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缺少實戰經驗,要不然他的傷會更輕些。-”看着奄奄一息的東陽平,嘯天對漁娘出手的速度很不滿意。
“我,我已經盡力了。”漁娘心慌不已,她的修爲雖然不低,但一直都做着零碎的瑣事,從來沒有真槍實彈過,能在地痞的圍攻下救下活着的東陽平,她已經覺得是個意外了。
吃下一口烤‘肉’,嘯天很認真地想了想,道:“這樣不行,你需要訓練,下一個州的狼頭節,你也去參加,如果能進前十最好,進不了也沒什麼,最多是第十一名,也不算丟人。”
“我?十一名?”漁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嘯天。
“你修爲比這傢伙差嗎?”嘯天指着只剩下一口氣的東陽平。
“當然不是。”漁娘搖了搖頭,即便東陽平服用了靈丹,她也不比他差。
“那不就行了,才第十一名而已,要不是最後三名指定給了這三個傢伙,你其實可以‘弄’個第八名。”嘯天‘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下道:“或者你去搶前七名的名額,給影衛那些傢伙增加點動力,要不然他們以爲來這裡只是玩玩。”
“不不,十一名就好,我就爭奪十一名。”漁娘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下來。
她偷偷問過它牙影,影衛的密訓殘酷至極,能活下來的影衛,無一不是在生死線上掙扎了幾個來回,論修爲她並不差影衛多少,但論狠勁還有各種手段,十個她都不是一個影衛的對手。
“那就走吧,再晚些這傢伙就真死了。”嘯天很滿意漁娘的回答,朝全身血‘肉’模糊的東陽平瞥了一眼,示意漁娘推着自己,拉着東陽平回去。
東陽平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全身的血液彷彿被凍結了一樣,一點知覺都沒有,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
“你終於醒了。”對面有聲音傳來,東陽平居然分辨了一下才想起是誰的聲音。
“季小‘春’,你怎麼也在這裡?”用力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東陽平費了好大的勁纔看到泡在木桶中的季小‘春’。
“不僅是我,申屠猛也在這裡,只是他現在沒機會說話。”季小‘春’同情地轉頭向一邊看去,只見一口燒得通紅的大鍋內,申屠猛像只螞蚱一樣,在上面不停的跳,別說說話了,他連呼痛聲都快發佈出來,不僅僅是腳底板上火燒火燎,嗓子眼裡也快冒煙了。
“他怎麼樣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脖子無法動,東陽平的眼珠子無法看到申屠猛,只聽到呼呼的火聲,還有咚咚的鐵鍋敲擊聲。
“和你差不多,只不過你是凍着,他是烤着,而我呢,則是泡着。”季小‘春’又是鬱悶又是慶幸,看看他們三個,一個像醃‘肉’一樣泡在散發着調味料的‘藥’液裡,一個渾身上下刷滿了各種‘藥’汁,扔進鐵鍋中烤着,另外一個直接被‘藥’液凍在棺材裡,沒一個境遇正常。
不過話又說回來,木桶中的‘藥’液雖然像是調味料,但功效卻非比尋常,他現在正是服用靈丹之後的虛弱期,按理身體應該軟綿無力纔對,而不是像現在,‘藥’液中的絲絲‘藥’力刺‘激’着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居然感覺到修爲在增長,而且不慢。
再看在鐵鍋中蹦躂的申屠猛,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齜牙咧嘴恨不得手撕猛獸的樣子,比比賽之前還要生猛幾分。
唯有東陽平暫時看不出來,不過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等他適應一段時間後,他自己就會發現身體的變化,並講給他們聽。
季葵州三傑在房間裡療傷,嘯天早忘了他們,只催着漁娘推着他去看影衛們比賽,青蓮也同樣沒想起他們,配好治傷的‘藥’後,這三人已經不需要再關注,時間到了,傷勢自然就會好。
其他人同樣將他們忘了,只是方式有些不同。
季葵州三傑不是影衛這樣的黑馬,他們雖然不是頂尖高手,但也是名聲在外,實力自然也早被下注的人熟悉,看到三人蔘賽,沒有一個人會看好他們,尤其是看到他們對手的名單時。
但意外發生了,三人的對手無一不是失敗,而三人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讓知道他們的人震驚,但僅僅是震驚,服用‘迷’‘藥’提升實力,賽後虛弱在房間中養傷的消息傳出後,沒有人不相信,甚至不需要證實,所有人都相信這是真話。
當然,還是有小心的人去查看,結果讓所有人都放了心,服用‘迷’‘藥’提升實力只有一戰之力,事後會有很大的後遺症,即便用的是已知最好的秘‘藥’,想要恢復實力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之後,也就是說,季葵州三傑的狼頭節之旅基本到此結束了。
看到後面季葵州三傑的參賽名單,所有人都扁嘴一笑,這個樣子還想參賽,究竟是爬着去還是像病公子一樣被人推着去呢?
