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與當地部落的頭領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見面,沒有出現相互握手的情景,更沒在一起擁抱,甚至連走近的情況都不曾發生。
二人之間隔了十米遠,張小寶坐在椅子上,背北向南,西摩多摩合只有一個馬紮,坐南面北,看張小寶的時候需要仰頭。
不是張小寶刻意爲難對方,而是規矩,代表了大唐的威嚴,又豈是一個小破部落的首領可以平起平坐的?沒讓他跪着已經算開恩了。
至於爲什麼遇到多多多的時候可以勾肩搭背,那是體現親和。何時親和,何時威嚴,由上位者決定,也是由實力決定。
此刻張小寶就決定要威嚴一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嘛。
“下面的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你爲何事而來?”張小寶拿捏的語調問。
西摩多摩合?羅佛徹?何摩無哥聽了感到很不舒服,自己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憑什麼如此對待我?
心中不服,西摩多摩合面上卻是顯露出恭敬的神色,回道:“是看貴國來使,路遠辛勞,故,我等親自過來問候。”
他說完話,頭開始平視,一副我是過來看望你們的樣子,給的一種不卑不亢的意思。
坐在上面的張小寶冷笑兩聲:“呵呵,來使,我們可不是出使,我們是來殺人的,我們過來,就必須要有人死。”
西摩多摩合深吸口氣,勉強地笑笑。問:“不知你們想讓什麼人死?”
“對我們瞪眼睛的,死;對我們呲牙的。死;對我們心懷不敬的,死;不聽我們話的,死;對我笑的時候讓我看着不舒服的,死!來,西摩多摩合,給我笑一個。”
張小寶一條腿搭大椅子的扶手上,身體斜靠在那裡,大大咧咧地對西摩多摩合說道。
在他旁邊已經有人舉起槍瞄着西摩多摩合。
西摩多摩合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不僅僅是他,周圍所有的人聽了張小寶的話都有一種張小寶實在是太欺負人的感覺,人家過來看看,不說要好好招待,也不至於羞辱啊。
西摩多摩合在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終於選擇了妥協,擡着頭對張小寶露出一個他認爲最好看的笑容,他實在不想死的如此憋屈。
“嗯!還算可以。但回去之後要多多練習,明天一早我們會過去,你們作好了迎接上國的準備了嗎?”張小寶微微頷首,對着西摩多摩合又詢問。
“已經準備好了。”西摩多摩合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其實他根本沒準備,他才知道大唐的人到這邊。說是要交換東西,他知道是張小寶和王鵑的軍隊以後,帶着忐忑的心來的,打算了解一下二人的目的。
沒想到剛剛見面,這個張小寶就把自己當成他的下面人來對待。自己怎麼說也是個首領,有三千多人呢。居然不給自己一點應有的重視,實在太過分了。
一陣腹誹,西摩多摩合,覺得心情好受了許多,情緒也調整過來,開始考慮正經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到了自己的地方,之前自己可是幫助過大食人的,萬一他們再一次用這個來找麻煩,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張小寶這回也滿意了,他也不是非要爲難對方,他是發現這個叫西摩多摩合的人眼神中露出一種無所謂的神色,很坦然,很放鬆,很矜持,想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來體現他這麼個小部落的首領威望。
張小寶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了歷史記錄片中的菲律賓總統什麼什麼阿基諾,跟缺心眼一樣,不看清楚形勢,在態度上十分差勁,每次自己這邊死人了,他都笑,這是政治智慧不成熟,你心裡偷着樂沒人管,裝你也要裝一下啊,人家美國總統都不敢笑,你不是傻是什麼?對生命的尊重啊!
眼前的西摩多摩合,給張小寶的感覺正是如此,你說你一個三千人的部落,要啥沒啥的,你裝什麼呀?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表現出平等,還玩不卑不亢,歷史典故看多了吧?怪不得大唐話說的這麼順溜。
如是想着,張小寶揮揮手,眼睛一閉,向後靠,開始假寐起來。
“西摩多摩合,你們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們會過去,要不你們留下來吃個飯?天也晚了。”
有人馬上對西摩多摩合示意,顯得比較客氣。
“好,吃頓飯吧,我們確實沒吃。”西摩多摩合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請這邊來。”這人一下就鬱悶了,跟你客氣一句,你居然還應承,不過既然話說出來了,自然得招待一番。
西摩多摩合跟着走,一路上不停地打量營地的情況,發現看着很亂,營帳比起之前來過的軍隊實在是太不整齊了,根本不是一排排、一列列的,而是這裡一個,那裡又一個。看起來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行軍打仗還真不行。
同時他還琢磨着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按照看過的大唐的書來說,很多裡面都寫了,去外面見其他地方的頭領,然後不卑不亢,還要批評對方,結果對方一說推出去殺頭,被推的人哈哈大笑幾聲,就會被人留下,問,爲何發笑?
