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巧麗時不時的接近,李元喜只是覺得有些礙眼,但有王氏扯着,他也沒有想太多了。但柳寶林就不一樣了,她經歷了樑小英的事兒,又比李元喜這個大男人心細,所以發現張巧麗有意無意往劉嘉和謝楚寧跟前湊的時候,她就警惕起來了。
這會看張巧麗哭的滿臉淚水梨花帶雨的樣子,柳寶林忍不住看了眼謝楚寧,擰起了眉毛。想給李笑錦提個醒,又怕人說她故意壞事兒。
事實上李笑錦覺得很可笑,樑小英已經來了一次,張巧麗竟然又來。不管她打的什麼目的,李笑錦都不準過問。
“這是你們家的家事,就算是本郡主也沒有插手別人家事的道理!”
“不!只要郡主一句話,就能救我於水火啊!求求郡主看在我照顧奶這些年的份兒上,救救我吧!”張巧麗眼淚嘩嘩的流,萬分可憐祈求的看着李笑錦。
“她是你親奶,你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李笑錦挑起眉毛,眼神有些冷。
張巧麗立馬知道自己說錯了,可是現在李笑錦兄妹跟張家斷絕所有關係,又沒有來往,只有王氏牽扯,她只能用這個拙劣的藉口。
“郡主!不是的!照顧奶她老人家是我應該的!可是郡主,不管咋樣,我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要是別人知道我給人做妾,也給郡主丟臉不是!?”
李笑錦眯了眯眼,張巧麗說的是,就算她們都不承認,可事實擺在那,血緣關係跑不掉。扭頭問柳寶林,“她要是去做妾,好像是給我也丟臉了啊?”
“是個女人都不能自甘下賤的去做妾!”柳寶林忙趁機警示。她承認她敏感了,可是婆婆不在了,這個家外面丈夫撐,裡面就得由她撐着。一個樑小英都能害的婆婆丟了命,這個張巧麗一點點的試探,一點點的接近。要不是她一朝被蛇咬,時刻警惕,也發現不了她的心思。張巧麗,可比樑小英有心機多了。
張巧麗眼神飛快的閃了下,急忙滿心歡喜的給李笑錦磕頭,“多謝郡主救命之恩!多謝郡主救命!”
“說說怎麼回事兒?”李笑錦示意她起來。
張巧麗爬起來,腿軟的差點栽倒,又忙站好,擦着眼淚道,“家裡說過這親事,因爲是做妾,我不同意,奶她老人家也反對。之前有奶在,家裡就沒再提。可是奶剛去世,我爹孃就說答應了這門親事,不讓我守孝,要我在百日內嫁出去!那個人家裡已經有正房妻子,還有一個小妾。”
“那就派人去傳我話,就說本郡主吩咐的,不得讓你於人做妾!”既然一句話的事兒,李笑錦也就不吝嗇了。
張巧麗忙給跪下給李笑錦道謝,卻沒有起來。
“你還想做什麼?”李笑錦就知道她不止那點要求。
“郡主的話他們不敢不聽,可是等郡主走了,他們肯定還會再把我送給人家的!求郡主走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吧!做牛做馬我伺候郡主,報答郡主的恩德!”張巧麗不知道李笑錦能不能答應,可若是她不試試的話,她心裡不甘。只要有一點機會,她都要抓住。
柳寶林臉色陰下來,又是一個要跟着小妹的,這麼明目張膽的算計,真當她們都是好欺負的!
“可你總是要嫁人的,你今年也十五了吧?也是該嫁人了!”李笑錦沒有應也沒有反對,笑着問張巧麗。
“我現在還不想嫁人,奶她老人家屍骨未寒,我想爲奶守孝,到時我的親事由郡主做主即可!”十五確實不小了,可是張巧麗不急。
“守孝啊!”李笑錦溫溫唸了遍。她聽李桂珍要給師父守孝,覺得李桂珍孝心可嘉,雖然一走幾年,可跟李慧珍比着真的好太多了!可李桂珍卻是偷了她的瓷器配方。
柳寶林聽這放下心來,當初李桂珍偷了小妹的瓷器配方可是讓小妹好生惱怒,這個張巧麗算盤落空了!
