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條,免去小飄模經營個體商戶一切費用,但不允許其流動售賣,凡之前務農爲主者,後成個體商戶,不入商籍,凡商籍者,可隨時付出一定費用轉農轉工,工匠亦如此。”
李隆基照着報紙上的字念出來,隨後擡起頭看看別人,等待矢家議論。
“陛下,這不‘亂’了麼?”張九齡苦着臉開口,商籍是賤籍,比起農來說差兩層呢,雖然很多事情情況是商人的地位並不低,但至少別人跟商人對比的時候有個心理優勢。
張忠的手下工部‘侍’郎韋述看一眼頭頭,不得已站出來,跟着說道:“臣也這般想,以前農者和工者儘量不務商,正是因籍貫問題,現在既然能夠隨便轉換,豈不是鼓勵大家都做買賣而不事生產嗎?”
“張卿作何說法?”李隆基問張忠。
張忠最近大部分‘精’力放在工部研究所上面,並沒太多去學經濟,聽到皇上問,搖搖頭:“臣不知。”
“哈,你還不如我哪。”李隆基調侃道,此話一出,別人對張忠登時無語。陛下並不是平時總一口一個朕,‘私’下里也說“我,我”可現在是大朝會,跟張忠說話也實在太輕佻了吧?
“是,臣多有不如。”張忠‘性’格略微有些耿直,尤其是在面對君臣禮法的情況下,不然他也不回在張小寶科舉考試的時候過去稱呼兒子爲張節度使,並且在朝堂之上訓斥小貝不懂規矩。
正因爲如此,羣臣無法在這方面找他的‘毛’病,對他動手的後果也非常嚴重,分明是欺負老實人嘛,看看王瞪那羣人就知道了。
李隆基看張忠一臉嚴肅的對答,無奈搖搖頭,實現想不通,張忠爲什麼不能圓滑一點,平時有機會湊個趣兒了,說個小話兒了,或者是拍個馬屁,奉承奉承自己,那樣顯得親切許多。
非要死硬死硬的,如果不是身後有着兒子和兒媳‘婦’,得受到多少人的攻擊?不過這樣也好,別人都攻擊他,自己可以放心用他,這就是那種敵人把刀架脖子上問是否背叛大唐他會自己使勁扭頭,以死報國盡忠的人。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讓你兒子的義父跟你說說。”李隆基去看高力士。
高力士是個太監,平時在大朝會的時候不應該出言,‘私’下中說話是很管用的,這一刻點到他名,他只好站出來。
高力士對張忠笑笑,張忠略作猶豫,也回了個笑容,他很想阻止一下,後來考慮考慮,高力士不是第一次發言了,而且人家還能說出來道理,阻止的話有疾賢妒能之嫌,只好退回去。
“陛下讓臣說,臣就獻醜一番,諸位當個笑話聽,如有不對之處,一笑了之。”高力士先謙虛一下。
羣臣可沒有人敢把他當成笑話,把他當成笑話纔是個笑話。
“說農工商可相互轉換,籍貫會‘亂’,其實農工商的籍貫以名存實亡,務農者,也買賣東西,如家中多餘的糧食,還有養的家禽,工匠自然是做出來的東西,都得賣,而商人也買地種糧,也研究工具製作加工商品。
前面曾說過,讓農戶自己聚合在一起,以百戶爲基,卻不再收取租子,而以錢代,那不就是一個商人麼,何必非要去人爲地分個清楚?
