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卜的時候,詹辛薄和在旯蕩着沫糊的腦袋起來,餓一。看旁邊的肖縣承還在那裡睡着,口水流下了長長的一條,輕輕推了推他。直到給他推醒,說道:“不庸兄。起起,吃點東西回去睡吧,今天是什麼事情也沒做成
肖縣承睜開朦朧的眼睛。四下裡看看,這纔想起,自己和詹主薄直接在房間中就睡了,想到睡前兩個人做的事情,就覺得火氣上頭,對着詹主薄說道:
“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那麼算了,等到時候一起報復回來,走,跟我出去吃飯,不去金來樓,憑什麼讓他賺錢
詹主薄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點點頭,跟在後面離開了這個房間,兩個人來到了衙門口的時候。只見自己兩家的家人正在那裡焦急地等待着。
家人一看到他們兩個出來,馬上就跑到近前,哭嚎起來,哭的兩個人莫名其妙。
“什麼事情,慢慢說,急什麼,難道這華原縣還有我解決不了的事情?。肖縣承對着他前兩個月新找來的小妾喝問道。
“老爺,不好了,咱們家的錢全沒了,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個小妾在那抽泣着說道。
“錢怎麼沒了?哪去了。外面不是有錢麼?平時吃些利,你難道還想一次都拿回來不成?”肖縣承再次說了一句。
“老爺,哪有錢了,外面的錢不是咱們的了,衙門中貼了告示出來,說是有人誣衊老爺和詹主薄私放印錢,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凡是打着老爺與詹主薄名義放出來的錢,全不用還了,老爺,咱家沒錢了
小妾這回終於是把事情給說清楚,那邊的詹主薄的家人正好也是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肖縣承聽到這個消息在那裡一聲一聲地喊着,一聲高過一聲,詹主薄則是在那裡張個嘴,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遠方。
“老爺,您怎麼了,老爺。您別這樣,妾毒害怕,老爺,您快想想辦法,總不能看着咱家的錢沒有了吧,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肖縣承的小妾在那裡看到老爺不停地喊着,嚇壞了。雙手抓是肖縣承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起來。
詹主薄的家人有經驗,看到詹主薄如此模樣,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把詹主薄從剛纔的愣神中給打醒了過來。
“我和他拼了,他竟然敢這麼幹詹主薄醒過來了之後,馬尖就往衙門裡面衝去,想要找張忠拼命,守在門口的護衛自然不能讓他進去了,當中的一個擡起腿來一腳就把詹主薄給踹在了那裡,說道:
“詹主薄,你可要想清楚了,那錢你是放了還是沒放?沒放的話你有什麼可說的?放了的話,那你,?”後面的話不用說也清楚了。
詹主薄這纔想起來,這個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說,說出來不僅僅是錢沒了,很容易這身衣服也沒了,弄不好還要關進牢中。
愣了一下,學着家人對自己的樣子,過去給了肖縣承一嘴巴,捱了一下的肖縣承不喊了,用手摸着臉,張開嘴使勁地喘息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就不動了,等了足足半刻鐘,這才緩過神來,說道:
“祥雲兄這一次咱門認了。誰讓咱們有把柄抓他手中了呢,現在開始這個把柄就沒了,不就是些錢麼,有,換成以前不容易,現在卻簡單,恩,馬上就有了,看樣子咱們原來低估他了。”
“孿不是麼,不着兄。都怪我,我若是不說出來,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麼。
。詹主薄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
肖縣承卻不這樣認爲“祥雲兄,就算你不說,他難道還問不出來麼?只要稍微一打聽,咱們放錢的事情就漏了,原來是沒想到會有今天,以爲依仗着身份,那些個借了錢的人不敢不管,卻想不到正是這個身份,讓他們可以不還了。
難道你我還敢再去管他們要錢不成?那他正好有了藉口,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就把事情呈上,是怕咱們到時候不承認,他就等着咱們開口要錢呢,絕對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對,不給他機會,咱們好好想想,不急,慢慢來纔對,這次是小看他了,以後不會了,那怎麼先去找那些個商人?”