張巧麗不知道李桂珍借守孝偷李笑錦瓷器配方的事兒,一副孝感天下的執着態度,“奶她很疼我,我想爲奶守孝!”
“既然是守孝,跑到千里之外還守個屁的孝!好好留在家裡吧!”李笑錦白她一眼,直接把事兒定下。
“郡主……”張巧麗擡眼緊盯着李笑錦,還想再說話,柳寶林上來扶她起來,打斷她的話。
“你自己也說了跟郡主有血緣關係,跟着郡主有像啥樣子?!當小姐還是當下人!?你有那份孝心就好好在家裡守孝,出了一年孝期,找個人家嫁了!郡主既然說下話,我們也不會看着你給人做妾的!”
“他們不會的!”張巧麗哭着搖頭不起來,“他們在郡主這邊得不到好處,一心想着把我送人攀富貴,我要還留在家裡,爹孃的話又不能反抗,這輩子就算毀了!”
“那本郡主就做主幫你找門親事定下,出了孝期直接成親?”李笑錦好脾氣的問她。
“我……”張巧麗沒話說了,她要喊着守孝,可李笑錦說了出孝期才成親,要接啥樣的話才能推掉,跟着李笑錦?
“郡主說的親事肯定是好的,只是奶她如今屍骨未寒,我要是這時候定親,心裡過不去。”張巧麗斟酌着,看着李笑錦的臉色毫無變化,心裡忐忑,“郡主!您就讓我跟着你吧!不能守着奶的墳土,我可以帶着奶的牌位!我爹孃是鐵了心想拿我攀富貴,郡主若不庇佑我,我肯定逃不脫的!”
“我看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郡主都答應幫你推掉那親事,再給你尋一門做正妻的,你一再反對,是覺得我們郡主沒有威嚴,說的話不管用!?”碧玉可不客氣的站出來指着張巧麗呵責。有些話小姐不能說,她當丫鬟的就得替小姐說了。
“不是的!不是的!”張巧麗急忙搖頭否認。
“既然不是那還狗屁理由一大堆,非要跟着我們郡主才行,我看分明就是你想攀富貴!別以爲你那些心思別人都看不出來!一堆丫鬟都跟你一樣的想法呢!”碧玉切了一聲,鄙夷的看着張巧麗。把李笑錦的樣子學了七八分,自己心裡還很得意。
張巧麗眼裡閃過惱怒,羞憤的憋着臉,眼淚直掉,“我沒有想攀富貴!我只是不想被送人當妾!”
“那你想嫁個什麼樣的?我們幫你找一個人家,百日內嫁過去,也省的你爹孃逼迫你了!”柳寶林惱了,黑着臉冷眼看着張巧麗。
“這主意好!”李笑錦贊同的點頭。
張巧麗臉色一下發白了,身子輕輕的顫抖。眼神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抱着哄小玲瓏的謝楚寧。
“你看我們大少爺幹啥?”碧玉眼尖,一下子就給她拆穿了。
張巧麗嚇的臉色更是慘白,搖着頭。
謝楚寧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錦兒!這樣不知好歹的人直接打發出去了!小玲瓏都餓了,等不及了!”
李笑錦想到張巧麗來之前,這貨正壓着她,什麼小玲瓏等不及了,他等不及了纔是真的!一個眼刀飛過去,又問張巧麗,“你覺得咋樣?”
“一切但憑郡主做主!”張巧麗垂頭掩下眼裡的失望,衣袖中的手也緊緊攥在一起。
柳寶林滿意的點點頭,“你既跟我們有血緣關係,郡主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回家去等信兒吧!”
張巧麗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門。她給自己找了個出路,可也給自己找了個死路!
看她出去走遠,柳寶林松了口氣,跟李笑錦道,“你很子不好,還要帶小玲瓏,這事兒就交給我來吧!臨陽縣的人家雖然認識得不多,情況我還是能摸得清的!她也是個有算計的,親事得你做主,一般的小富人家應該不難找!”這樣也算對得起她了!