相互轉換看着‘亂’,其實正是給百姓一個自我調整的過程,誰認爲自己能把什麼事情做好,就放開去做,而不需要擔心有籍貫的影響。
如今我大唐發展的速度快成什麼樣相信諸位都知道,各個行業人才輩出,籍貫的作用已經不是把人分成等,而是方便統計管理,說商人不如農者,以前是因爲覺得商人不產出,只是把商品運來運去,佔便宜。
現在大家都知道,商人不僅僅是倒買倒賣,他們能夠促進其他行業的發展。如商人說‘雞’值,大家就使勁養‘雞’,還有商人說手工藝品值錢,工匠便多多生產,商人還能把海外的東西運回來。
一個合格的商人作用非常大,就說大富翁頂級排行榜的人,說起來這個大家似乎覺得好笑,它的出現是一款大富翁的兒童遊戲引起的,到現在則成了一個商人是否成功的標誌,同時也是商人學習經濟的考覈規則。
那麼它的規矩大家都懂,不僅僅是你身家足夠,而且考覈的時候通過才行,不然你買個彩票中幾百萬貫,你也進不去榜,當然,幾百萬貫的身家確實也進不奔。”
高力士說到這裡的時候,很多人笑了。
有的人是覺得有趣笑,有的人則是懷念地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時誰能想到一個遊戲影響如此深遠?誰能想到一個遊戲能賺許多錢?誰能想到設計遊戲的人當初爲了錢想盡一切辦法,當有錢之後卻不再在乎錢。
那是一個傳奇,那是一個傳說,歲月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又似乎一直在眼前,大富翁一直在風靡,設計她的人卻不再玩遊戲,那段時光塵封不了,從來不需要想起,因爲永遠也不曾忘記。
於是本來一個朝堂議政的地點和時間,大家卻都開始玩追憶。
李隆基眯着眼睛體驗了一把回憶的幸福歷程,說道:“好了好了,說正事,說商人的籍貫、地位與貢獻問題。”
衆人回過神來,互相笑笑,似乎剛纔回憶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高力士想想自己剛纔要說啥,接着說道:“凡是能進榜的商人,對國家的貢獻都不小,他們會在需求的情況下,主動跟提供商品的地方去溝通。
舉例子,還是養家禽,有商人到萬年縣,說半年之後,我要大批量的收購家禽,價格比較高,大概需要十萬只,萬年縣的具令是個一般的具令,不是現在出自蒹葭。
因爲區別很大,普通的縣令,他一聽,馬上告訴百姓,百姓們便家家加大養殖規模。無法進榜的商人他會等,等萬年縣養出來。
但是,換成榜上的商人,他會派人考察,發現養的太多之後,告訴百姓你們不能這麼養,不然我收完足夠的數量,你們多餘的價格上不去,會賠的。
這時他會想辦法調整跟百姓商量,跟官府合計幫助當地制訂一個養殖戶分配與規模,否則他將受到非常大的懲罰。當然,如果縣令是現在出自蒹葭書院的人,不需要商人調整,他自己會立即調整。我就一說而已出自蒹葭的人不可能被動地等商人找上‘門’,如現在的萬年縣,縣令早規劃完畢,並主動找商人談妥,只等履行合同。”
說完一堆話,高力士不再開口,該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
張九齡反應很快,接過話,說道:“多謝高將軍,我剛纔一時沒轉過彎兒現在已想通。確實,如今的商人不能像以前一樣看待,他們都有一份責任心,大唐的穩定少不了他們的貢獻。
何況小寶一直在壓制商人的地位,但壓制不等於貶低,小寶只是不讓商人的地位凌駕在其他人之上我等不應該再去歧視商人。”
