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對方向張小寶問。
“姓張,叫小寶,大哥你貴姓?”張小寶回答,又反問。
“我……兄弟你別開玩笑,我姓劉,賤名一個磐字,當初我爹找人起的,說是堅韌什麼的,反正命很硬,你究竟叫什麼?”自稱劉磐的人再問。
“我其實是叫張孝玉,劉大哥,是不是應該找人回來?”張小寶沒辦法,只好編個假名字。
“回來回來,張小兄弟,你真的有賺錢的辦法?”劉磐還猶豫着。
“真的,賺錢很簡單,尤其是賺小錢。”張小寶一臉篤定的表情。
劉磐還是擔心,躊躇着,張小寶乾脆從懷中掏出一把錢,往劉磐手裡塞,說道:“劉大哥,給,當保證金,要是我說的不對,錢歸你。”
劉磐大略掃一眼手上的錢,嚇一跳,看上面幾張的面額,全是十貫的,一羅估計最少有三百貫,連忙又給塞回去:“信你,等我一會兒。”
“桂兒嫂嫂也收了吧,還得要嫂嫂幫忙。”張小寶又提一句。
“行,都收。”劉磐見人家拿出來好多錢,再估摸下自己,發現別人騙一回不值得。
劉磐先跑到賣涼皮兒的那裡,跟桂兒說一聲,扔下碗,又跑向碼頭幹活的地方,跟人商量着交接。
一般情況下,幹活幹到一半,想找個接手的不容易,萬一前面的活沒做好。比如堆放的時候出問題了,後面的人接手,賺一部分的錢,承擔所有的責任,那是傻。
估計劉磐是想讓出所有的錢,然後憑藉自己在碼頭幹活的信譽,把好處讓給別人,他好招集兄弟們回來。
“小寶,你究竟要做什麼?”王鵑還是沒看懂,只知道小寶想出個用涼皮兒賺錢的方法。對她來說,很正常,問題是付出和回報是否成正比。
“還能做什麼,做示範唄。就是俗話說的打個樣兒出來,讓大家看看,簡單的行業也可以把國策十二條玩好,還有大部分人在觀望,看到我作成功,他們才願意跟着模仿。
在官吏正常管理的情況下。帶頭作用是非常明顯的,很多事情其實壞在官員身上。一部分官員好心地去治理地方,結果另一部分官員想的不是地方情況,而是如何搗亂,從而確定自己的位置。
結果在有人提出相反意見的時候,這部分官員不僅僅不虛心接受改正,卻是講一番大道理,比如想做更多的事情,就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讓自己處在更好的地方。
或者他們說什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吧,你就是在江湖,爲了做更多的利於百姓的事情,你先身不由己,去貪污、去受賄、去阿諛奉承、去講虛話套話大話假話。
你一路懷着以後給百姓做更多事情的想法,一路做着違心的事情。別人想爲百姓做事情的被你淘汰了,你終於來到了正廳級的位置,然後……”
“別,小寶。大唐,沒有正廳,也沒有什麼市委書記掛到省委常委的副部級的情況,說眼下。”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
“好,一路做到了三品或者四品的州刺史的位置,結果你發現因爲你這個人在江湖向上爬的藉口,讓你弄下去好多願意爲百姓做點事情的官員,而你身居高位,一路走來卻是做出無數坑害百姓的事情。
那麼現在需要你開始爲百姓做事情了,實現你當初的人生理想,你呢,面對找你過來說的人解釋,你現在是刺史不是村正或者是縣令,你要是去管的太寬,治下的人還活不活了?
你把事情都做了,人家下面的人做什麼?所以你這個書記,哦不,你這個刺史,主要管的是人,維護好了下面官員之間的平衡,你就是成功的。
而且你還會說,很多人不理解你,身處在這個位置上,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必須要維護整體上的道路正確,不偏頗,同時你受到來自京城的很大壓力,是你不顧一切地跟上面溝通,才能保持當地的平穩發展。
和諧呀,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和諧的重要,在發展的過程中,必然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難道我們爲了不犯錯誤就不做事情了嗎?京城的官員在看着,皇上在看着。
那我們爲什麼不能維護一個和諧的景象,從而讓上面的人看到一片繁榮呢?非要把小的問題無限放大才對?問題是存在的,但不能因爲存在問題就停下發展的腳步。
作爲一個市委書記,哦不,一個刺史,整個州的人民生產,錯,是百姓生產總值比起往年來說提高了一倍,百分百的增長率。百姓的人均收入達到了每個月明什麼?說明我之前一直走的路是對的。
至於這一千五百文究竟怎麼平均下來的無所謂,發展的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去努力,你本身就拉低了人民生產總值的數值,你還好意思抱怨嗎?而一小部分人生活面臨着窘迫,這是改革發展所帶來的陣痛。
我身爲刺史,我要管的是多數的人,而不是一點點沒有自我發展和調整能力的人,難道讓我把錢直接給他們生活不好的人?那是給整個州的人灌輸懶惰的思想,我……老婆,你怎麼不反對我了?”