“還是嫂子最疼我,多謝嫂子了!”李笑錦抱着柳寶林的胳膊往她身上蹭。
謝楚寧聽這話俊臉黑了黑,眼神不善的看着往柳寶林身上蹭的某女。
“你呀~”柳寶林笑着點點李笑錦頭,“不跟你說了,時間趕得緊,我這就出去找人打聽去!”
李笑錦還想再多說幾句,柳寶林已經快步出去了。
綠妝十分有眼色的上去接了小玲瓏抱着,和碧玉也忙出去了。看大少爺那黑臉,八成又要收拾小姐了!
李笑錦看屋裡的人一個一個都出去了,謝楚寧幽幽的過來,忙起來也跟着要往外面走。
只是還沒走出去,臉前的房門嘭的一聲就關上了。
“大白天的,你想幹啥?”李笑錦轉身瞪眼。
謝楚寧欺身上來把李笑錦圈在身前,抵着門,磨着牙,“你說誰最疼你?”他的好心都被這死丫頭當成了驢肝肺!這麼多年了,孩子也生了仨,她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啊!
正有些莫名的李笑錦一下子明白過來,看他危險的盯着她,沒出息的直點頭,“你!絕對是你!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你還疼我的人了!真的!我跟嫂子說那話,就是說着好聽而已!並不是事實!”大爺的!連句哄人的話都不能跟別人說了!?
“我看你一點不知道!非得好好提醒你一下才是!”謝楚寧一把抱起李笑錦,剛纔被打斷,他正一肚子瓦斯呢。
“能不能…等晚上……”李笑錦縮着身子,抱着胸。大半年沒那個,這二貨憋了那麼久,她怕撐不住啊撐不住!
“不能!”謝楚寧說着抓住想要跑路的李笑錦把人剝了個乾淨,塞進被窩裡,迅速脫掉自己身上束縛,擠進來。
“你還要不要臉,現在是大白天!”李笑錦心裡怯怯的。
謝楚寧低頭擒住她的小嘴,霸道的翻攪,直接用行動告訴身下的女人,他不要臉。本來他昨晚就可以如願的,可這死丫頭竟然騙他說月事還沒好,剛纔又被打斷,他非要讓這死丫頭知道厲害不可!
李笑錦被親的頭昏眼黑,被撩撥的渾身癱軟,只能咬牙切齒的任由他肆掠狂蕩。
等完事兒的時候天已經從晌午到了晚上,李笑錦也死魚一樣,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只能在心裡罵罵。這事兒就是感覺再舒服,再爽,也不能這麼往死裡折騰她吧!?每次都恨不得跟她同歸於盡似的!
還有些不堪滿足的謝楚寧看李笑錦累極的樣子,疼惜的抱着她親了親,抱了她一塊去淨房洗乾淨了,“飯做好了,我去拿飯,你就在屋裡吃,不用穿衣裳了!”
李笑錦差點罵娘,不過想起來,兩腿打顫的站不住,腰也痠疼的要斷一樣,終究放棄了起來的打算,不過那眼刀子刷刷的往謝楚寧射過去。
謝楚寧神清氣爽,精神奕奕滿面紅光的出來,跟李元喜說了李笑錦不太舒服,打過招呼,端了飯菜進屋。
“把我寶貝閨女抱來!”李笑錦橫了他一眼。
謝楚寧咳了一聲,屁顛顛的抱了小玲瓏過來讓李笑錦餵奶。
李元喜吃了飯要過來看李笑錦,被柳寶林攔住,“小妹只是有些不舒服,有妹夫照顧,你還跑過去幹啥?”
看柳寶林嗔怪的眼神,李元喜頓時明白,尷尬笑笑,轉移話題,“你們咋同意給張巧麗說親找人家了?她不想去當妾,直接放句話不就行了?”
“你是沒花心思琢磨這些,那張巧麗心思不簡單呢!趁這個機會幫她找個人家嫁了,也省的擔心哪天弄出啥事兒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總之也不會虧待了她就是了!”柳寶林瞪李元喜一眼。她想,要不是李元喜是堂兄,張巧麗估計也算着呢!幸好劉嘉和謝楚寧都對張巧麗不屑一顧,沒有上了當!
