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都督府下雪了,對於張小寶和王鵑來說就是吉林那裡有了降雪,傳過來的消息說是雪下的很大,傳消息的時候雪還未停,擡頭看天的話黑忽忽一片,直到雪像棉花一樣落下來才能看到白顏色。
換成別的地方這絕對屬於重災區,比如京畿道與河南道,但放在吉林那個地方,張小寶和王鵑卻是絲毫不擔心。
一者,那個地方本身冬天就是非常寒冷的,下雪是正常的,即使下的比較大也無所謂,不下雪纔是不正常。
二者,那裡沒有多少人口,大部分是軍隊,準備物資十分充足,根本不需要去照顧,如果連駐守在當地的軍人都無法承受,只能說明兵練的還不夠好。
比起那裡的情況,更需要關心的是自己的母親,兩個懷了孩子的母親已經到了產期,此刻正住在預產房中。
同樣的陸州,同樣的雙胞胎,幾乎同樣的受孕時間,也是同樣的產期來臨,一切的巧合在一起,張小寶和王鵑卻沒有關心這樣的事情,如果是歷史記載,或許會加上一句‘無巧不成書’,但現在與歷史似乎沒多大的關係。
兩個人都很緊張,雖然別人都說,女人只有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才危險,可兩個人依舊是如臨大敵,畢竟這一次還是雙胞胎,不僅僅需要母親平安,同時也需要弟弟或者是妹妹們平安。
“蒼天啊,大地啊,神龍啊,我給你們拜好了,一定要保佑我娘和我丈母孃平平安安,如果實在是需要死人的話,最好是死掉……死掉地球另一面的人吧。”
張小寶嘮嘮叨叨的,把在一旁看着的王鵑給弄迷糊了,問道:“小寶,你也相信神靈了?”
“以前不相信,他們總是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尤其是喝多了的時候,現在我選擇相信他們一次,真敢給我起什麼妖蛾子,我收拾不死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把柄,以後不求我辦事。”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弄的你跟神仙似的,近幾日一直下雨來着,我怕潮氣太大,傷了咱媽的身子,用炭盆烤的又太乾燥,你是不是把你的神仙兄弟們放一放,跟我想個好點的辦法?”
王鵑纔不相信張小寶會對某個宗教的人物產生什麼信仰,別說張小寶,她自己都不相信,宗教的教義有很多是不錯的,尤其是在特殊時期,還有很多民族的習慣也是如此。
比如說伊斯蘭教的不吃豬肉,一個是豬在那個時期容易傳染疾病,另一個是消耗的糧食太多,所以不吃豬肉,但爲什麼吃牛羊呢,因爲牛羊吃草啊。
還有印度那裡的人你與他們握手,絕對不要伸左手,因爲他們吃飯用右手,而不是左手,是因爲特殊的情況下,或者是正常的情況下,印度人便後清潔用左手。
自己剛過來的時候還看到別人用廁籌呢,雖然看着更噁心,但自己和小寶沒用過,那時候還小,等着自己自己兩個人身份之後,即使沒有好的紙也要用布。
“哎,現在的大唐人享福去吧,至少他們有了可以使用的衛生紙,宗教的存在,其實也是有其道理的。”
王鵑想了一下,總結性地說道。
張小寶愣了愣,不明白宗教和手紙之間怎麼有了聯繫,好在他的智商也不低,同樣適應思維跳躍,遂說道:“大唐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有錢來買衛生紙用,有的還是樹葉與棍子,對個人衛生情況也無法達到你想象中的位置,尤其是生殖器官的消毒與殺菌。
至於宗教的存在意義,最大的是統治者自己還無法形成一個更好的信仰宣傳系統的時候,用來鞏固起統治地位的手段而已,如果沒有人本着私心去利用宗教的教義,世界上很多宗教都是好的。
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連宗教本身的人都可以爲了各自的利益把一個宗教給分裂了,你還能指望他們去救世人?而且宗教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排他性的。
既然愛世人,何必分彼此?六道有輪迴,哪堪在紅塵?心中懷禮拜,手握聖戰刃,這***就是三大的宗教,而且佛教的興盛也不是印度引起的,是中國,只有中國的文化基礎才能更讓人領會‘一沙一世界,一花一葉一如來’。
或者是我這人的層次不夠,人家宗教說的我怎麼都無法去做到虔誠,我也從來沒見過,真要做到了估計就是共~產~主~義了,你和我在大唐的地位已經夠高了吧,你敢和我一起說俺們到了共~產~主~義?或者說是到了社~會~主~義?
