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頭節早已淪落成吸引人氣,變相表演做生意賺錢的事,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屑參加,除非正好手頭上緊,又或者因爲別的原因。
它牙影和季小‘春’在客棧的事情傳出後,早熟悉狼頭節這一套的人根本沒當回事,以爲又是一場暗中策劃的發財計劃,只偷偷派人盯着,尋找能賺一筆的機會。
謝老闆夥計的動作更加證實了這點,以爲知道內幕的人紛紛下注,不知道內幕,自行判斷的人也在暗暗跟上,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季葵州狼頭節開幕的第一天。
結果,所有人都失望了,只有一個不起眼的身影,在各家賭坊裡飛快穿梭,每家都能收到一個不大的儲物袋,裡面的靈石不算太多,但所有賭坊都加起來,那就成了鉅額。
“還有一個呢?”漁娘不解道。
影衛一共有八十一名,每州七名,十一個州共七十七名,加上季葵州的三名,還有一名去哪了?漁娘很清楚,嘯天身邊沒有一名影衛。
“收錢啊,難道你以爲那些人會把錢送到我們儲物袋裡?”嘯天笑道。
“收錢?”漁娘呆了呆,她知道嘯天說的意思,可卻不知道這錢要怎麼收,嘯天和青蓮商量的時候只呵呵地笑,根本沒具體說什麼內容。
“等着吧,很快就會回來了。”嘯天看着倒吊的三人,笑道:“你們以爲嘴硬就有用了嗎?呵呵,在別人面前或許有用,但在我面前卻沒用,真的。”
“要殺就殺,何必說廢話。”申屠猛的頭更大了,倒吊了一個多時辰,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跑到腦袋裡,他眼皮都合不上,自動往外鼓出的眼睛,不用瞪眼也像要掉出眼眶。
東陽平的臉‘色’已經成了絳紫‘色’,哪有半點白衣美男的模樣,話都說不利索,“公,公子,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沒什麼錢天賦又不好,修爲自然就差,這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如果修爲高還有利可圖,我們那麼弱,公子抓我們沒用,還是放了我們吧。”季小‘春’附和着求饒。
“季葵州狼衛隊有多少人,除了季小‘春’這個廢材外,其他人修爲怎麼樣?”嘯天不理會三人的話,自顧自的問道。
“我好歹是狼頭,沒那麼廢材吧。”季小‘春’沒敢大聲,偷偷嘀咕道。
“差不多,大家的修爲都差不多,我剛纔說了,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沒錢天賦又不好,修爲自然也不會高。”東陽平道。
“和誰差不多,和你們,還是和這個廢材?”嘯天道。
“不知道,這個還真不知道。”東陽平搖頭道:“沙奎界太窮沒什麼油水,大家窮得叮噹響,有火都不敢撒,就怕沒錢醫治,不動真格哪知道誰強誰弱呢?”
“這話有道理,不動真格誰也不知道誰比誰厲害。”嘯天贊同東陽平的話,朝漁娘點了點頭,東陽平就被放正了身體。
“我別的沒什麼就是錢多,治傷的靈丹更多,只要有一口氣在都能救活,放心吧,你不會死的。”嘯天笑道。
“公子什麼意思?”東陽平還沒從倒吊的眩暈中恢復過來,聽到嘯天的話,後脊背一陣發涼。
“規矩狼頭節的規定,狼頭飾易主之後,原本的狼頭可以去其他州報名角逐狼頭,你雖然廢材了點,但只要不死總能有點用,對嗎?”嘯天朝漁娘示意,季小‘春’也被放了下來。
“你比他們倆好點,不過也沒好多少,但這身‘肉’卻是個好東西,不容易受傷更不容易死,治傷的靈丹功效也更能發揮‘藥’效,應該可以一個頂倆。”拍了拍申屠猛岩石般的肌‘肉’,嘯天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像是在回味烤兇獸‘肉’。
“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這不可能。”頭暈的感覺好多了,東陽平心卻更慌了。
“什麼,你想讓我和他們打?”申屠猛抱着腦袋甕聲道,他腦袋上的血管一跳一跳得難受,眼前的景物出現重重疊影,他掙扎得太厲害,身上綁的細繩差點沒把他勒成幾段,剛一鬆綁,迴流的血液差點讓他一頭栽倒在地。
“我有那麼無聊嗎?”嘯天不滿地撇了撇嘴。
正在這時,唯一沒參加狼頭節的影衛回來了。
“公子,全都收回來了。”影衛將一個儲物袋放在嘯天的面前。
“大開看看。”只看見一個儲物袋,沒有絲毫的視覺衝擊,嘯天有些小興奮,這是賺大錢的第一步,他想看看究竟有多少,雖然早已經算出具體數目。
“是。”影衛拿到儲物袋往外拿東西,一個接一個的儲物袋從裡面拿了出來,季小‘春’三人的眼睛差點掉了出來。
最先的儲物袋外觀很普通,看不出什麼玄機,在從裡面拿出的儲物袋就不一樣了,身爲季葵州三傑,對季葵州的每一寸土地都熟的不能再熟,隨着影衛的動作,他們能一一分辨出,那些被拿出的儲物袋屬於誰。
季葵州的各家賭坊有個共同的小習慣,對於第一次在他們賭坊贏錢的客人,都會贈送一個儲物袋,根據賺錢的多少,儲物袋的價值也各不相同,但基本上保持三個檔次。
儲物袋繡有一顆沙的爲最低檔儲物袋,兩顆沙是潛力客戶,三顆沙則是大客戶,嘯天面前的幾十個儲物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兩顆沙。
兩顆沙的賭注金額最少都是四品靈石,賭贏的金額超過六品之後就會升級到三顆沙。
幾十個兩顆沙的儲物袋,即便裡面全部都裝着四品靈石,加在一起也是個鉅額數目,更何況,看病公子的土豪樣就知道,下注少了他都不好意思出手,那眼前這些儲物袋裡究竟有多少靈石,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繼續。
不用他們催促,拿出儲物袋後,影衛繼續從儲物袋裡往外拿靈石,清一‘色’的四品靈石剛一出現,季小‘春’三人忍不住齊鬆了口氣,心裡不約而同想到,幸好只是四品。
“按公子的要求,所有靈石都是四品。”影衛隨口的話更真實了這個想法,只是,三人的心卻不由地提了起來。
爲什麼是按公子的要求呢?