“家裡的事兒讓你操心了!”李元喜抱着柳寶林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說啥呢!我不操心誰操心!?”柳寶林輕推他一把。
李元喜一把抱起柳寶林就往內室去了。
次一天剛吃了早飯,就有人上門來找柳寶林。是給張巧麗說親的。
雖然兩家早就斷絕了所有關係,可李元喜出銀子給王氏治病,張巧麗也經常過來送個東西傳個話兒,親事又是李笑錦這個樂安郡主做主的,所有外面人聽到消息,倒是不少人願意。
柳寶林要求也不高,只要人好,家裡不要大富大貴,過得去就行。至於嫁過去之後的日子,是張巧麗自己過的,那就不礙她們啥事兒了!
這事兒張巧麗也想通了,柳寶林和李笑錦那擺明了不給她一點念想,只是要嫁個啥樣的人家,她也得爲自己挑一挑。現在願意娶她的肯定是看她跟李元喜家走動,又是李笑錦主婚。可兩家是斷了關係的,李元喜也絲毫沒有恢復關係的意思,連她走動都是藉着王氏傳話拿藥的藉口。所以那些富貴人家她是不要想了,只能挑個小富之家。
這事兒還得她繼續跟李元喜那邊走動,表現出李笑錦對南張村不喜卻對她看重來。不然那些小富人家也不願意娶她這個鄉下柴火妞!
想通了這個,張巧麗又藉着道謝上門來了一趟。
柳寶林也知道她的心思,看她已經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就不說她想借勢的心思,幫着相看了幾戶還算靠譜的人家。
張巧麗卻都不大滿意,尤其那些相看的人跟謝楚寧一比簡直差太多了,甚至連謝楚寧身旁的兩個下人都不如。
柳寶林問她意思的時候,張巧麗心裡突然萌生個想法,眼神時不時的往侍墨身上瞄,“如果…我是說如果……”
侍墨嚇的目瞪口呆,立馬彈了起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她現在還不願意嫁給我,可我還是要等她的!”
柳寶林也有些愣滯,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李笑錦嘴角抽了抽,她咋不是她啥時候這麼好,都想往她身邊擠!?看侍墨緊張的樣子,眼神直瞟碧玉,李笑錦樂了,眸光轉了轉,“如果什麼?你要是有挑中的,不管什麼身份,只要我能做主的,都給你做主!”
侍墨立馬就有了想哭的念頭,湊上來一副哭腔,“求大奶奶快饒了奴才吧!不要嚇奴才啊!”這簡直能把他嚇半死好不!?
“去!就你這德行,人家還看不上呢!”碧玉一把推開他。沒看她們小姐那猥瑣的小表情,明顯是閒的找樂子呢!大少爺也不會讓張巧麗進府,讓小姐不舒服的!
“看不上就好!看不上就好!那奴才就先滾了!”侍墨不住的給自家少爺使眼色,不能把他出賣了啊!就算他不會飛檐走壁,可他從小伺候少爺,不能把他扔給那個女人啊!