詹主薄也想清楚了,在旁邊說道,可一想到自己的錢沒了,臉色怎麼也好不起來。
兩個人準備去找商人的時候。他們家中留下的看着商人的下人這時過來了,告訴他們兩個,那些人今天到河邊去溜達了,準備住在碼頭那
兩個人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沒有吃驚,反而是高興了起來,詹主薄說道:“不庸兄。只要他們還想着那邊的地,到時候就得給我們錢,這錢就不能少了。剛剛沒了一些,這不又來了。”
肖縣承也是這麼想的,微微點了下頭“確實,就是那個人的地方不好過,還得想想辦法,比如那百年的人蔘?到時候這個責任也不用由我們來擔。”
心情好了的兩個人,也不覺得困頓了,領着過來的家人一同去吃飯,一路上不時地暢笑兩聲。
傍晚來臨的時候。太陽像個雞蛋黃仁樣地慢慢向下落着,西邊的天空沒有什麼雲彩,只有一些個不知疲倦的鳥兒鳴叫着飛過。
幾兩專門用來拉貨車的在坑窪的路上緩緩的前行着,前面已經能夠看到升起的炊煙。車軲轆滾過,地上是一道道的痕跡,還有黑色的煤面子上也留下了車轍的印記。
趕車的人擡頭看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對着其他的人喊道:“再快一點,到了地方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實在不行,就在那裡睡上一晚。”
隨着他的喊聲。隊伍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那邊的村落當中也有人看到了這邊過來的人。有的跑回去叫人,有的過來詢問。
跑到近前的人看了看這些個車,問道:“是不是給我們送的糧食和其他的東西?”
“對,田狗子已經跟你們說了吧?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送的,夠你們吃上一個月,再過些日子就會有人過來找你們做事情了,你們這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得修啊。”
在邊領頭的人答應着,又抱怨起路來,準備回去與主家說說,若是看上了這個地方。的先把路給修好了,不然一來一去的,實在是太耽誤事情。
“是得修,等着咱們幹活得了工錢,就想辦法好好修一下。”那人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沒辦法,村子太窮了。
這邊領頭的人一邊趕着車向前走,一邊說道:“不用你們出錢,到時候出些力氣就行了。這家咱們老爺管了,咱們老爺就是你們的縣
“是,知道。大人是好管,以前誰會管我們這裡。上次那個文縣令還讓人過來搶,結果被我們打走了,現在的大人就不會了。到了咱們村子,咱們就一路擡着。”
村子中的這個人不停地說着好話,他是發自機的,人家縣令大人說給送東西,真的就給送來了,有了這些個吃食,就不用吃那難以下嚥的野菜和榆樹錢毛
田狗子這時候帶了村子中的小夥子衝了出來,到了近前,連推帶拉的,開始往前使勁。又走了半刻鐘纔到了村子裡面。村子中這個時候做飯的人都停下來。老少男女全都聚集在那裡等着。
昨天田狗子回來說,他們有許多人還不相信呢。現在看到了這些東西給送來,一個個臉上洋溢起了歡快的笑容。
榆樹村的村正是個老頭,手張拉着一個根棍子,等着東西送來,開始往下卸的時候,老頭先說話了。
“都先別動,聽我說說。”喊完這兩句,就在那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看着那些個一動不動望過來的村子中的人說道:“華原縣換了新的縣令。啊。這個縣令給我們村子先送了東西,然後讓我們幹
。
你們不要認爲幹活就可以抵上這分恩情,就算是幹了活,以後縣令大人有事情,你們也得衝上去,沒有人會傻的先把東西送來,再讓你們幹活,縣令大人這是不忍心看着咱們村子吃不上飯。
縣令大人在給咱們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一定是還沒想好讓咱們幹什麼,到時誰要是不認爲自己這吃的是自己幹活換來的。老頭子我就用這棍子敲死他,都聽見了沒有?”
村民們靜靜的聽着,直到老頭說完,這才齊聲喊道:“聽見了。
“幹活,做點好吃了,留這些給咱們送東西的人吃飯,今天晚上就住在村子中了,都是恩人啊。”
老頭把手上的棍子一揮,在那裡又咳嗽上了,有小娃子過來給捶背,那些個能幹活的就開始卸東西,一袋袋的米麪被卸下來,一桶桶的油也被拎下來,負責做菜的人先過來拿些肉和油,回到屋子當中忙碌起來。
整個村子到處都是小娃子的歡笑聲,還有一些個等待吃飯的人在那裡說着以前生活時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