從我懂事到現在,我心中只有一個菩薩,記得那時有一個開大客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來我們那裡了,後來我知道了,那不是大客,是房車,我買了好幾輛,有拖拽的,有一體的,拖拽的空間大一點。
當時那個老頭子說給兩萬元錢,給我們做幾頓好吃的,結果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溫柔一笑,微微搖頭,嘴角一撇,真美呀,讓我現在來說,那就是十二宮粉黛無顏色,於是兩萬就變成二十萬了。
菩薩,絕對的菩薩,雖然有人說菩薩是男的,可你現在問我,我就告訴你,我心中的菩薩就是那個女的,那一笑,花開蝶舞,星河璀璨。”
“啊?原來菩薩就是加個零啊,什麼十二宮,是六宮好不好,十二宮那是聖鬥士,你不會是看百年前的動畫看多了,想起那個沙加了吧,叫喚什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王鵑抿着嘴兒笑,她知道張小寶說這個就是無聊而已,不是爲了博取同情,女人要是同情男人會讓男人自卑,真正的男人需要的是統御與征服,哪怕他的職業是拾荒者。
“十二宮和佛教有關係嗎?真要按你的話來說,我至少也是冥王哈迪斯,出去溜達溜達吧,關心則亂,一切都交給醫護人員,咱倆的水平去幫着接生就是純屬添亂。”
張小寶正了正衣服,推開門朝外走去,剛開門的時候還眯了下眼睛,隨後反應過來,這裡真沒下雪,不存在雪地的反光。
“我希望陸州也下一次雪,讓陸州沒見過雪的孩子高興高興。”發現沒下雪的張小寶如是說道。
跟出來的王鵑看看天,又附和着點點頭:“是呀,陸州能下雪孩子可以看見雪的樣子,歷史上有過,但都是小雪,尤其是小冰河時期,記載中有‘欽州雪’,如果很多年前,說赤道上下過雪我也能相信,但我絕對不相信今年你能在陸州看到雪,現在是大雨。”
“哦,知道,小冰河是冷,所以這裡下雪了。”張小寶又正了正衣服領子,一副學者的樣子說道。
“小冰河不是指冷,是指一個特殊的環境,小冰河時期還乾旱呢,很熱的那種。”王鵑給張小寶科普。
“是滴,物極必反嘛,冷到一定程度就熱了,很多凍死的人其實都是在生命消逝之前覺得自己很熱,然後脫衣服。”
張小寶鬆了鬆衣服領子,還是想作一個學者,只不過沒鬆好,領子開的口比較大,變成專家的模樣了,跟地痞流氓似的。
“那你打算怎麼解決產房潮溼的問題?”王鵑很給面子的沒有繼續說小冰河的事情。
“用生石灰唄,這個見效最快,不行,萬一起風,吹得到處都是,最好是周圍的空氣整體性上升,就是加熱一片地方,難度很大呀,不曉得百姓是不是願意配合。”
張小寶提出來一個辦法,又給否定了,憂心地說道。
隨後又提議道:“找戶人家吃飯吧,總是飄在上面,不接觸百姓,我感覺自己太浮了,不接地氣,以前做買賣遇到同樣的事情我就心虛。”
“你心虛?你那叫啥買賣?”王鵑最見不得張小寶如此狂妄。
“我咋沒正經買賣了?無非就是資金回收期短,回報率高點而已,你說世界的財富是有數還是沒數?”張小寶理直氣壯地問道。
“沒數。”王鵑回答。
“這就對了,既然沒數,我多賺點難道錯了?”
“有數。”
“既然有數,別人能賺我爲啥不能賺?誰把資源全分配了?”
“小寶,我親愛的老公,晚上你數月亮吧,看看又數沒數。”王鵑使出了殺手鐗。
張小寶正一正衣服領子:“其實定位世界的財富有多少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世界財富的上限取決於科技發展的程度,如果你只能獲得地球本土的資源的話,所有的資源都是有數量的。
哪怕是永動機提供的動力,它也有個上限,潮汐、太陽能與風力,總有一個最大的極限,你弄個太陽能的帆板在大氣層外面,收穫的電絕對比裡面的多,你敢在對着太陽的時候不穿宇航服,紫外線烤死你。”
兩個人閒聊的時候來到了一戶人家,他倆也不知道是誰家,只是看到人家的庭院還不算小,就找過來了,小庭院的不能去,人家生活也不容易。
找到的這家不錯,兩進的房子,縱深不多,但橫向的面積大,之所以不是三進,是怕逾制,沒有幾個人敢像張王兩家一樣,建成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模樣。
陸州的縱向通常都是兩進,三進的是官府七品以上的,四進的是五品官,但五品官不願意要四進,只是多開偏門,因爲京城的五品多數三進的,官員多,地方顯得就小,三進就不錯了,同時也受京城街道的影響,因此橫着擴展。
在陸州不受制約的只有兩處地方,一個是刺史府,裡面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另一個是海雲間酒摟,後者想怎麼建就怎麼建,前者有點麻煩,無論怎麼建都不可以改變某一界官員住宅的格局,屋子中擺設別人不管,外面哪怕多修一條小路都不可以。
張小寶和王鵑來到的這家橫向就比較長,顯然是人家生活不錯。
當二人來到人家大門前準備敲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傳出了讓張小寶聽不懂的聲音。
“嘟囔啥呢?”張小寶擡起的手停在那裡嘀咕道。
王鵑側耳聽了聽,眼圈登時紅了,說道:“裡面的人在上香,說是願意用他們自己的命來換取張王兩家孩子的順利出生,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