“那朕繼續念,最後一條。”李隆基沒想到大家對商人的觀感還是那麼不同,可是每一個臣子家中都有行商的人,不然哪來的錢?憑以前的傣祿還真不夠他們吃喝玩樂。他們只是不希望商人的地位提高脫離他們的控制,否則提高稅收的時候爲什麼還得用‘交’換利益的方法?背後最大的阻力就來自他們。
李隆基什麼都明白卻還不能直接殺人,都殺了誰來幫着治理國家,而且殺掉一批,新上來的同樣乾淨不了。
“第十二條,各地官府以縣爲單位,成立官府‘性’質車馬行,大唐軍馬淘汰百分之九十,充入作運輸,爲客運與貨運,同時整合娜寄部‘門’,發行統一娜票,制訂統一郵寄重量與距離收費。”
唸完最後一條,李隆基放下報紙,端起茶碗卻不喝,在那裡用碗蓋兒一下一下掃着水面。
兩邊的文武官員再次進入到沉思狀態當中,有的乾脆轉身回到後面的小…幾那裡,坐下來跟着喝茶,他們後面都有椅子和茶几,但上面只有茶水,而沒有點心,他們可以在開始朝會的時候就坐那,主要的原因在於前面的人不坐,後面的人坐下看不到皇上。
而且以前沒這個待遇,有點不習慣,今天商議的時間實在是太久,有站不住的得坐下去休息。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坐下,跟開茶話會似的,只有金吾衛還得帶刀站在那。
李隆基看到下面的情況,樂了,平時在興慶宮等地方開小會兒,大家都坐,換到早朝卻一個個站着。後來發現個問題,站時間長了,朝一散,官員們回去不馬上辦公,而是休息,影響辦公效率,所以在冬天的時候不僅僅裝上暖氣,還給衆人配上椅子,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喝了幾口茶,等別人給續上水,李隆基看向坐着的人,開口說道:“都說說。”
“陛下,茶不錯。”被皇上盯住的司農寺負責人蔣岑沒辦法之下,說話了。
“嗯!早上吃飯了麼?你喝的那是紅茶普洱。”李隆基點頭,繼續盯住蔣岑看。
蔣岑見躲不過去,‘揉’‘揉’肚子,回道:“沒吃,怪不得肚子餓,臣想啊,軍馬淘汰許多,是否可以用在耕種方面,旱田,水田用牛。”“蕭卿呢?”李隆基又去看兵部尚書蕭嵩。
蕭嵩也沒吃早飯,茶几上只有茶水,但他自己帶來吃的東西,沒帶包子,有餡兒,怕味道飄出去太遠,帶的是燙麪幹餅,每個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大,裡面夾了鹹菜,吃的時候一口一個,還沒什麼味道飄出來,就着茶水不怕噎到。
這會兒他剛‘抽’空吃兩個,還沒等嚥下去,便被點到名。
要說武人也有急智,嘴裡咀嚼着蕭嵩他連忙把茶水端起來,使勁灌下去,然後纔出口氣,對皇上說道:“陛下,果真是名茶普洱,喝到口中瑟瑟的十分押口,不錯。”
李隆基笑着點下頭:“我這還有芙蓉糕,蕭卿也嘗燦”
“不用,臣不餓說起軍馬,臣只擔心一個事情,軍馬淘汰下來,留住的軍馬是否夠打仗用。雖說現在有槍炮,不需要將士騎在馬上舉刀衝鋒,運輸總得用吧?炮彈子彈啥的,還有吃食和醫‘藥’。”蕭嵩說話的時候用手‘揉’‘胸’口的位置,剛纔咽急了,噎一下但他並不害怕被皇上看到他吃東西,早朝吃東西很正常但被抓住就很不好意思,顯得偷吃沒本事。
“還有嗎?”李隆基問。
“沒了。”蕭嵩放下‘揉’肚子的手,舒服多了。
“那這點你不用擔心,小寶和鵑鵑已經發現,多食人在兩國邊界的地方集結的騎兵不下三萬說是什麼阿拉伯馬比較好用,準備通過襲營的方式拿到手。”李隆基解釋。
蕭嵩擡手撓撓腦袋:“臣知道邊界的事情,三萬騎兵很難拿下吧?你開炮騎兵就散了,你用槍,敵人衝鋒的時候,必須把前面的馬打死,然後面的馬被絆倒或繞路,等拿下來,所剩不多。”
