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鵑抱怨張小寶給她準備的特種部隊的人是真多,還是假裝地說一句不滿意的話,下面七大隊的特種部隊的人卻是不可能再扔了不要。
七大隊,每隊八十人,八個小隊,正好是零號護苗隊的人一人領九個組成一隊,看那坐在馬上不用馬鐙的情況,看他們的眼神及身體的輕微動作,王鵑就能明白這個隊伍的厲害之處。
馬鐙的發明是劃時代的,但是,不使用馬鐙的話,只要人夠厲害,就可以在馬上做出更多的動作。
“隱藏。”王鵑挺了挺胸,對特種部隊下達了命令,城牆上專門給特種部隊打命令的旗幟來回揮舞幾下,五百六十人幾乎是一瞬間出溜下馬,是的,就是出溜下去的,根本沒有正常人那樣大的幅度,跟做賊一樣。
接着用很快的速度擠到了人羣當中,剛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他們在呆呆的人羣中穿插,過了一小會兒,盯着看的人就突然發現目標沒了。
“哎?我盯着看的人哪去了?跑的真快。”路邊一人納悶不已,剛纔他的目光就鎖定一個人,想看看對方要幹什麼,結果那人走着走着,似乎停下來了,停在了一個看不見的地方,被東西擋住了,等着過了會兒,還不見動靜,那東西是一輛裝有熟食的車,車動了,人卻沒了。
這人就納悶了,對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身邊給人發放食物的人說道。
送食物的人微微低個頭“他剛剛把外衣脫了,然後從車上取了吃的東西,躲開大部分的別人可以關注到的視線,用車擋着朝遠處走了幾十步,離開正常關注的視野調整距離,再換個方向就看不到了。”
“咦?你怎麼知道?煳的豬爪給我一個,鬼呀,你什麼時候跑我旁邊了?”現在說話的人轉身拿東西時,忽然認出給人送熟食的人是誰了,正是剛纔他盯着看的人。
“你盯着我看做什麼?而且手還放在腰間,難道你想對誰不利?”這人擡起頭來,用正常給人送東西之人的那種目光盯着他問道。
“眼神也能改變?我好奇嘛,本官乃長安縣司戶刀筆,總要臨時記賬,腰上放着吃飯的傢伙,怕人多擠丟了,所以手總會放在那裡,我沒惡意,特種部隊不是在戰場上厲害麼?怎麼變了?”
這人看樣子還知道特種部隊的存在,怕被人誤會,連忙解釋一句。
特種部隊的這人點點頭,把一隻豬爪遞過去,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們接受的訓練不一樣。”
熱氣球上的王鵑滿意了,五百六十人,說隱藏就隱藏,看樣子張小寶是按照特工的方法來訓練的,至少自己尋找起來就麻煩,還總無法鎖定。
“給張節度使發電報,問他,能不能找出每一個人來。”王鵑想到了來大唐之前時候的事情,張小寶與她說話的時候,非常篤定,說是想跑,最後一刻離開她也抓不到人,她有點不信。
很快,電報回來,旗語打出一句話‘如果找不出來,當初早被人給抓住了,到外面去最後的那段時間,一雙雙眼睛,還有不少的監控,可是在人潮人海中一遍遍地尋找我。’
“哼,吹牛,說大話,我不信,傳我命令,八營騎兵繞長安成巡邏。”王鵑撇兩下嘴,又傳下去一道命令。
八營騎兵快速分散,繞着長安成開始巡邏。
此時觀看的人已經麻木了,尤其是宗室的人,看到八千騎兵的時候,心中那種想要搗亂的想法,一瞬間消失。
非特殊時期,誰敢調八千私軍到長安轉悠?那是八千,人強馬壯,並配有連發槍和特殊刺刀的軍隊,不是八百手無寸鐵的勞夫。
別人或許不會了解那麼深,他們宗室的人懂,明白八千張小寶培養出來的騎兵落到王鵑手上有什麼樣的戰鬥力。
當初匆忙間去指揮部隊,都能打得吐蕃顧頭難顧尾,那些兵怎能比得上眼下的八個加強營?估計趁此時機,兩個人想篡位都沒有問題,河上還停着一千艘船呢,那裡沒火炮誰信?