張巧麗心下惱怒,她也是李笑錦的堂妹,竟然連個小廝都不願意娶她,連個丫鬟都比不上。咬着脣,張巧麗對李笑錦搖搖頭,表示沒有如果那一說了。
柳寶林再問她意見,張巧麗就挑了鎮上的一戶人家,家裡有幾十畝地,唸了書,在鎮上有個宅子。關鍵離李家村近,以後可以跟李元喜家來往。
其實張巧麗是想在李家村找一戶人家,可柳寶林一個也沒提,最近的就是鎮上,明顯是想把她弄得遠遠的。
親事定下來,因爲要在王氏百日內成親,李笑錦也不能一直住着,所以兩家直接過了庚帖,擇了二月十九的好兒。
成親的事兒柳寶林沒過問,也沒讓李笑錦多過問,一人送了十兩銀子添箱,李笑梅也過來一塊添了十兩。
張北慶和彭氏過來極力邀請李笑錦和柳寶林,李笑梅過去坐席。
李笑梅回了家,李笑錦和謝楚寧去了陶瓷藝術學院,柳寶林拒絕了。
張北慶心裡罵罵咧咧的,李笑錦要是過去,也給他們家撐撐門面,最起碼她本人過來不會只拿十兩銀子添箱了。
張巧麗心裡也着惱,卻都沒有想,普通農戶人家嫁閨女,幾十兩的陪嫁已經是高的了。如果不是藉着李笑錦的勢,她也不可能嫁得到鎮上去了。
張巧麗嫁了,李笑錦也準備收拾東西回京裡去了。不過作爲學院的山長,李笑錦從學院開辦就沒過來,那也是最不負責任的一個山長了,所以走之前李笑錦在學院裡住了好幾天。給所有來學陶瓷藝術的孩子講了一遍課,又把李三茂幾個叫到一塊,燒了一種新東西出來。
“原來這就是琉璃!我嫉妒叫琉璃的人了!能用這麼高雅的名字!”立彥趴在桌子上盯着桌上一套琉璃杯碗無限怨念。
“叫琉璃的是個女孩子,要不你娶了吧!成爲你家的,你就不用嫉妒了!”李三茂擠眉弄眼的。
“呦!開始想女孩子了!?來來來!都給師父我說說,哪個好看,哪個機靈,都是啥樣的?有沒有偷看過人家洗澡換衣裳!?”李笑錦一臉不正經的朝自己幾個大徒弟招呼。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幾個半大小子臉色齊齊發紅,急忙搖頭擺手。十三四歲,正好對小姑娘好奇的年齡,李笑錦竟然說偷看人家洗澡換衣裳……
“嗯!沒有就好!可不能給你們師父我丟臉了!”李笑錦忽然又正經起來。
立博是大的,也沉穩,立馬明白李笑錦的意思。學院裡不光收男學生,還有女學生在。雖然是男女分開不同的,可畢竟是在一個學院裡。
“師父放心!我們會看好學院,不會讓師父丟臉的!”鄭重的向李笑錦保證。
李三茂幾個也立馬都點頭保證,並集體看向立彥。
“你們看我幹啥?”立彥縮了縮脖子。師父的五指神爪可厲害着呢!
“因爲就你不老實!發誓!”幾個人齊聲道。
李笑錦不厚道的點頭,“的確!快發誓!”
立彥覺得他的人格被鄙視了,尤其師父竟然抱着看熱鬧的態度,都不偏幫他一下。他哪有不老實了!?
“師父,我發誓!我只喜歡瓷器,只喜歡師父!別的都不喜歡!”
“這小嘴可真甜!放過你了!”李笑錦嘖嘖的笑。
立彥朝師兄弟挑眉毛,嘿嘿笑。
幾個人面色詭異的伸手指指門外。
立彥臉上僵了僵,扭頭就見他們俊美無壽的師爹黑麪神一樣的站在門口,跳起來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師爹我錯了!我說喜歡師父是尊敬的意思!是尊敬……”
“靠!老孃的徒弟要是不喜歡老孃,天天看見老孃就生厭,老孃還嘚瑟個屁啊!”李笑錦抓着琉璃杯氣勢洶洶的一腳踏在桌子上,掐着腰瞪又黑臉的謝楚寧。
李三茂和立博幾個擠眉弄眼,立馬撤退了。
謝楚寧二話不說,上來扛起李笑錦就走。
“謝楚寧你個混蛋!快放開老孃!這裡是學院!學院!老孃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李三茂幾個聽着李笑錦的叫罵聲,吸了吸氣,“以前是師父不能惹,現在是師爹更不能惹!”