“那是他們的事情,拿不下來他們再想別的辦法反正他們說軍馬留下十分之一就夠。”李隆基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人家的馬給奪到手。
“想不通,想不通。”蕭嵩搖搖頭不再說話。
李隆基也不去管蕭*咋想,目光繼續在下面的臣子身上掃動。
這回不用他點名,離他很近的源乾曜放下茶碗,問:“最初只有軍年,沒有民間的,後來小寶他們成立了一個,接着其他地方也有‘私’營,相對來說還算規範,只是郵寄地點無法覆蓋全國,新成立的娜弈部‘門’是否會搶了他們的買賣?”“臣同問。”宇文融附和。
“小寶的意思或許就是爲了搶他們的買賣,畢竟他們的覆蓋面小,而且信息系統不如朝廷完善,1、寶沒讓自己家的情報部‘門’參與進去。”李隆基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所以他想讓別人幫忙分析。
張忠此時煩了,他工部還有事情需要他去做,遂說道:“臣馬上讓小寶他們送一份詳細的解釋,到時再看,咱們跟着商量來商量去的,最後還得按照報紙上說的去做,何苦呢。”只有高力士明白怎麼回事兒,陛下只要遇到小寶參與的事情,必然考慮琢磨清楚,然後想辦法從中算計小寶一番,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時間不好改,或許永遠都不會改。
羣臣紛紛點頭,他們同樣鬧心了。
李隆基見別人不幫他,鬱悶地嘆息一聲:“散朝,嶄讓御膳房給你們一人送去一份兩葷兩素的盒飯,省得你們在下面偷偷吃的不舒服,
實在不行以後早朝的時候先騰出一刻鐘在殿上殿下吃飯。
來得早的先進來吃,朕還真不需要擔心宮‘門’開早了有什麼危險,現在是火器時代,只要你們不帶着**和槍進來就行。往後柴油機車定好點,即使來晚了也不算你們遲到,散了散了。”
揮揮手,李隆基不走,坐在那裡望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文武官員現在已經習慣禮節方面越來越沒樣子的情況,陛下開始務實了,省下禮節的時間可以多做別的事情,哪怕是聽個曲子或看看報紙上故事也好。
於是官員們本着不‘浪’費的‘精’神,把茶碗中的茶水都喝掉,紛紛起身離開,帶吃食的也不吃不了,等回去吃盒飯,等中午的時候會有狀元樓或得意居的人給送飯,生活是越來越美好了。
“這幫人啊,朕實在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李隆基搖搖頭,抱怨一句,對高力士吩咐:“去梨園,選幾個相聲小品,朕高興高興,你說,十二條國策放下去,會有什麼反應?”高力士扭頭看一眼太監駱賓,駱賓很有眼力地跑去梨園安排。
回過頭的高力士伸手去攙李隆基,說道:“臣覺得一定會很‘亂’,‘亂’上那麼個一天半天兒的,小寶和鵑鵑就會趁機出手,把不安定的方面解決。換成臣看到報紙,第一時間必然會‘迷’糊。”
“早‘迷’糊了,羣臣都未商議出來具體的後果,更不用說百姓了,‘亂’吧,‘亂’吧,‘亂’過一陣兒則會穩定幾年時間。”李隆基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用人扶,邁步到旁邊的角落處,扶過一輛自行車,騎上去朝梨園出發。
現在他已經不坐輦了,慢,不如自己控制方向的自行車舒服。
高力士也連忙接過別人遞過來的車,騎上去一揮手,龐大的自行車隊就離開含元殿,還有端着槍的人跑步跟隨,上方的熱氣球之間相互打旗語,把護衛的工作做好。
要麼說李隆基不害怕呢,宮中和主街道各處大燈泡照着,天上熱氣球警戒,暗哨同樣不少,誰能進來刺殺?
