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死後,元興昌終於安心的離開,因爲已經除根了,天燼國不可能再有後人,他無需擔心會有人來殺他。
而穆樂菱卻夜夜活在那血腥的回憶中。
她對元興昌越來越怕但也越來越恨,她把孩子埋在了小山裡,每夜每日都會來那兒看孩子。
那是一座連墓碑都沒有的小墳,她不敢往孩子的墳墓署名,而她每次帶去了小碑上面注着“孤王之子孤炫夜”。
像這樣特殊的墓碑,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儘管這座墳墓很隱秘,但也難保有些人會找到。
她怕那個瘋子發起瘋來把她的孩兒從地裡挖裡來,再碎屍萬段。
所以,每一次去那兒,她都得把現場清理的乾乾淨淨。
孩子死後有一個月,某夜,穆樂菱正準備上山看她那死去的孩子時,卻在穆府後院聽到門外有孩子的哭聲。
穆樂菱走出院子,在四周尋看了一遍,最終在垃圾堆裡找到了剛出生的孩子。
孩子跟她那死去的孩兒孤炫夜一樣,哭的很厲害,而且,很渺小,渺小的讓人忍不住落淚。
那一夜穆樂菱沒有上山,抱着那被人丟棄的孩子樂了一夜,她本想把這孩子養在身邊,但又想起元興昌的殘酷。
便在三日後,讓府中的一個丫環將孩子帶走。
wωw▲ TTkan▲ ¢o 其次後,那丫環失蹤了三年,直到三年後的某一個夜裡,穆府的後院被人敲響了。
丫環將孩子的事告訴了穆樂菱,穆樂菱得知孩子過的很好,便月月拿銀兩給那丫環,說讓丫環好好的待那孩子。
而丫環也照着穆樂菱的話做了,對那孩子如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兒那般好。
爲一段口述令穆氏淚流滿面,她低下頭,用手絹擦去臉龐的淚,低聲的抽噎着,再也說不下去了,便拿起面前的杯子,將茶水灌入嘴裡,卻又吐了出來,因爲又實在是咽不下去,然後,咳了好幾下,許是被茶水嗆到了:“咳咳咳……”
白駒然倏地身起,看她咳的厲害,便過去拍她的背。
這一段故事又讓他與她拉近了些距離。
穆氏搖了搖手說:“我沒事,你放心,坐吧,坐吧。”
白駒然坐在了離開很近的那一個位子說:“你就是孤王的寵妃,穆樂菱?”
穆氏點了點頭:“如今是囚奴,比漢城老百姓都不如。”
“可也是有身份的人,穆夫人,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一個人,但是蓮兒難過的時候我會陪着她,可是你,我希望你能放開一點,對你會好些,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白駒然道。
穆氏回頭望着他:“不提這些了,你說的對,過去了,真的過去了,現在的問題是你,你的蓮兒。”
說到蓮兒,白駒然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
是擔憂,是難過……
穆氏起身,繞到他身後,手放在他寬大的肩膀上:“宋蓮兒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兒了,又或者,她已經死了,被人滅口了。”
他握着杯子的手猛的又收緊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可能。”
“她可能死了。”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飄過。
“不可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她不可能就這樣死了,我還沒找到她,就算死了,我也要見着她屍體,不然,我不信,我不信。”
“你別激動,我說可能,不一定。”穆氏來到他身旁,手放在他大掌:“安氏早就恨她入骨,如今她到鎮上做生意,而趙貴勳又回到鎮子了,安氏最怕的就是他倆再相見,你知道他倆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白駒然咬牙,想起了趙貴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