名捕快一抱拳,算是謝過了。
那兩名捕快嘿嘿一笑道:“客氣客氣,倒是麻煩兩位兄弟替咱們跑一趟了,那我們先走了。”
“嗯!”林志遠點點頭,看着二人走遠,趕緊讓東莪過來一起推着車朝牢房走去。
“站住!”還是剛剛那兩名侍衛將他們攔住,其中一個不耐煩道:“怎麼又是你們兩個?都說了不許進去,再不聽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位大哥,”林志遠道:“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剛剛我們進去巡視你不讓,現在我們進去給犯人倒夜香,你也不讓,這都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現在被你們弄得什麼事都做不了,到的時候知縣大人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你不能讓我們爲難啊!”
“知縣大人?”侍衛嗤之以鼻,“知縣大人算什麼?你不妨去問問知府大人答應不答應讓你們進去?”
“好好好,”林志遠故意妥協,示意東莪和他一起推着車子往回走,一邊道:“這牢裡犯人的夜香最臭,一日不倒那滋味真是……無法形容,臭氣飄個十里八鄉都不在話下,既然這位大哥這麼堅持,那就等着……”
“站住!”侍衛在他們身後開口
,他們可是要在這兒守上幾日幾夜,若真如他所說,那他們在這兒得受多少罪啊!
“你說的是真的?”那個侍衛問道。
林志遠沒有轉身,笑道:“是不是真的你隨便找個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真他媽晦氣,”侍衛罵道:“你們進去吧,趕緊倒完出來!”
“唉,這就對了嘛!”林志遠還不忘得了便宜再賣乖,一邊忙不迭失將車推着進去。
兩人推着車進入牢房大門,牢房內守着的捕快都認得林志遠,全都過來招呼他。
“志遠,今天輪到你倒夜香啊?”再一看林志遠邊上那位他們不認識,問道:“這位是新來的?”
“不是。”林志遠笑道:“這是我遠房表弟,來這兒投靠我的,先不說了,我進去倒夜香了!”說着,同東莪兩人將車推着到每個牢房間挨着倒夜香去了。
“許峰和陳公子,現在都算是死囚,被關在最裡面的死囚房裡,你先過去,我在這裡倒着,一有異常我就吹口哨,到時你就裝作倒夜香的樣子,千萬別慌張!”林志遠在東莪耳邊悄聲道。
東莪點點頭,便朝最裡的牢房走去。
這桃花縣雖不算大,但牢房卻不小,東莪往裡走了好久,還是沒有找到陳澈所在的牢房。
“陳澈,陳澈……”擔心自己錯過陳澈的牢房,東莪小聲的喚着:“陳澈,你在哪?”
“嘿,有女人?”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東莪看不見的地方響起,嚇得東莪閉了嘴。
“哪兒來的女人,你想女人想瘋了吧!”
“就是!”
幾個男人嘰嘰喳喳地談論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讓東莪捂着耳朵往前一路跑。
“東莪,東莪……”是陳澈的聲音,正在牢房暗自傷神的他突見一個捕快往自己眼前跑過去,只覺着身影很熟悉,定睛一看,竟發現那個身影有些像東莪,他不確信的叫了幾聲,然而那個身影已經跑遠,陳澈以爲自己看錯人了,自嘲地笑笑,再次坐下來。
東莪聽到陳澈在叫自己,她太熟悉陳澈的聲音,確信自己沒聽錯後,欣喜地轉過身來四下搜尋,死囚牢的犯人不多,東莪挨着查看了幾間牢房,都沒有人,急得大聲叫起來:“陳澈,你在哪兒?”
真的是東莪!
陳澈眼睛一亮,不顧全身的傷痛,高聲道:“東莪,東莪,我在這裡……”一邊將手從木製的牢房中伸出去,“東莪,東莪……”
東莪跑過來一把握住陳澈的手,喜極而泣,“我終於見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
“東莪,”高興之餘,陳澈更多的是對東莪的擔憂,看着她一身的捕快衣服,便知她定是費盡了心思才進來的,現在外面的情況有多危險他不用想也知道,陳澈有些責備地看着東莪,道:“你進來做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清楚嗎?知不知道這兒現在多危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