早朝讀報紙的時候,各地主要州府已經開始往外貼報紙,還有送報紙的人快馬朝各個縣奔去,離得太遠的晚上能看到,至於更遠的村落,那就得是週刊或者是月刊,反集不會有人每天專‘門’去送。
州府沒有在家中訂報的百姓紛紛聚集在公告板處,有訂報紙的也往公告板近前湊。
其實州府中訂報紙的人很多,因爲最後賣紙的話,根本不賠錢,而且剪下有商家優惠的地方,整體上還佔了便宜,報紙前面幾版是內容,後面全是廣告,厚厚的一羅。
打廣告的商人承擔那部分的訂閱錢,而且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同類商品的價格是一樣的,打廣告是走量大,賺的是這部分錢。
如果量大到一定程度,進貨的時候價格還能壓一壓,使同類商品不打廣告的商人沒額外付出的情況下,賺的卻少了,市場規律就是這麼有意思。
衙‘門’的公告板當然不可能把廣告的版面貼上,只把前面有用的往上貼,需要兩份,正反面都得展示出來。
凡是不趕活的百姓,基本上都喜歡早晨到公告板看看,跟別人聊聊天什麼的,再議論議論朝政。
習慣了看報紙的百姓今天來到公告板前乍一看到當先的國策十二條,突然間都覺得不習慣了。
“怎麼個意思?今天出來一堆政策?”河南道洛陽府,衙‘門’的公告板前面,一個平時跟孩子學認幾個字的人看到國策十二條之後懵了。
平時十天半個月的也有一條國策,大部分是關於新增加了什麼律法,經濟發展太快,需要不停地補充律法,因此平日多數是律法方面。
更多的是地方把新增加的治安要求和哪個地方養殖的家禽生病等情況說一說,讓大家注意,而且大部分的廣告也是根據各個州府的情況印刷,除非是跨州府的連鎖店纔會出現其他地方的商人過來‘花’錢。
“一、二、三……十二,統共是十二條。”另一個人也跟着說,其實就是顯擺一下自己識字。
“還用一條一條數?最後寫着十二當然是十二,主要的問題不是多少條,而是每天寫了啥。”第一個出聲的人接過話。
大家就像模像樣地看,偶爾有人念幾個字,不僅僅是念的不全, 即使念出來的也有唸錯的。
“誰給說說,報紙上是什麼意思?”大家擁擠着看了會兒,發現都不明白,開始四下裡尋找明白人,比如說書生什麼的,不然的話,回家讓孩牟讀出來,同樣不明白。
大家尋找幾下,終於等來一個剛剛吃完早飯的書生,準確地說叫老師,在州府最大的學堂裡教書,舉人身份,一般只講下午的課,早上的時候喜歡到公告板轉悠,好得到一份額外的恭敬。
“袁老師,早啊,快,幫着看看,報紙上寫的什麼?看不懂啊。”他一到,馬上有人打招呼。
這位姓袁的老師矜持地笑笑,邁開方步從別人讓開的路走到告示板的近前,擡眼看看,說道:“第一條,第一點是是減去農耕者租賦及人頭稅一系列實物稅收形式,取之以貨幣代替,凡耕種者,需賣糧自籌錢款。”
“袁老師,您給說說,啥意思?”周圍人聽了,一時無法理解。
“意思啊,意思是是你們以後不用給糧食和其他東西,直接給錢,用錢來‘交’租賦這不是爲難人嘛?”“袁老師,給講解完,苦起來又補充一句。
周圍的人看向他,等他繼續說。
“你們看看啊,讓你們自己把糧食賣掉,然後換成錢‘交’稅,你們要是賣的錢多還好辦,賣的錢少不就賠了?而且糧食打下來的時候,也正是糧賤的時候,朝廷怎麼能這樣?”
“袁老師,語氣開始變得重了顯然很氣憤,不明白好好的朝廷一眨眼怎就變了。
周圍一片議論聲。
“那怎麼辦?家裡哪會做買賣,都是養了‘雞’有人上‘門’收,糧食也是一樣,等官府來拉走。”
“袁老師您沒看錯?”
“袁老師您給想想辦法,怎麼成這樣了?”
“袁老師,您再往下念,看看有沒有其他說法。”
“好,我念。”“袁老師,強壓憤怒繼續看着報紙念道:“第一條,第二點允許各地耕種者以周圍地區爲範圍,與其他耕者聯合耕……應決定完全歸於組長,受相應出臺律法保護。”
第二點唸完,附近的人繼續等待其解說。
“袁老師,沉思一下,隨之冷笑出聲:“好啊你們不用擔心自己賣糧和絲什麼的了,朝廷已經幫你們想好,讓你們一百戶人家組在一起,選一個人當組長,或者是一個村落組在一起,選一個人當組長。
你們想要自己的地呢,就跟他商量,看看種什麼,決定下來不準改,到時候種出的東西是賠是賺你們自己承擔:如果你們什麼都不懂直接把地租給他,你們在等他把你們招成幫工,賠了賺了全歸他,反正你們不用再自己去賣糧。
可是如果組長要是覺得你一家人的身體不好,幹活比別人慢,就不用你當幫工你會少一份收入,比起你原來自己種地還不如。
好一個朝廷,好一個國策,這分明是土地兼併這是弱‘肉’強食,這是進行人的自身淘汰我不禁要問,我大唐的皇帝換了嗎?小寶和鵑鵑不在了嗎?”