可有人偏不信邪,季葵州三傑的三場比試震驚了很多人,還是有不少人看好他們,知道內情的人大喜,這簡直就是一羣‘肥’美的羔羊啊,自動送上‘門’的靈石,不收就對不起自己了。
於是,各大賭坊陸續開出針對季葵州三傑的盤口,賠付比例讓人看了就淌口水,恨不得掏出身上所有的靈石賭一把。
解說的夥計口若懸河,各種分析各種預測,說得他自己都差點相信,掏出靈石買上幾注。
所以,當紅着眼睛咬牙下注,一副想贏夠老婆本,堅信季葵州三傑一定會贏的人出現時,並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最多看上兩眼點頭微笑,心裡卻直罵笨蛋。
很快,負責投注的影衛回來了,之前贏來的靈石全部下注,因爲事情太順利,影衛變得無事可做,他跑去看季葵州三傑,像是看三個下金蛋的母‘雞’,那眼神要多柔情就有多柔情。
“喂,你能不能別這樣看着我。”在場唯一能看見能說話的季小‘春’受不了了,雖然‘藥’液黑如墨汁,但他畢竟光着身體,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看着,誰心裡都不免發‘毛’。
影衛沒說話,只是默默得看着,看着季小‘春’不安的轉過身體,他居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有本事你也來泡着。”季小‘春’轉頭怒瞪着影衛。
影衛依然沒說話,不明所以的東陽平費力地轉動眼珠,想看看季小‘春’究竟怎麼了。
“喂,發生什麼事了?你在跟誰說話啊?”
“還能是誰,公子身邊的護衛。”季小‘春’沒好氣道。
“他們不都去參加比賽了嗎,怎麼有閒情跑來這裡?”東陽平不解道。
“我怎麼知道,他就在我對面,我不會看錯。”季小‘春’轉頭道。
“十一……三……七個,不對,我記得公子的護衛一共有八十一個,除了漁娘和另外一個不同的外,參加狼頭節纔去了八十個,那這一個就是你面前的這個,他不是……”東陽平漸漸適應了寒冷,腦子也不像之前那麼木,他想起來了,“你眼睛出了問題嗎,這個護衛就是賭錢的那個啊,你仔細看看是不是?”
“咦,還真是他,可他不去下注,跑來看我們幹什麼?”季小‘春’仔細一看,眼前盯着他笑的護衛還真是拿出儲物袋,倒出小山一樣靈石的那個,只是那時他被靈石晃‘花’了眼,記不清護衛的模樣。
“估計是下注完了,他沒事可做。”東陽平猜測道。
“他沒事可以去別的地方,爲什麼跑來看我們?”季小‘春’對護衛的眼神十分糾結,不‘弄’明白他渾身不舒服。
“也許他下注的目標就是我們,所以纔來看着我們。”東陽平隨口道。
“可我們下一場是下一個州啊,他在這裡下注,怎麼可能和我們有關。”季小‘春’一頭霧水。
“嗯?”東陽平一愣,隨即想了起來,“遭了,公子給錯靈丹了。”
“什麼意思?”季小‘春’忙問。
“你難道忘了我們的任務,爭奪最後三名,你不會以爲一場比賽就定勝負吧。”東陽平凍青的臉‘色’更青了。
“季葵州的那次……”季小‘春’傻了。
他想起季葵州狼頭節爲什麼一天之內就結束,完全因爲它牙影和另外兩個影衛太強悍,贏了各自的比賽不算,還連續主動挑戰其他參賽者,這是狼頭節允許的行爲,所以,他們才能在一天之內就決出勝負。
但絕塵州不一樣,高手如雲有些誇張,但也沒誇張到哪裡去,一天之內連續挑戰的事情不會像季葵州那樣容易,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他們三個人的事,想要爭奪前十名,他們就不能坐等着。
難怪東陽平說公子給錯靈丹了,一個州一顆怎麼夠。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季小‘春’不安地看着東陽平,三人中他最聰明。
“我怎麼知道,你不如問這個傢伙,他既然跑來看我們,就一定知道些什麼?”東陽平此時心中大‘亂’,狼頭節的比賽是淘汰制,每一輪淘汰一批失敗者,然後勝利者兩兩配對繼續比賽,再淘汰再配對比賽,直到決出最後的勝利者。
按這次絕塵州的參賽者數量,最少也要比賽四場以上,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最多還能比一場,即便勝了,他們也會多服用一顆靈丹,後面的狼頭節要怎麼辦?
“喂,你來看我們,難道是因爲你下注在我們身上?”季小‘春’問出一個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問題。
影衛點了點頭。
“真的,你真在我們身上下注了,下了多少?不會是全部吧?”季小‘春’吃了一驚,想到病公子那天的話,他腦子一熱就問了出來。
影衛笑着點了點頭。
“你居然全部下了,不會是買我們進前十名吧?”
