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見了羞雲,聽了羞雲說那兩位姓杜的公子,其中一個就是追求何言信的杜小姐,心裡便有了計較。
其實自從無暇知道,自己被何家兄妹拿來做擋箭牌,她就有了應對之策。
總之,自己必須嫁給何言信,所以杜家小姐必須解決!
這時候的無暇,早已經對樂正綰綰這個斷袖癖死了心,專心致志謀劃如何討好何家兄妹。
不管怎麼說,何言信那也是才貌雙全的大公子,品貌前途都是上等,她沒什麼不滿意的。
無暇得了羞雲傳話後,沒有第一時間去偏廳接待杜家兄妹,而是去了宋銘的廂房找人。
這幾日宋銘一直憋在廂房不敢出去見人,心裡都要懊惱死了。
他怎麼就會說出何言笑水性楊花這種話來呢?
他平日也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啊!
這還沒說上兩句話呢,不但得罪了何言笑,還讓大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抽了自己一頓鞭子。
這臉簡直丟進茄子地裡去了,他還怎麼見人啊!
可惜他的那位嫡出的大姐,做事從來只憑喜好,誰的面子也沒給過。
他根本就不可能奢望,那位大姐能給自己留點面子。
可是自己也不能一直躲在屋裡不出去見人吧?
宋銘正在屋裡糾結的揪頭髮呢,他的貼身侍衛忽然稟報,說無暇小姐來了。
宋銘一聽無暇來了,心想可算是有了讓他撒氣的人,立馬瞪起眼睛怒道:“讓她進來!”
無暇聽見屋裡那位三少爺口氣不好,不過也不怎麼在意,便跟着侍衛進了屋。
“你還有臉來見我!”宋銘一看見無暇,立馬火力全開,朝無暇噴火。
無暇溫婉一笑道:“不知無暇怎麼得罪三少爺了?”
“你!……”宋銘只說出一個你字,便沒了詞。
他該怎麼說?怪無暇不給自己求情?
那多丟臉啊!
搜腸刮肚,瞪着一臉無辜的無暇半晌,宋銘也找不出可以痛罵無暇一頓的理由,最後只好氣呼呼的坐下不搭理無暇了。
本來嘛,無暇並沒有得罪他,是他自己想找人發脾氣。
可是發脾氣也得有個藉口不是?
藉口都找不着,他怎麼發脾氣?
宋銘越想越氣,氣得腦仁都疼。
無暇忍笑,上前說道:“三少爺,前面來了兩位杜公子求見二小姐,二小姐派人喚我來招待他們。我估摸着,這兩位杜公子大概也是二小姐的傾慕者……”
“你說什麼?!”宋銘噌的站起來瞪着無暇道,“哪裡冒出來的勞什子杜公子!敢覬覦笑兒?”
無暇無辜道:“這我可不知道,他們如今都在偏廳呢……”
話音還沒落地,宋銘就一陣風的刮出去了。
無暇忍笑,看着宋銘與他的貼身侍衛跑向偏廳,不急不緩的邁步也往偏廳走去。
料理杜家兄妹有何難?
只要將這位閒的蛋疼的三少爺支過去就萬事大吉了。
何言笑是沒閒工夫搭理無暇怎麼處置杜家那兄妹倆的,總之她是一切如故,該忙什麼忙什麼。
製作仙容露的事,何言笑是全權交給絮兒來辦了,包括去淮陽城醫館送貨,也都交給絮兒打理。
反正絮兒跟了她這麼久,仙容露的製作方法絮兒早就熟練了。
帶回來的榨油工還閒着,何言笑將建油坊的事交給了樂正綰綰去辦。
就算還沒有正式交接莊務,樂正綰綰也是如假包換的莊主了,只要有宋憑在旁幫襯着,辦這事不難。
還有帶回來的七個木匠,何言笑都交給項昆管着,並撥給他們挨着的兩套宅子。
一套宅子用來住人,另一套就當木工作坊用了。
何言笑又吩咐宋憑,找人將那木工作坊的兩套宅子先用木柵欄圍起來,等回頭騰出空來了再修建成像樣的大作坊。
項昆帶着六個木匠住進木工作坊之後,便開始着手打造何言笑給他的圖紙上的義肢。
何言笑命他先打造一支左臂,打造好了讓她過目。
忙碌是忙碌,但傲河山莊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按照何言笑的計劃整頓發展。
何言笑白日裡忙活莊務,晚上還不耽誤給楊瑾煜繡荷包,也不耽誤早起練功。
隔日上午,無暇來稟報何言笑,說宋銘親自將杜家兄妹送回淮陽城了。
何言笑挺驚訝,感覺這件事很有些虎頭蛇尾。
她還以爲,這兄妹倆不見着自己就不走呢。
怎麼這麼快就給哄走了?
無暇似乎看出何言笑的疑惑,笑着說她請了三少爺宋銘去應付那對兄妹。
那對兄妹一聽宋銘自報家門就嚇到了,再加上宋銘請了宋傾淑過去鎮場面,結果今日一早那位年紀小的杜公子就吵着鬧着要回家。
碰巧了,那杜小公子正鬧呢,杜家就來了家僕接人來了,於是宋銘親自給送走了。
何言笑聞言點點頭,說那宋銘也不是一無是處,還算有點腦子有點用處。
無暇忍笑,心說恐怕也只有這位二小姐敢這麼說那位三少爺了吧。
不,還有宋大小姐也敢呢,還敢抽得三少爺滿地打滾。
其實呢,事實並不像無暇看到或者以爲的那樣。
而是那位杜文佳,在見到賈寶玉二代宋銘之後,移情別戀又看上宋銘了。
再者說,宋銘這位如假包換的將軍府三少爺,身份不比何言信強麼?
對於妹妹想嫁入將軍府的雄心,作爲兄長的杜書恆表示,他也很無奈。
不過能嫁入將軍府自然是好事,只怕人家瞧不上自家的門第啊。
杜家兄妹倆回家後怎麼與杜學恭說這事,這就不細說了,反正是將杜家夫妻倆氣得不輕。
不過何言信那邊是已經沒戲了,正好自家閨女也對何言信沒了念想,這對杜夫人徐氏來說倒是一樁好事。
送走杜家兄妹之後,何言笑算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沒麻煩了,自己可以安生料理莊務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過了兩天,巧麪館的楊掌櫃竟然親自跑來傲河山莊稟報她,說麪館吃出了人命。
何言笑當時唬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平靜下來。
顯然,這又是有人找她麻煩。
整個淮陽城,沒有人不知道巧麪館是她這個二小姐的。
如今突然出了人命官司,不用說定然是有人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