“誰讓師父總喜歡聽人家表白!”立鬆捂着嘴偷笑。
“師爹也表白了很多次啊!”立博看他一眼。
“姑姑說師爹牙酸!”李三茂小聲對幾個師弟爆料。
幾個人齊齊偷笑起來。
牙酸的師爹狠狠收拾了一番師父,饜足的摟着已經睡死過去的李笑錦,觀摩着手裡的琉璃杯,一點睡意也無。
其實他今兒個不是因爲立彥表白胡亂吃醋,而是看見這丫頭竟然又搗鼓出琉璃這個東西,看見那流光溢彩晶瑩剔透的琉璃杯碗,他壓在心底的不安壓制不住了。總覺得懷裡的人會突然有一天從他懷裡飛走了。如果是天涯海角他可以找回來,可心裡的直覺告訴他,不是那麼簡單。那是尋無可尋的結果!
李笑錦再睡醒已經第二天了,她寶貝閨女餓的嗷嗷叫,她全身散架一樣動動就艱難。
謝楚寧抱着小玲瓏尷尬的遞給李笑錦,他擠了一回奶水喂閨女,可是小傢伙餓的快,眨眼又要吃。
李笑錦磨了磨牙,餵飽了閨女,自己吃了飯,叫來碧玉拿了紙筆,刷刷畫一個布偶,“給我縫個大布偶,要他那麼大的!在上面繡上這貨的名字。”指着謝楚寧。
碧玉不知道李笑錦要幹啥,看謝楚寧一副心虛的樣子,和綠妝對視一眼,齊齊應聲,急忙去縫了個大布偶過來。
李笑錦睡醒看大布偶縫好了,雖然不盡如人意,不過已經很不錯了,尤其上面前後都繡了謝楚寧三個大字,滿意的點點頭,抓着就是一通猛捶,連撕帶咬的。
謝楚寧看的嚥了下口水。
碧玉忙抱了小玲瓏跟綠妝出去,小姐太殘暴了!讓小小姐看了再給嚇着了!她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謝楚寧忐忑了好一會,小心翼翼的湊上來,笑的討好,“錦兒!你要不咬我一口出氣吧!”
李笑錦猛的看着他,磨着牙道,“過來!”
謝楚寧英勇就義的扒開胸膛,“咬吧!”
李笑錦毫不客氣的爬上咬了一口。謝楚寧悶吭一聲,順勢又把李笑錦壓在了身下。
“你個禽獸!”李笑錦小臉一變,委屈的撇嘴,控訴的瞪着身上的獸慾大發的人。
謝楚寧眼神暗了暗,這死丫頭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溫潤的小嘴貼上他,就能讓他立馬慾念叢生。昨夜的*蝕骨還在心裡回味着,現在看她委委屈屈的控訴,謝楚寧更是難以把持。低頭吻上她就是一通纏綿悱惻的深吻。
“錦兒!你要記住你承諾過的話,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她離得開嗎?離得開嗎?纏的死死的,簡直跟八爪魚一樣!再說她都嫁給他生了三個仔,現代她也回不去了,她還往那離開!?一個個的都跟她要承諾,她有時候真是隨便說說的啊!李笑錦內牛滿面。
然後在回京之前跟大姐說話,李笑錦忍不住問了,“男人不都喜新厭舊嗎?老嚼一根蘿蔔,都不覺得膩得慌!?”尤其謝楚寧那貨,之前還是個花心紈絝大少,這一下子變得癡情起來,還癡情了那麼久,幾年過去了,不僅沒有厭舊,反而越黏越緊,都沒有一點厭舊,更沒有一點喜新的。
“你呀!就知足吧!妹夫對是十成十的好,兒子閨女都有了,你可別胡想八想的亂來啊!”李笑梅忙勸誡自家小妹。納妾絕食的事兒她可還記着呢!
李笑錦嘴角狠狠抽了抽,說得好像她要出軌一樣,她只是問了一個大衆都會問的問題好不!?
“我是不是長得很美,很有吸引力!?”所以才能拴住謝楚寧那貨的心。
李笑梅嘴角抽了抽,想到了李笑錦當着皇上的自誇,絕世大美人。
“行了行了!大姐你這表情太傷我脆弱的心靈了!”李笑錦憋屈的起來又去找王小妮。
王小妮比李笑梅還直接,當時就哈哈笑的不行,連她懷裡的小劉雅也跟着直笑。
李笑錦對閨蜜豎起了中指,誇她一句絕世大美人就那麼難啊!?竟然還不厚道的嘲笑她!她就算沒有絕世,好的也算是一大…美人的吧!?