影衛又笑着點了點頭。
“他點頭了,東陽平,那個下注的護衛點頭了,他買我們贏,買我們進前十,天啊,那是多少靈石,要是我們輸了怎麼辦,公子會不會殺了我們?”季小‘春’嚇得語無倫次。
“不會,因爲我們肯定會贏。”慌‘亂’了半天,全身冰凍的好處顯現了出來,東陽平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病公子很有錢也不把錢當回事,但他不像是個糟蹋錢的主,尤其是他不是一個沒有把握就胡搞一通的人,既然他敢讓護衛下注他們三人贏,那他們三人就一定會贏,只是該怎麼贏,他還沒想明白。
“怎麼贏,下一場的對手比這一場還厲害,不吃靈丹肯定輸定了,吃了也纔有贏一場的希望,那再下一場呢,我們全身虛弱,連走動都困難怎麼參加比賽?”季小‘春’急急道。
“是啊,怎麼贏呢?”東陽平陷入了深思,沒有理會季小‘春’。
“喂,你知道怎麼贏嗎?”季小‘春’見東陽平不理他,只得看向笑眯眯的護衛。
影衛一如既往地不說話,只是笑得更開心了。
各家賭場的老闆也在問這個問題,有人下注季葵州三傑會贏是好事,下注的靈石進了他們的口袋就不可能再出去,只是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蠢,沒看明白季葵州三傑只是個空殼,贏了一次就不可能再贏第二次。
“怎麼贏?當然是做夢贏啊,這麼簡單明白的事,也只有那些外來者看不明白。”
“那不是更好,他們口袋裡的靈石太多‘花’不了,我們幫幫他們有何不可。”
“對對,做好事我最喜歡了,哈哈哈。”
漁娘因爲下一個州的參賽有些緊張,不安地問了出來。
“怎麼贏?”嘯天看着臺上被影衛一腳踢飛的對手,笑容滿面地用力一揮手,笑道:“當然是打贏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居然會問,真是稀奇。”
“可他們三個還在療傷,怎麼打啊?”漁娘不解道。
“誰說他們三個打了,影衛難道真是來玩的嗎,那麼弱的對手不全部踢飛也配稱影衛?”嘯天不屑道。
“哦。”
影衛的實力讓人震驚,看着場上一個接一個被挑戰,又被踢飛的高手,賭場老闆慌了,他們忘了季葵州三傑,只忙着查看其它賭盤。
沒人想到那些外來的影衛會那麼厲害,針對他們也開出了賠付不一的賭盤,雖然賠付比例不高,但也架不住人多啊,眼看他們就要賠出大量的靈石,賭場老闆心痛得肝都疼了。
“他們會幹掉除我們之外的所有對手。”想了一會,東陽平得出最有可能的答案。
影衛暗暗點頭。
“這怎麼可能,這次參賽的人可不是季葵州的那些笨蛋,沒那麼容易被打敗。”季小‘春’壓根就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你知道他們真正的實力嗎?”東陽平此時才意識到,他們原本以爲已經知道了病公子一行人的實力,其實根本就是冰山一角,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
“真正的實力?”季小‘春’一愣,呆呆地看着影衛,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我隨身帶着一些靈石,不多,你幫我下注怎麼樣,不白請你幫忙,給你三成‘抽’成,如何?”
影衛默默地點了點頭,聽了半天的廢話,只有這一句才讓他沒白來這一趟。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嘯天興高采烈地回來了,看着季葵州三傑的影衛在這之前已經離開,東陽平就知道,絕塵州恐怕步了季葵州的後塵,三天的狼頭節一天的時間就結束了。
果然,隔壁房間裡很快就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比前一次的時間更長,聲音也更清脆,季小‘春’聽得面紅耳赤口舌發乾,暗暗懊惱怎麼沒早想到,要是早想到,他儲物袋裡的靈石此時也在歡跳吧。
再一次賺得盆滿鉢滿的嘯天,沒有趕往下一個州,因爲季葵州和絕塵州的意外,下一個州的比賽出現了調整,時間上不會遷就絕塵州,而是按照既定的時間舉行,已參賽的人員出現大幅的‘精’簡,同時,更多的知名高手紛紛涌向下一個州。
“這個,這個是……”從木桶***來,恢復自由的季小‘春’看到手上的消息,臉‘色’又不正常了。
“你們認識上面的人?”嘯天一直盯着季小‘春’三人,不僅僅是季小‘春’臉‘色’不正常,東陽平和申屠猛也一樣。
“認識,他們是狼衛隊的人。”東陽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狼衛隊?像你們這樣的人?”嘯天的眼中沒有不屑,反而亮了幾分。
“當然不是。”東陽平自嘲地笑了笑,“我們只是普通的狼衛隊,但他們不一樣。”
“東陽平,你敢說出來?”季小‘春’急得脫口而出,想阻止東陽平。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不得不說了,公子,你們根本就是爲了這個而來的吧。”東陽平道。
“這個?哪個?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麼知道。”嘯天笑道。
“爪部,他們是狼衛隊爪部的人,比我們厲害多了。”東陽平看着嘯天,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爪部?只來了爪部的人嗎?”嘯天‘摸’着下巴,轉頭看向身後的影衛,道:“看來你們還不夠強啊,才引來爪部的人,下一場知道該怎麼做了嗎?”“你果然爲了這個而來。”東陽平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他說出了不能說的秘密,但心裡卻沒什麼擔心,好像嘯天並非來找麻煩,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