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過後,多了絲絲的清冷,水雲間酒樓處也真的是名副其實了,野生的魚還沒有衝到這裡,本地的也找不到,酒樓中的人只好從莊子的池塘中撈出一些,放到酒樓中間的那個用網圍起來的地方。
一樓那能夠釣到魚的周圍的桌子也變成了客滿的情形,只有這幾張桌子可以一邊吃一邊釣,比起別處來說,價格也要貴上一些。
今天不只是這裡的客人多,一樓比的地方及二樓,同樣是有不少客人在那裡吃飯,每個客人的身上幾乎都帶了一個牌子,上面寫有號碼。
等着拿個人的號碼快要到了,就有夥計專門過來招呼一聲,客人便跟着夥計來到二樓的一個包房裡面,與張管家商量買大米花的事情,就是那個崩出了大米花,用糖粘好,切成一塊一塊的零食。
至於裡面怎麼談,外面的人不知道,凡是出來的商人,有人詢問也是不說。
“夥計,過來,問你個事情。”二樓一個房間中,兩個一瘦一胖的商人相對而坐,邊看着外面的景色,邊吃喝,他們的牌子上面的字數有些靠後,等不及中,只好叫夥計過來詢問。
夥計笑着走過來,恭敬地站在旁邊“客官您說,只要小的知道,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說大米花的米是原本用來做種子的稻子?被雨水淋了,可是真的?”胖商人以爲一會兒進到那屋子中時需要好好談談價格,先多準備一番,比如說你的大米花淋了雨,就要降價等等。
夥計眨巴兩下眼睛,輕輕咳嗽一聲清嗓子,這才說道:“客官竟然也知道?有,有這事兒,那天您是不知道啊,那傢伙,我跟您說,人那叫一個多啊,天黑的什麼都看不到,眼看着雨就下來了。
大家着急啊,尤其是糧行的東家們,急的火上眉毛,您猜怎麼辦的?點燈籠,那傢伙,半個天給照亮了,鐮刀甩的刷刷的,稻子一片接一片倒下去,可惜,還是沒來得及,正收着呢,咔嚓一聲響雷,不知劈死多少人。
接着,黃豆那麼大的雨就砸了下來,那傢伙,你就聽吧,到處都是嘩嘩的動靜,小的在這邊二樓看着,眼瞧着那還沒割的稻苗被大雨給砸趴下,稻粒被砸的四處亂飛,那傢伙……。”
“夥計,你說什麼呢?晚上,下那麼大的雨,你站在這裡,能看到那邊的稻粒飛?我問你,那些稻子發黴了吧?”
聽着夥計在那裡吹噓,瘦的商人不滿地把夥計的話給打斷。
夥計絲毫不覺得尷尬,笑了笑“客官說的是,是小的聽別人說的,讓客官見笑了,您問發黴沒有?沒,絕對沒有,您聽小的繼續說,當時聽人說,那十幾個糧行的東家急哭了,那傢伙,看着就可憐。
您猜怎的?張家莊子把被雨淋的稻子給收了,還補賣了一些新的種子給他們,他們感動的,那傢伙,一個個都說莊子好,哭的比先前聲音還大。
別人遇到這事兒就完了,張家莊子卻是沒在乎,連夜把淋的稻子收好,接着就開始剝皮了,剝完皮就放到……一個東西里面,往火裡一送,整個莊子都聽到了咣咣的動靜,那傢伙就跟打雷似的。
等小的第二天下午去看,那傢伙,您猜小的看到什麼了?您一定猜不到,小的眼前出來了,哎呀,嚇人呢。”
“什麼就嚇人了?”夥計連說帶比畫的,還真的把兩個商人給吸引住了,說到關鍵時候,突然停住。
“客官問的好,什麼就嚇人了呢?您放心,絕對不是小的看到了大蟲或是野狼了,那些玩意咱們這裡沒有,有也不怕,莊子上有護苗兒隊,您是不知道,護苗兒隊厲害着呢,那傢伙……。”
‘嘩啦’,一串錢扔到了桌子上,瘦的商人沒出聲,就那麼看着夥計。
“小的那天看到了莊子院子中鋪了一些板子,板子上面是紙,小山一樣的大米花就堆在了紙上,白花花的一片,旁邊還有人在那裡熬糖,好粘那些大米花。”
夥計一改剛纔的模樣,用最快的速度把兩個人想知道的話給說出來,同時也拿起那二十來文錢放到自己的袖子當中。
“恩,那你知道是什麼東西把大米變成的花麼?”胖商人又問。
“不知道。”夥計想到沒想就回答出來。
‘嘩啦’又十一串銅錢扔到了桌子上,這回比上次多出一倍,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揣的,怪沉的。
“不知道,您別往出拿了,知道小的也不能說。”夥計乾脆把話挑明瞭。
兩個商人互相看了一眼,瘦的點下頭,胖的對夥計說道:“想不想換個好地方做事情?”