張小寶說出好多好多的話,而且全是大實話,說完了似乎發泄出來一般,心情比較舒服,結果發現王鵑沒有像已往那樣出聲打斷。
王鵑輕輕一嘆:“小寶,你說這麼多是那時存在的情況,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去改變呢?不要像百多年前叫郎什麼平那個人,說出一堆的廢話。事情都出現了,他在那爲了賣出而白話,有屁用。
就知道在電視上像演員一樣表演,卻不說怎麼解決和預防這個問題,很多傻子還聽的非常認真,覺得他很厲害。
那麼現在你告訴我,你怎麼去解決問題,而不是知道問題,然後一直抨擊,你不要說解決什麼吏治問題。從實權科級一直到正部,按你說的全爛了,你把他們一起拿下,就算可以,那麼那段時間誰來補充位置?
你隨便弄下去一個市長,然後找個普通人告訴他,你現在是市長了,他覺得他會當?一次全拿下,國家會垮的。”
張小寶聽了之後愣住。考慮一番,承認道:“是。以前我一直在抨擊,但是抨擊沒有用,需要去解決,中華是屬於所有人的,要先從自我作起,如果自己覺得社會的想象不對,首先考慮的是我做了什麼。
如果我的行事是隨波逐流,我沒有資格去批評別人,我想的也不應該是逆流而上。我最需要做的是儘自己的力量去引導。
你問我解決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造成這個事情的原因,一個是從古至今的中華官場問題,另一個是經濟膨脹的問題,解決官場,需要最上層對軍隊有着絕對的掌控力。需要一部分替代現在官員的人員。
很難,那麼就解決經濟問題,先大力查處底層違法商人,狠判。讓民衆有一種對爲來的希望和對上層人的期待與擁護,接着查中層的商人,他們一直起着承上啓下的作用。
把他們查完,民衆會發現周圍的情況有所改變,然後纔是政治搏弈,幹掉上層違法官員,同時提前加強本國軍力,以避免資金大量外流並受到外面國家的保護。”
“那如果查處商人的時候有保護傘呢?”王鵑點點頭,而後又問。
“保護傘?讓他們的對手解決他們,上層只需要拿下一小部分作爲保護傘的官員,強勢的那種,就會給其他跟保護傘對立的官員一種信號,讓他們狗咬狗,然後上層笑看風雲。
最後的結果是,作爲保護傘的官員,先對自己保護的勢力動手,反正他們都不要臉,隨便找個藉口就行,同時跟他們同級別的對手作出妥協,這樣才能保住位置,或者體面的下臺。
在此過程中,鼓勵民告官,按照正常公平公正的原則,讓百姓多贏幾次,給百姓一個信心,而後五年或者是十年時間,一部分官員不敢跟商人暗中勾聯。
等他們退休之後,新的官員再想勾聯,卻發現百姓已經不是當初的百姓,他們懂得了抗爭,哪怕最上層的領導者更換了,他也不得不遵從這個規則。”
張小寶說出了他改變一個社會普遍現象的辦法,從商人入手,雖然會有一部分商人被冤枉,但既然別人都可以陣痛,他們爲什麼不可以?
“那你覺得民衆會聽話?正如你以前說過的,很多民衆其實不是抱怨社會不好,而是抱怨自己不能去佔到得到更多利益的位置,他們罵官罵奸商,是因爲他們自己不能當官當奸商。你認爲怎麼改變?”
王鵑又提出一個讓人很難回答的問題。
“損失,用損失去交換。”張小寶回答。
“怎麼損失,損失誰?”王鵑再問。
“損失國家的經濟和國際政治利益。提高外商的行業執行標準,甚至採取莫須有的罪名去沒收外商的資產,在國際上強硬表態,對周邊國家打力壓制,上層人物甚至可以在電視上直播強硬講話,罵兩句人都行。
這樣一來百姓會覺得自己的國家很厲害,雖然是一種假象,但至少覺得自己的腰直了。後果就是跟國家有貿易往來的國家很生氣,通過各種手段制裁中國的在外企業,政治上被短時間內孤立。
不過不需要害怕發生大規模戰爭,那是會毀滅世界的,熬過這段時期,再重新於國際上讓步,一切,是個漫長的過程,但想要留住這個民族的根,則必須去做。
先提企業污染,造成民衆輿論,然後查處,順便把一部分官員拉下馬,給其他地方同樣官員的對手一個暗示,接着是暴露出來一個官員就查一個官員。”
張小寶說完,擺擺手:“不說了,沒用,說現在吧,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唐的百姓,涼粉兒,也可以產業集中化,產業規模化,做出來讓他們看看,他們會跟着學。”
“然後呢?”
“然後……然後咱不打仗呢麼,正好用來轉移國內矛盾,順便給工部技術的民間應用留出段適應時間,從此,在幾年之內,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張小寶越來越喜歡現在的制度,皇上的權力好大,做起事情容易。
王鵑知道,小寶以後或許不會再攻擊以前的制度,因爲他知道沒有用了,但小寶說的話卻值得深思,如果那時的上層人物也有一樣的想法,或許他們處理的更好,人家就是玩這個的。
覺得以後會在這種事情上清淨一段時間,王鵑心情不錯,突然又想到個問題,問:“爲什麼要從涼粉兒開始?難道是偶然?”
“因爲川蜀之地的蠶豆比較多,我總能傻傻的,找一個當地沒有的東西來打樣兒吧?那純屬白癡行爲。”張小寶對王鵑擠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