李笑梅覺得自家小妹明顯又抽風了,真怕她一時反抽說了啥不好聽的話來讓謝楚寧聽了影響了小夫妻倆的感情,還特意讓劉嘉跟謝楚寧提了提。意思就是多擔待李笑錦偶爾的抽風,她嘴上不着調,還是很靠譜的。並警告謝楚寧不能因爲李笑錦一時的抽風話,對李笑錦有不好的,否則她們這些人可是都不會放過謝楚寧的!
謝楚寧倒沒在意劉嘉警告的話,他把李笑錦的話聽進去了,虛心向姐夫劉嘉請教,“姐夫!你說女人是不是更喜新厭舊?衣裳首飾什麼出了新的,就不稀罕舊的了!”
“額……”劉嘉不知道咋接這個話茬兒了。因爲女人好像真的更加喜新厭舊,他賣過衣裳料子,開着銀樓,所以很瞭解這個。可是看妹夫的表情,分明是擔心小妹喜新厭舊不稀罕他了。
“一般情況下,有了孩子,就死心塌地了!”也只能這樣勸了。
想想李笑錦根本沒有對他死心塌地的樣子,謝楚寧憂傷了。難道他對那死丫頭還不夠好!?
糾結着這個問題上了路,李笑錦說想去看看風景,謝楚寧一想家裡也沒啥事兒,他又是領了公差出來的,只要新燒的琉璃送進京就沒啥大事兒,然後就繞道去了金陵。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李笑錦站在秦淮河旁一臉興奮,兩眼放光。秦淮河啊!這可是歷史有名的脂粉地!那可是出過無數才子美人的地方!尤其現在正是煙花三月的時候,別人下揚州,她只想下金陵,多看看美人!
謝楚寧那臉臭的像別人欠他一麻袋銀子一樣,黑麪神一樣跟在一臉陶醉興奮又不懷好意的李笑錦身後,誰多看李笑錦一眼,他就能把人給瞪個窟窿出來。他後悔了!不該因爲一時不安就答應這死丫頭到南京來。
“走走!快走!咱們去逛逛青樓,喝喝花酒!”李笑錦幾乎蹦蹦跳跳的下了橋。
碧玉幾個抱着小玲瓏有些風中凌亂了。怪不得小姐要拿上兩套男裝,竟然是要逛青樓!
幾個人看了眼臉色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的大少爺,齊齊緘默,無聲的跟在後面。
“呦!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頭一次來咱們翠香樓吧!?”摸着一臉厚粉扭着腰的老鴇妖嬈的上來,拿着手絹就往李笑錦臉上輕輕甩了下。
李笑錦滿心興奮,青樓是穿越女必去之地,終於她也能走一回了。
“媽媽!給大爺上幾個新鮮貨色來!”扔了老鴇一定小銀子,李笑錦自覺瀟灑的甩開扇子,大模大樣的走上樓去。
“哎呀!公子!新鮮貨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我這翠香樓啊,可是秦淮河最大的,各色的絕色美人應有應有,保管公子滿意!”接了銀子的老鴇笑的花枝亂顫,心下卻也有些奇怪。這明明就是個女人,卻扮成了男人跑到青樓裡來。
實在不能說李笑錦扮相不好,完全是因爲她自己,雖然大大咧咧一身颯爽,可畢竟剛生過孩子沒幾個月,又被養的滋潤,那眼睛毒的人仔細一辨認,就能看出李笑錦是女扮男裝了。
老鴇看出來了,同樣的來逛青樓的馬昆也看出來了。
“都叫過來讓大爺我瞧瞧,銀子好說!”李笑錦現在有錢,爲了心裡爽,那花幾個也不心疼了。
老鴇去叫人,馬昆則色眼咪咪的跟着李笑錦過來,伸手就調戲李笑錦。
李笑錦在臨陽縣幾乎橫着走,兇名在外,就算有幾個極品敢算計她,那也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調戲她。而且她今兒個穿的男裝,竟然被人調戲了,由於一時發愣,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摸了一把臉。
反應過來,李笑錦擡腿一腳踢過去,直中馬昆的襠部,“媽的!大爺的臉你也敢摸,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馬昆捂着襠部躺在地上慘叫打滾。