之後就好辦了,說出一番自己的話,對方的首領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就成功了。
但是今天剛纔那會兒,也沒說要推出去殺頭,直接槍就瞄上了,自己要是哈哈一笑,會不會不等張小寶問出來爲何發笑的話,自己就先死了?
那槍自己可是見過的,比弓箭厲害,箭要是距離遠,飛來的時候還有可能躲一躲,或者是撥擋一下,槍根本不給你那個工夫。聽見聲音的時候人已經倒了。
西摩多摩合一時間很鬱悶,他也知道人家不希望他留下來吃飯。估計還是因爲之前幫助了大食人的問題,該死的大食人,竟然打輸了,而且跑的還那麼快。
“行啦,快起來,小貝他們等着吃火鍋,你去切,小貝喊着要吃細細的條。你想辦法。”
張小寶還在椅子上躺着,王鵑過來催促。
其實她也能切,但總比不上小寶,爲了讓弟弟妹妹吃的開心,必須要小寶動手。
張小寶確實有點累,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方面。他知道剛纔見的西摩多摩合什麼態度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對方平時是否跟他的族人宣傳同樣的想法。
一個領導着對治下的民衆影響是非常大的,僅次於家長和老師對孩子的影響,如果西摩多摩合日常宣傳的都是跟大唐敵對的思想,那麼三千多人估計也是一樣的思維。
一邊起身向着廚房走,張小寶一邊對王鵑說道:“當初日本人侵略。不說侵略,就說民族融合我們的時候,也是從東北三省開始進行日文的教育,可見日本人多麼聰明,但最後卻失敗了。我擔心西摩多摩合也同樣沒事教育教育他們的人,那樣我們面對的就不是一個對手了。”
王鵑笑笑。說道:“我看出來了,西摩多摩合這個人小聰明用錯了地方,他可能是以爲平時我們一直高高在上,少一個敢跟我們正常交流的人,所以他想扮演如此角色。
其實他還是對我華夏的文化了解的太少,根本不存在平等,也沒有領導人會真的賤到那種程度,包括李隆基,我們確實是如此對待他,但不是因爲他缺少這方面的感受,而是我們能夠提供給他什麼好處。
說小貝跟他搶東西吃,他哈哈笑着,很高興,那要是沒有我們,小貝這樣別說沒有機會搶東西,就算有,搶了之後他還會很高興?他不收拾小貝是大度,但回頭保證要收拾小貝的家人。
要是小貝是個普通百姓,李隆基收拾的則是地方的父母官。我們呢,可以與大唐的百姓平等交流,但西摩多摩合以爲我們平時是高高在上慣了,他想給我們一個特殊的觀感,我呸!”
“說的太好了,肉呢?”張小寶已經來到了作爲廚房的大帳中,洗過的野菜看見了,要切的肉卻找不到。
“小公子,這裡這裡。”外面有人應着聲,端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放了一大塊鹿肉,估計有四十來斤。
張小寶掃一眼,說道:“太多了,小貝他們加上部落中的孩子和四個傷病員吃不完,還有別的菜呢。”
“不多,不是有小公子和小娘子您二位麼,您兩個吃下去五斤就夠了,在湯中一涮,鹿肉的分量就輕了。”
進來的人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張小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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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你們吃一……”
“小公子,吃火鍋,小祖宗們旁邊得有人看着,今天晚上有兩個菜,一個是燒百味兒,一個是野菜蘸醬,還有個魚湯,不比火鍋差,主食是燙麪的幹餅。”
來人介紹一下晚上吃什麼,意思是說你們不用跟我們一起吃的,我們吃的也好,你們陪着小祖宗們吃火鍋吧。
“呃!”張小寶猶豫一下,看王鵑,見王鵑點頭,方說道:“行,今天我和鵑鵑奢侈一把,不與你們一起吃了,找多多多,邀請他吃一頓,估計他都沒吃過咱們的火鍋。”
“太好了,給,肉放這了。”來人高興地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去。
張小寶開始改刀,然後切片,至於小貝說的條什麼的,一概不管,涮火鍋的肉要是切成條,下鍋就消失了,就現在這樣的薄片,都得給部落的孩子們準備抄網勺子,不然憑藉他們那種動作,肉根本夾不住,涮兩下成鍋底兒了。
張小寶的動作很快,肉按着橫紋切,一面在切的時候就先破壞紋理,等着涮的時候分散,稍微凍了一下又保水的肉,切一下提刀的時候微微一拉一撥,馬上就成卷。
王鵑看着,閒着沒事兒,稱讚:“好刀法。”
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