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心中陣陣感動,她知道陳澈雖然嘴上說着是不願意跟那些傢伙同流合污,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東莪在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自己絕對不能辜負了陳澈的這一份情誼。
“現在王爺應該也反應過來,咱們兩個私逃了。估計現在已經不少的捕快在到處搜捕咱們了。你也沒有其他的容身之所,不如和我回家如何?”陳澈看着東莪說道。
一聽到回家兩個字,東莪心中砰砰紙條,低着頭,有點兒靦腆的嗯了一聲。其實她心中等的,就是陳澈的這句話呢!這傢伙看起來傻乎乎,沒想到還真的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呢!
兩個人這一路上專挑小路,儘量避着官兵,逃亡之苦,自然不用多說。好在陳澈之前早有準備,包裹裡有不少王爺賞賜的金銀,沿途住店吃飯,絲毫不用發愁。
兩個人跋山涉水的了半個多月,終於從京城一路南下,回到了陳澈的故鄉,桃花村。知道見了眼前的美景,東莪才相信,這時間上真的是存在世外桃源。這村子裡的景象,簡直就向書中所寫的,雞犬相聞,一片和氣融融的景象。
兩個人剛剛出現在村口,就已經有人看到了陳澈。一位年紀挺大,兩鬢都已經花白的老婆婆一看見陳澈,就親暱的向他打起了招呼:“哎呦,小陳回來啦!這一次進京趕考,怎麼樣呀!”
陳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哎呀,去考試的高手如雲,我落榜啦!”
東莪暗自撇了撇嘴,陳澈哪裡是落榜了,他要是不逃跑,現在應該都已經收到皇上的賞賜了!
聽說陳澈落榜了,阿婆好像比陳澈本人還要在意:“你也別太在I一了,你已經是咱們十里八鄉最優秀的秀才啦!”
陳澈笑着點了點頭:“阿婆,你在這兒曬着太陽,我回去看看我妹和我娘!”
“好,好!”阿婆笑着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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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東莪感受到了鄰里之間的關懷,這種感情,是自己之前在王府裡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了。在深宮大院之中,一切都是虛假的,所有人想着的,都是互相利用。而這裡的人們,給她的確實一種質樸真實的感覺。
東莪突然覺得,陳澈選擇回到這裡,或許不是一件壞事!雖然留在京城,能夠保證榮華富貴,可失去的,或許會更多!更何況,哪怕是回到了這裡,也不代表着要繼續受窮。東莪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陳澈一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是自己對陳澈恩情的報答!
沿着鄉間的小路,兩個人邊走邊欣賞沿途的美景,這一次陳澈進京,歷時好幾個月,看的出來,他真的是想家了。
“怪不得你歸心似箭,原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地方!要是能一輩子能隱居在這樣的地方,誰還想要外邊的榮華富貴呀!”欣賞了這樣好似仙境一般的山水,東莪的心情也變得晴朗了許多,俏皮的跟陳澈開起了玩笑。
剛纔還心情大好的陳澈,一聽到這話,情
緒又變得有些低落:“其實你看到的,只是一些表象,在這些祥和景象的下面,一樣存在着壓榨!”
東莪雖然不知道陳澈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感覺出他的情緒並不太好,也不好多問,只能是跟着他,繼續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村子最深處一出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這裡就是陳澈的家了。
陳澈剛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院子裡就傳來了一陣犬吠。聽到這幾聲犬吠,陳澈頓時喜笑顏開:“哈哈,大黃,是我回來了!”一推開門,一隻半人多高的大黃狗就跑到了陳澈的身邊,吐着舌頭又蹦又跳。
聽到屋外的聲響,屋子裡出來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孩,雖然未施粉黛,身上也沒有什麼耀眼的收拾,不過已然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美人坯子。
“哥,你回來了!”這女孩一看看到陳澈,也特別的高興。東莪心說怪不得這女孩長得和陳澈有幾分相像,原來是陳澈的妹妹!
“這段時間,你和娘過的怎麼樣?”陳澈親暱的颳了刮女孩的小鼻子,笑着問道。
“挺好的,有朋友的幫襯,我們什麼都不缺。倒是哥你瘦了不少呀!”