頓時青樓裡轟亂起來,都圍過來看熱鬧。兩個家丁模樣的人上來扶馬昆。
“竟然敢踢本公子,給我把這個娘們拿下!”馬昆蠻橫慣了,指揮着家丁要拿李笑錦。
衆人一聽‘娘們’才恍然李笑錦原來是個女的,當下就有不少男人看李笑錦的眼神猥瑣起來。
兩個家丁氣勢洶洶的上來就要抓李笑錦。只是倆人剛上來就再次被人踢飛了,這次出手的人是剛把閨女送到客棧趕來的謝楚寧。
“沒想到竟然碰着了熟人!”謝楚寧伸手把闖禍的女人拉進懷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地上的馬昆。
“熟人?”李笑錦挑動眉毛。
馬昆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發白,渾身冒冷汗。
老鴇一看出事兒,急忙叫來了官兵。
不大會李笑錦的青樓之行告吹,和謝楚寧一塊被抓進了衙門。而馬昆至此已經廢了,可以不用手術就進宮當值。職業:太監!
對於知府的問話,李笑錦只有一句解釋,“他調戲我。”
“就算他調戲與你,你也不能把人打殘,絕了人家的後嗣!”
“怎麼能是絕了後嗣呢?他爹不是還能生嗎?”李笑錦聽這話切了一聲,這個知府大人明顯偏幫姓馬的,別說她之前就沒一點愧疚,聽到對方是馬文超的兒子,她還想再多給兩腳呢!
“你害我兒從此成了廢人,你別想好過了!就在大牢裡待一輩子吧!”尤氏怒瞪着眼,恨不得撕吃了李笑錦。她可就一個寶貝兒子,要是廢了,就斷根了!
“本府判決……你叫什麼名字?”知府大人判決了纔想起還沒有問出對方的名字。
“姓李,名笑錦!”李笑錦輕飄飄的接話。
“本府判決,李笑錦,李…李笑錦!?”知府大人驚愕了。李笑錦!?那不是百姓傳頌的樂安郡主嗎!?
“如假包換!”李笑錦笑着點頭,手裡轉悠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玉佩,那是她郡主身份的象徵,皇上御賜的。
“郡…郡主殿下!下官不識郡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郡主恕罪!”知府大人立馬態度大轉彎,急忙下來給李笑錦見禮。這位樂安郡主可是最受寵最有地位的郡主!在皇上那裡,那比公主地位還高!
一瞬間,知府大人決定這事兒判馬昆錯。馬家可是跟樂安郡主對着幹了幾年,聽說還偷了樂安郡主瓷器秘方,這馬昆好死不死的自己撞到人家手裡,那也怪不得他了!
尤氏驚疑又憤恨,看着知府大人帶着討好的跟李笑錦寒暄,心裡涼了。她以爲是哪家小姐胡鬧才女扮男裝去逛青樓,沒想到竟然是李笑錦那個煞星!雖然她沒有見過李笑錦,可李笑錦的名字,給馬家整出的事兒,她又差點死在李笑錦手裡,對李笑錦除了長相,絕對不陌生。那就個煞星!
謝楚寧陰着臉跟知府大人招呼過,聽馬昆被扔到大牢裡去,直接拎着李笑錦回了客棧,“回京!”
竟然沒有抓着她狂風暴雨一番!?不正常啊不正常!李笑錦狐疑的摸着下巴。
綠妝一行人那是二話不說,立馬拾掇了趕路。
謝楚寧這邊陰雲密佈,馬文超就是憤恨狂怒,跟幾個兄弟鬥下來,他就只剩下一個兒子,竟然還被李笑錦給廢了,而他自己不知道什麼原因都不能生了,那是恨的怒火沖天,直往京城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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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在出新文~耽擱了~抱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