“袁老師,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咆哮,他的雙手使勁地攥成拳頭。
聽他說話的人傻了,甚至連站在旁邊的衙役也跟着傻掉,按照袁老師的說法,豈不是亡國之策?不能吧?
一時間百姓們都害怕起來,怕袁老師說的話成真,皇上換了,然後小寶和鵑鵑也沒了,那該咋辦?天塌啦。
“你瞎說什麼?”州府衙‘門’中走出一人,乃是司曹參軍,百姓都認識,許爲、許一行。
許爲參軍眼睛在百姓還有這位袁老師的身上掃兩遍,說道:“你們看看後面,國策十二條正是小寶訂的,然後由朝廷一致通過,怎麼就出事了?看病要你錢了?孩子不讓免費上學堂了?有狀沒處告了?吃不上飯餓死了?獨身的老人沒人養了?”
“袁老師,被問的連連搖頭,直接去看後面,果然寫了張小寶和王鵑的名字,還有印。
然後心中更不解,既然是小寶出的策,爲什麼允許土地兼併,而且還用第一點來促進第二天的兼併更快實施?
周圍百姓心中不像那許多,一聽是小寶和鵑鵑訂的國策便放下心來,而後還有人問“袁老師,:“袁老師,您是不是想差賓”
“我你們明明寫的清楚,我怎能想差?我好歹是個舉人,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還不懂?”
“袁老師,沒人說您不懂,只是您再從頭看看,仔細想想,誰都有出錯的時候,對吧,大家說對吧?”還是有人不相信他。
氣得“袁老師,不出聲,斜着眼睛看天兒。
司曹參軍笑了聲,幫着解圍道:“確實如袁兄所言,小寶和鵑鵑出的國策,按照字面理解,正是鼓勵土地的變相兼併。但以本官想來,他們不可能懷有坑害百姓的想法,只是一時間我們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大家無須驚慌。”
“對呀對呀,怕啥,小寶他們還能害我們?我第一個不信,要害早害了,何必等現在?”
“可不是嘛,說我自己坑我自己我相信,說小寶他們坑我,我不信。”
“保證是有哪個地方我們沒琢磨明白先不去管,袁老師,您再接着念,還有十一條呢。”
“袁老師,顯然真在賭氣中,不出聲。
“我念,我來念。”已經在衙‘門’中看過三遍國策十二條的許爲往前站。
“許大人,您忙吧,找個刀筆吏出來就行。
“刀筆 *更忙,我念一樣,第二條,大唐錢莊一次‘性’降低…… 並可後期增加貸款數額。”
許爲把第二天念出來,並按照他在衙‘門’中讀報時的理解給人解釋:“目的呢,是告訴大家別把錢存在錢莊了,拿出來‘花’,如果實在不願意‘花’的話,後存的錢放在裡面利息會變少,之前存的不用管。
而且鼓勵大家聯合起來開作坊,然後去錢莊貸款,利息比以前低,而且錢莊的錢也足夠你們去貸,不必害怕錢莊沒錢。”
“可是錢會變得越來越不值錢。”“袁老師,忍不住又說道。
許爲搖頭:“這個可不好說,錢值錢或者是不值錢,看的是購買力,而不是拿出來多少‘花’,第二條就是這麼個意思。”接着許爲念第三條的兵役和第四條的學子社會出義工。
百姓們不明白前兩點,第三點倒是無所謂,當兵也有錢拿,比以前強很多,以前還得自己準備武器和防具,又不給錢。何況每年就那麼點時間,還能打槍過癮,在軍隊吃的也不會差,鍛鍊一番,身體壯實。
萬一真有需要打仗的時候,拿起槍來又能夠爲國出力。
第四條學子豐活,幹就幹吧,當成鍛鍊身體,別整天讀書讀傻了。
許爲再讀第五條,百姓認爲這個好,以後熱鬧。
第六條彩票,百姓也無動於衷,只有開賭坊的人才爲難。
第七條工匠用一樣的尺子什麼的,百姓認爲不錯,以後做傢俱什麼的,不用擔心尺寸不同。
第八條食品檢疫,公告附近的百姓不停點頭,這個對,萬一吃東西吃壞肚子怎麼辦?