宗室的人剛剛生出這樣的想法,還不等着考慮清楚怎麼對待,天邊順着風就飄來了一片雲。
黑壓壓的烏雲,一眼望不到盡頭。
王鵑也愣了,微微張開嘴,看向天邊逐漸接近的烏雲,命令下面的人發電報“你做了多少熱氣球?”
回信“六千個,匆忙製作,少了點。”
“你給我過來,傳消息費勁。”又一條電報發過去。
張小寶的熱氣球用最快的速度飄近,扯着嗓子喊“啥事兒?”
“你小點聲,我能到你嘴,你做六千個熱氣球,不是浪費麼?別的東西可以用,熱氣球做那麼些到時候扔哪?”王鵑的嘴脣動動。
張小寶連忙回道:“不浪費,爲了讓你高興,多少錢都不浪費,何況……何況我還有別的打算。”
“這麼說不全是爲了我?晚上你繼續數……今天不讓你數了,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一會兒結束了,去給我洗乾淨了。”王鵑說完話,咬着嘴脣開始等待成片的熱氣球到來,臉就像朝霞一樣粉紅fen紅的。
“遵命,我洗白白,你呢?”張小寶高興了,這一天終於是等來了。
“我準備鍋,蒸了你,離遠點,別當着我發命令。”王鵑瞟了張小寶一眼,不敢與張小寶對視,扭過頭去看熱氣球。
小貝眨着大眼睛,一臉迷糊的樣子,對小遠說道:“哥哥姐姐晚上好象要自己玩,不給我們講故事啦,我覺得是這樣,怎辦?”
“這叫,關關雎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後來就是窈窕淑女,鐘鼓樂之。等我們長大了也一樣。”
小遠不愧是‘文化’人,懂得多,上來就給小貝背了一句詩經。
小貝扭頭看看小遠“誰和你一樣?除非你能憑自己本事做到我哥哥那樣,到時候我也要。”
“要啥?”小遠有點心虛地問道。
“要哥哥送姐姐的東西,一灣湖泊潮兩岸,三山環繞泗水邊,五嶽樓臺六軍聚,七隊精銳八營幡,九天遮陽十日綿,百里車架畜千連,萬畝荷香千頃田,百箱珍珠走滑盤,十尺珊瑚枝九展,八旬鐵木花綻顏,白銀七丈鑄閨閣,金絲繞城過六圈,五林沉香四起鶴,三間水晶兩層檐,一往情深心不變。”
小貝背別的東西費勁,背起這個來到是張最就有。
小遠本是不怎麼出汗的額頭此時已經微微發亮了,用手背蹭蹭“最後一個我能做到,前面的那部分都錢,有的花錢也買不到,我跟哥哥說說,讓哥哥弄來。”
“哥哥跟誰說了?現在飛來的熱氣球就是準備遮在長安城上空,從今以後,大唐納徵,再無排場,所以你要努力,憑自己的本事超過。”
小貝眼睛裡滿是小星星,她不懂什麼情啊愛的,就知道你和我玩,我就跟你玩,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但是哥哥對姐姐太好啦,竟然弄來這麼多的東西玩。
小遠的嘴張了張,最後無奈地說道:“算了,我弄不出來,我決定數一輩子月亮。”
兩個孩子不會太在乎,其他的大人心中則是起伏難停。
“人都說一諾重千斤,可張小寶的一句話卻比千金重多了,此事後,數遍天下,無人可與爭鋒,哎,苦了其他最近要成親的男人。”
李珣的父親,李成義也來京城看熱鬧,畢竟兒子受張王兩家恩惠頗多,不來撐撐場面說不過去,看到此情此景,感慨地說道。
他還不知道,要不是張小寶和王鵑來了,他早就掛掉了,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爲人家兩個的關係。
寧王李憲就在李成義旁邊,他的兒子李瑀也同樣被張小寶幫了很多次,聽到聲音,頷首道:“是呀,珣兒拖着不成親,估計也是想找一個和鵑鵑差不多的,可惜,鵑鵑只有一個,該說說他了。”
李珣其實是他的兒子,過繼給李成義的,雖然明面上不能說,但他也惦記。
衆人或發呆,或輕語時,六千熱氣球飄來了,不用王鵑指揮,自動拉成一排排,停駐在長安的上空,隨之,相互之間來回彈射繩子。