“想,那也不知道,管家說了,小的過些天就要到別處當掌櫃。”夥計這個時候也不笑了,對着兩個人認真地說到。
瘦的商人打量了夥計一番,沉吟了下“那你要好生做事,聽說張家莊子那裡最近在往外賣小雞,你知道有多少沒賣出去麼?”
“您說小雞?恩,賣,不只是小雞,小鴨和小鵝都賣,多呀,真多,那傢伙,小的今早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羣小雞在莊子上來回跑着,嘰嘰嘰嘰地叫個不停,那纔好看呢,有小的巴掌一半大,毛茸茸的。”
說起這個,夥計又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模樣,手也比畫上了,兩個商人聽着,同時嘆了口氣,換了一串十幾文錢的串子,推到夥計面前。
“大概有六千多隻剩餘的可賣,莊子上要先給莊戶,還有周圍莊子的也是,您想買的話就得快些,不然別比人知道了買走,什麼都剩不下了,小的這裡有一個單子,您二位看看,上面寫着各個家禽的大小和價錢。”
夥計把錢收起來的時候,說了兩個人想要知道的消息,還從懷中拿出來一張紙,上面寫有字。
胖商人接過,又遞給瘦商人看,上面寫的多少天的三種家禽的價錢,公母也分開來算,還說應該喂什麼東西吃,哪種省錢,哪種長的快,很詳細。
“找誰去談這個事情?”瘦商人把這張紙摺好揣起來。
“一會兒到了您二位的號時,直接找張管家說就成,若是您自己運回去,價錢那就看看您能講下來多少,若是讓莊子運,還得加錢。”
夥計說完這話,看到兩個人的眼色,馬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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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分,天暖和了一些。
八十個孩子在有走累的,找一個樹下的地方,蹲在那裡開始吃東西,每個人都揹着一個大包,沉是沉了些,裡面的東西沒少裝,有水有肉,還有人裝了一些洗好的水果。
“永耀兄,你安排人回去做那個下毒的事情了麼?”給出壞主意的那個被韓永耀稱爲興易兄的人這是湊了過來,手上拿着半條羊腿,小聲地問道。
“哼哼,興易兄放心,已經安排妥當了,興易兄嚐嚐我家給我帶的羊排。”韓永耀把手裡幾塊熏製的羊排遞了過去。
“好,安排了就好,永耀兄也嚐嚐我這個羊腿兒,我這次帶了三條。”興易拿羊腿的肉交換了一下。
兩個人在那裡陰陰地笑了起來。
李珣這時也在吃東西,身邊還有幾個當初一同從草原到沙漠,再到現在堅持下來的人圍着。
他們拿出來的東西和那些個第一次過來的人就不一樣了,身上裝的最多的東西是水,根本就沒有整隻的烤雞,也沒有羊腿和羊排什麼的,更不會帶醬牛肉,全是各種各樣的炒麪,這裡面有一些硬硬的肉乾。
抓起一把塞到嘴裡,再喝上點水,慢慢地嚼着,嘴邊和手上沾的一點沫子也用舌頭舔走。
“李公子,看他們帶的東西,似乎堅持不了幾天,難道您真要打他們板子?”一個人吃完嘴裡的東西,輕聲問道。
李珣沉着臉,看了一圈大吃的人,冷哼道:“當初就是這般說的,他們願意來,早提前讓他們知曉這次的路程遠,竟然還敢帶那麼多佔地方的肉與骨頭,打,路程已經分成十份,少走一份五板子,敢耽誤我大事兒,我絕不輕饒。”
李珣說的大事兒就是把這些情況總結一下,到時給父親,讓父親同意他派其他人進行更長時間更惡劣地方的野外生存等事情,現在還沒加上情報的獲取與反偵察呢。
李珣說完,那幾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珣想了下又說道:“到時真正趕過去的人,除了進士科外,其他幾科我會給他們一個鄉貢的出身,賞罰分明。”
“多謝李公子。”周圍幾個人一聽皇侄走私情給到地方的人弄個出身,紛紛道謝,不然憑他們這點歲數去考,未必能考出來,還要走門路,十分困難。
“李公子,咱們帶的這些炒麪似乎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估計得半個月,到時吃什麼,您給透露一二?”旁邊一人高興中突然想到,揹包只那麼大,太多了走不動路,到時吃光了,還怎麼補充?草現在已經黃了,野菜也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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