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長立於雙方之間,左右來回的看了眼,雙方爲首站着的是田氏與白楊氏兩人。
田氏一家都拿着下田用的工具,而宋蓮兒這頭有人握拳,有人隨意在地上拾了一塊石頭,準備幹架。
宋保長雙手放在身後,嚴肅的說:“都放下手裡的東西,有什麼事兩方好好的說,我不希望發生什麼傷人的事件,田媒婆你一家子拿着鋤頭、鐮刀萬一真的傷着了人,這就不是賠錢的事了,還有你們,都放下手頭的石頭。”
雙方不情不願的放下手頭的東西。
宋保長揮了揮手說:“留下證人,其它人不得踏入這個屋子。”
宋保長一聲命令,擠在屋子裡的人紛紛自覺的退出了屋外,都湊在大門望着裡面的狀況。
人人都想看看田氏會落得什麼下場。
就因爲田氏做媒人愛亂牽紅線,誰給的錢多她就把好的對象介紹給誰,村子裡的人有未嫁的姑娘都會託她尋個好人家。
但是村子裡的人都是按傳統的方式包媒人錢,油水自然沒有村外的人多,所以,好人家也不會給他們,本村的姑娘嫁的盡是些窮到沒米下鍋,要麼就瘸腿,要麼就死過媳婦,要麼就是愛打媳婦的酒鬼。
而田氏卻隱瞞實情,直到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已成定局時,女方這頭才知道內情。
再到田氏那鬧,田氏便會冷嘲熱諷的說:“也不看看你自個家是什麼情況,還敢嫌棄人家窮,嫁妝沒多少,媒人錢又屁點多,你家閨女能有人要就不錯了,挑什麼挑,若是不願意,大可去他家把你閨女接回來,在家好生養着,等死。”
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整治田氏,村子裡的人也願意幫宋蓮兒一把。
“荷花她娘,宋章嫂子,你們來的正好,幫我跟保長說說昨晚的事。”田氏見着那五人,便撲到她們面前,抓着荷花她娘與宋章他媳婦孟氏的手道。
孟氏猛的抽回自個的手,冷眼瞥了瞥田氏,冷哼了一聲。
就她那三個銅板也想來收買人心,比起宋蓮兒的那一筐東西與紅包,她的三文錢還不夠她塞牙縫呢。
荷花她娘便是滿臉笑容,眼底盡是冷漠,拍了拍田氏的手道:“放心吧,誰是誰非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我相信宋保長他會相信你的。”相信這些東西都是從宋蓮兒那來的。
說完,她側了側臉,瞥了眼門前的那三擔稻穀。
那兩擔稻穀是昨日從外頭擔回來的,聽她說是幫人成了一門好事,人家便送了她兩擔稻穀,而這稻穀也是剛從田裡收回來的。
田氏感激涕淚的說:“保長,人都來了,你先問清楚再論罰款的事,我承認我昨晚是去宋蓮兒家退了親,還跟她要了一擔稻穀跟一百兩銀子,是一擔跟一百兩,而不是二百兩,跟三擔,這些人當時都在場,而且稻穀跟銀兩還是宋蓮兒讓我自個進去拿的,她衣箱裡就放着一百兩銀子,不多不少,我是經得屋主同意進屋,也是受了男方的意來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