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若是真要把事兒鬧到官府那去,趙家掌家的大夫人跟這位三小姐是能解一時之氣,也能借助力的財力買到縣官的權利,隨便給宋蓮兒一個罪名,就夠在她裡頭吃牢飯了。
但是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他們不敢站出來幫宋蓮兒說事,可也會一傳十十傳百的將趙幽雪自個上門鬧事的說法傳遍整個鎮子,又給趙幽雪加一個好事生非的罪名,她還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家?
大夫人死要面子自然不敢再往自個女兒身上抹一點黑,她也抹不起黑點。
而宋蓮兒便是算定了趙幽雪她娘不敢拿她女兒的終生大事跟宋蓮兒鬧,宋蓮兒才放開了手大膽的玩。
想當年,這宋蓮兒剛嫁入趙家不到三天,趙幽雪就到她新房來找碴,仗着自個是趙家大夫人的女兒,還是宋蓮兒前任丈夫的親妹妹,爹疼娘愛,府中的人個個巴結着她,趙幽雪便依着自個地位背景強硬欺負她宋蓮兒,讓宋蓮兒在冰寒的大院裡跪了整整一夜。
跪就跪了,這不打緊,最讓人恨的是這趙幽雪得知因爲她被自個罰跪一夜而生病,便故意使喚她去山上砍柴火。
而宋蓮兒卻因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砍回趙幽雪定的數,被府內的丫環媽子們欺壓,還把趙幽雪養的寵物吃過的剩飯強塞給她吃。
而趙幽雪她大哥,也就是宋蓮兒那死去的丈夫卻對此不聞不問,大夫人也不管她女兒的惡行,趙老爺就更不用說了,他經常外出也顧不上家中之事。
若不是趙幽雪她二哥在府中還算有點兒人性,宋蓮兒怕是早就被這眼前的女子弄死了,哪還有機會等到她大哥先去了呢。
趙幽雪被她的話堵的上氣不接下氣,胸口的起伏越來越頻,她的手放在自個的胸口,試圖着壓住自己的怒火,可越看着宋蓮兒越覺的氣惱,但是她娘大夫人再三警告她趙幽雪不許在外頭鬧啥事,若是再鬧出點丟人嫌眼的事兒來,她日後也不會再管這趙幽雪。
突然,趙幽雪她哈哈大笑,然後冷哼了一聲道:“也對,我娘若是還管得着你,你此刻恐怕像狗一樣趴在我腳下吃我家微微的剩飯了。”
得了,宋蓮兒剛剛纔回想了這前身的記憶,這傢伙就提到這點子上來。
宋蓮兒瞥了眼周圍觀看她倆的人們,不由的笑了笑,道:“趙姑娘,不怪你出門前打那麼多粉在自個臉上,都把自個臉皮打厚了,這點小事也敢拿出來說,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果然厚顏無.恥,我若是你,欺負了自家哥哥剛娶過門沒三天的新嫂子,讓她在冰冷的地裡跪了一夜,生病了還讓新嫂子上山砍柴火,砍不到自個想要的數量就喂新嫂子吃狗飯,還將你嫂子當狗騎,這點兒屁大的事,我會選擇好好藏着別讓任何外人知道,外頭的人若是知道自個的如何如何對待一個剛過門的新媳婦,那日後,怕是真的沒人敢要一個毒女做媳婦兒呢,你說是不是。”
不知不覺中宋蓮兒已經來到了趙幽雪身旁,臉湊近趙幽雪的耳朵旁。
但話音一落,宋蓮兒便又走回了臺階上,臉上依舊保持着笑,那笑容像是一個將士因打了一場勝仗而久久不能收斂的笑。
人人只知趙府出了一個浪蕩女,卻不知這浪蕩女心腸這麼狠毒。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無論男女老少在聽了宋蓮兒的話後一致盯着趙幽雪。
聽宋蓮兒左一句趙幽雪,右一句趙姑娘,那些本不知是趙府三小姐的圍觀者們,此刻也知道了趙幽雪長啥樣。
那些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指點趙幽雪,但卻在暗地裡偷偷的將趙幽雪的事兒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