第九條,幹活的人有個最低工錢,好啊,以後出工哪個東家敢給少了就告他去,至於休息,不用了吧?累了才休息,不累休啥?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偷着幹。
第十條,官府培訓,以前可以找衙‘門’去學習後安排活,現在只不過是必須去找,或許會耽誤工夫,不知道本身會兩下子的還用不用學?
第十一條,賣東西擺攤的什麼錢都不用‘交’了?有這好事兒?管理費都不收?賺到的錢全是自己的?
第十二條,以後給遠處的人送東西走官府的線兒?不知道是不是比原來的那種便宜,如果便宜的話就用官府的,送的速度快不快?如果快,同樣的價錢也走官府。
許爲念一條,稍微解釋一下,百姓就跟着想,他們想的非常簡單,一切以自己的利益出發,更深的學問與他們無關。
“好了,大概的意思就這樣,裡面的學問其實大着呢,算眼前的一遍,我已經看過四遍,依舊沒研究明白,反正大多數看上去對你們都有利。”
許爲念完,補充一句,搖搖頭,想起自己出來要做什麼,繼續忙。
他走了“袁老師,還愣在當地琢磨,之前他可是斷定張小寶和王鵑出的國策是害人的,但後面的十條出來,卻又開始變好了,咋‘弄’的?
“袁老師,您看,您誤會小寶和鵑鵑了不?我就說麼,他們兩個怎麼會害我們?以後可以去看正常的足球比賽嘍,不像現在,有時踢有時不踢,讓人等得心急。”
有人碰碰“袁老師”說着。
“可是第一條確宴是………”“是不理解,小寶用計那還用說?你看着是一回事兒,其實是另一回事兒,你覺得他對你還,他未必是對你好,你覺得他對你差,他或許是不很差,對,不很差。”又有人在旁邊說道。
“袁老師,實在想不通究竟差哪,搖搖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以後自然見分曉,我回了,你們自己看。”
說完話,他背個手離開,彎下腰,低着頭,看情形他還在想。
百姓們則不曾散去,依舊圍在公告板旁邊,不時說上兩句,主要是怕忘,十二條呢,趁現在都在,先記熟,回頭跟別人說時也好顯擺顯擺,尤其是家中孩子下學回家,讓他讀讀,問他什麼意思,答不上來教給他,讓他明白,當爹孃的還是很厲害呢。
益州。
張小寶和王鵑還在準備歌舞演出的事情,眼看着要到中午,中午也就是炮火轟鳴的一刻,二人絲毫不着急。
送出去十二條,剛剛把朝堂上的羣臣折騰一番,現在他們兩個又打算跟益州的人來個與民同樂。
“把那個燈再太高半米,斜着照,對,紅‘色’彩紙的燈。”王鵑在益州的西‘門’外臨時搭起來的舞臺旁邊指揮,周圍有不少百姓瞧熱鬧,等晚上的時候來看演出。
有的人還搭把手,因這邊離着多食近,怕被滲透進來‘奸’細,所以需要拿出戶籍才行。
張小寶則指揮人佈置椅子,給百姓看,中間有過道,方便賣小吃的人行走。
“小寶,你說看到十二條之後,李隆基會不會急呀?”王鵑擦擦額頭上的汗,湊到張小寶的近前,小聲地問。
“不能吧?他都習慣了,詳細的資料不是已經開始往回傳了麼?到晚上的時候估計會傳完,我現在不放心的是戰場上的情況。”張小寶拿過一瓶冰鎮汽水,遞給王鵑,而後說道。
“不用管,他們要是連這點小仗都打不好,還當什麼將領,要是沒出真臘的事情,我們就親自過去了,現在只好呆在這裡坐鎮,走,舞臺也差不多了,咱回去等消息。”
王鵑四處看看,見不需要再做什麼,拉張小寶回去聽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