等繩子連接到各個熱氣球上,又開始利用繩子把寬大的布帶過去,一條條的布代替了繩子,六千熱氣球連接好的一瞬間,整個長安失色,太陽被遮住了,讓下面的人感受到了蔭涼。
“這便是九天遮陽十日綿,遮九天日月星辰,十朝方休?不成,讓他遮住十天,還不亂了?力士,你給小寶說,臉面夠了,不能太過分,遮一天就行了。”
李隆基看着黑下來的天,恐懼地說道。
高力士也被嚇到了,自己的乾兒子是真敢做呀,萬一有人使壞,往上射火箭,豈不是一燒全完?整個長安到時都會處在火海當中。
想着,高力士馬上給張小寶發電報,讓他收斂點。
沒過多長時間,張小寶回話,說是明日早間入宮解釋,此番作爲有其他用處,保證萬無一失。
李隆基考慮了一會兒,終於是選擇相信張小寶,但明天早上要是不說清楚,並且讓人信服,得立即撤掉,今天就讓萬騎營的人辛苦點了。
突然間發現天暗了,長安城中的小娃子就如看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般,歡笑着跑鬧起來,顯得非常興奮。
大人卻是無語而對,搖頭嘆息之後,找一輛輛運送酒菜的車吃喝起來,這可是張家送的,連吃十日,想不出張家爲此得花掉多少錢。
王鵑也安排把營的士兵在外面維護治安,特種部隊的人分散到關鍵的地方守住,不讓人搞破壞。
等着一切事情安排妥當,所有的車輛旁邊全坐上人吃喝聊天時,日已過中,張小寶卻消失不見,也不清楚他忙什麼去了。
王家的人忙着把送來的東西一樣樣放進倉庫中,放不下的還得分到其他地方,根本沒時間清點,也不用像別人家納徵時那樣清點。
又激動,又興奮,又害羞的王鵑感受到了身心的疲勞,也去休息。
夜晚華燈初上,換過一身衣服的王鵑進到了水晶製成的房子裡,鋪好被褥,點燃蠟燭,備上酒菜,等着張小寶進來。
雖說還沒到成親的那一刻,王鵑卻也不在乎了,張小寶把該做的都做了,相信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再繼續矜持。
等了大概一刻鐘,同樣換過衣服的張小寶有點緊張地進來了,小臉粉嫩嫩的,紅僕僕的,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洗澡的時候被搓的。
“還……還沒睡呢?”張小寶低個頭走到桌子旁邊,對王鵑問道。
“我睡了,你怎麼辦啊?過來,我陪你喝兩杯酒,說,以前用這招騙了多少良家閨女?”王鵑美目含春地說道。
“沒,以前都騙大官、銀行什麼的了,要騙,你也是第一個。”張小寶深吸兩口氣,給自己壯足了膽子,這纔敢坐到王鵑的對面。
王鵑端起酒瓶,把裡面的葡萄酒分倒在兩個杯中,一杯推到張小寶面前,輕聲說道:“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人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是,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張小寶緊張地重複了一遍。
‘噗嗤’王鵑笑了“張小寶,就你現在的表現,也能騙到人?被你騙的人還不得窩火窩死?”
“是,窩火窩死,乾杯。”張小寶握着杯的手攥得煞白,也多虧水晶杯夠結實,不然非被他給捏碎了不可。
“乾杯,怎麼喝呢,胳膊伸過來。”
“幹啥?”
“喝交杯酒。”
“好,喝。”張小寶伸出胳膊,兩個人相過,一口喝盡。
王鵑又倒了一杯,接着喝,連和三杯,菜一口沒碰,臉頰紅潤的王鵑當心走到牀上,向裡一翻就不出聲。
張小寶一個激靈過後,連忙跟了過去。
接着……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