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風餐露宿的,吃了不少的哭,讓陳澈本來就有點單薄的身子,更加的消瘦了。
女孩這個時候才法解決陳澈身後的東莪,大大方方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叫陳靈兒,不知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東莪對着她淡淡一笑,回道:“我叫東莪。”
陳靈兒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雖然只是簡單的接觸,東莪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姑娘。第一次見面,她並沒有多問什麼,顯得很有禮數。
“快進屋看看娘吧,娘這一段時間,可是總唸叨着你呢!”陳靈兒對於陳澈進京趕考的事情,絕口不提,再次讓東莪感嘆,這姑娘實在是太精細了!
陳澈這一次要真是考取了功名,就不用跋山涉水的趕回來了,早就差人接他們出去了!
兩個人進了屋子,這房子雖然不大,卻收拾的乾淨利索。物質資正中間擺着一張大牀,牀上撓着一位老人,應該就是陳澈的母親了。
“陳澈給母親請安了!”陳澈對着牀上的老人一叩首。雖然他家境一般,這些該有的禮數卻一點兒都不少。
陳母看到陳澈這副憔悴的樣子,知道他多半是沒能中舉,也閉口不談科舉的事情,只是點着頭念念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大不了明年再去!”
陳澈知道,自己這一走,以後就再也沒有錄用的機會了,可是他也不敢把實情告訴母親,只能對母親說道:“孩兒這一次進了京,知道了自己與其他秀才的差距。兒子也不對科舉保佑任何的幻想了。之前村子裡的血糖不是還缺教書先生嘛,兒子準備到學堂教書,酬勞雖然不多,但也能補貼家用。”
母親點點頭:“好,好,都由着你!”
陳母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東
莪:“這位姑娘是……”
東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陳澈就畢恭畢敬的說道:“這位姑娘名叫東莪,是我的一個朋友。這一段時間,來咱們家小住一下。”
“哦,歡迎東莪姑娘,你在這兒,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千萬別拘束。”陳母看了東莪幾眼,這才說道。
也難免陳母和陳靈兒會多心,畢竟陳澈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級,在這個時候領回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然讓人會產生一些聯想。
兩個人如今的關係確實是有些微妙,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的清楚的。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陳母和陳靈兒的眼神,東莪心中有點兒不太舒服的感覺。他們雖然嘴上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在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了一股子防範的味道。
陳澈領着東莪來到了一間廂房,說道:“這一件房子已經空出了挺長的時間了,平時也經常的打掃,倒也還算是乾淨,要不你就先在這兒湊合一段時間?”
東莪本來就是逃難,哪裡還講究的這麼多。再說她現在在乎的並不是這些,只要能夠和陳澈在一起,也就滿足了,當下也點了點頭。
陳澈的家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裝飾的並不簡陋,屋子裡都掛滿了陳澈的字畫筆墨,給這鄉間的小院平添了一股文人的雅氣。
兩個人將屋子收拾了出來,陳澈又搬來些褥子被子之類的物品,東莪看了看,環境還不算是太簡陋,也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陳澈也沒有再提讀書做官的事情,真的向他說的,到村裡的學堂教書去了。學堂的孩子也都是村裡的,家裡也不求他們考取功名俸祿,只求他們能夠認字。雖然都聽說這一次陳澈入京趕考沒有能夠高中,不過對他們來說,陳澈依舊是這十里八鄉最有學問的秀才了,自然都願意讓陳澈教書。
本來陳家一家人都靠着這一畝三分的地過火,不過陳澈畢竟是個讀書人,陳母有惡疾纏身,所以地裡的收成並不算好,如今陳澈在學堂裡教書,也算是改善了家裡的情況了。
東莪雖然名義上是客人,可也總不能讓人招待自己,再說陳澈家本來就不富裕,這個時候又多了一張嘴吃飯,當然更是困難了。東莪之前在王府裡雖然是個下人,不過也沒幹過這些粗活,只能是跟着陳靈兒,幫着她乾點兒雜活。
兩個人的年紀本來就差不多,又成天的在一起,沒有幾天的功夫,也就變得熟悉了起來。陳靈兒不像哥哥陳澈那麼的木訥,漸漸就打開了話匣子。
東莪這才知道,這裡也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的美好。村民之間雖然很友善淳樸,不過卻還是要遭受惡霸的欺凌。在本地有一個名叫許峰的惡霸,仗着家裡的親戚是縣裡的太爺,平日裡也是狐假虎威,村民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提起許峰就讓陳靈兒牙根子發狠,東莪聽得出來,陳靈兒對這個許峰已經是恨之入骨。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整天欺凌鄉里的惡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