嘩啦啦,無數晶瑩剔透的靈石從儲物袋中傾瀉而下,聲音一直響個不停,好像沒有停歇的時候。
左手的儲物袋尚未倒完,右手的儲物袋就開始傾倒,小山一樣的靈石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成形。
說實話,這些靈石還真沒多少,最多一顆六品靈石,但一顆六品靈石和相當於一顆六品靈石的四品靈石,視覺的衝擊絕對天翻地覆。
一顆對一堆,四品靈石完勝。
“這,這是多少啊?”申屠猛的眼睛直了,從來沒看見過成堆的靈石,心裡根本沒有換算,只愣愣地想,這麼多靈石,把自己賣了都值。
“沒多少,也就剛‘弄’了點下注的小錢。”嘯天很土豪地揮揮手,道:“你們只要乖乖聽話,以後我一人給你們一堆都沒問題。”
“好,好啊。”申屠猛呵呵傻笑。
“好什麼好,讓你殺了我也好嗎?”東陽平用力跺了申屠猛一腳。
“不會。”申屠猛下意識道:“他說有‘藥’,不會死。”
“不會。”嘯天笑道:“你們三個好歹算是午智的手下,我不會幹讓手下自相殘殺的事,放心吧,我只是讓你們參加其他州的狼頭節,十一個州的最後三名就‘交’給你們了。”
午智是誰?申屠猛還在想這個問題,東陽平卻道:“十一個州的最後三名,全部?你沒開玩笑吧?”
“你們對自己沒信心?”嘯天拍拍手,漁娘拿出一個‘玉’瓶,他接過來笑道:“這個‘玉’瓶中的靈丹你們肯定沒聽說過,不過不要緊,你們知道它有什麼功效就行。”
“吃下一顆就提高一倍的實力,副作用只是虛弱一天,很厲害的靈丹吧,我仔細算過,你們參加一天然後休息一天,十一個州的最後三名全部拿下肯定沒問題。”
季小‘春’傻了,這什麼靈丹,也太逆天了吧。
“我們三個,拿下十一個州的全部最後三名,我沒理解錯吧?”東陽平糾結嘯天話中的意思。
“沒錯,你們三個,拿下所有州的最後三名。”嘯天點點頭。
“不可能。”季小‘春’脫口而出。
“爲什麼?”嘯天反問道。
“因爲沒有人可以參加所有州的狼頭節。”季小‘春’道。
“爲什麼?”嘯天接着問。
“什麼爲什麼,從來沒有人這麼做過。”季小‘春’愣了愣,如此不需要思考的問題,爲什麼病公子會一直質疑呢?
“因爲時間上來不及,還是因爲規矩不允許?”嘯天道。
“自然是因爲時間上……”話纔出口一半,季小‘春’就想了起來,十二個州的狼頭節從來都是按順序舉行,一個州結束另一個州開始,像是一個不間斷的連環一樣,如果不是每州只舉行一次,十二個州完全可以無限舉行下去。
“因爲,沒人做得到。”東陽平看着那支‘玉’質通透的‘玉’瓶,心裡更加忐忑不安。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興奮吧,你們三個可以做到前人無法做到的事。”嘯天笑眯眯拋出‘玉’瓶,道:“裡面有三十三顆靈丹,你們每人十一顆。”
申屠猛伸手接住‘玉’瓶,神情十分‘激’動,“吃一顆能提升一倍的實力,如果多吃幾顆會怎麼樣?”
“每吃一顆都會翻倍,副作用也一樣,虛弱的天數跟着翻倍。”嘯天道。
“太好了,我如果一次吃下兩顆,實力就會提升四倍,三顆就是八倍,四顆就是十六倍,五顆……”申屠猛興奮得手舞足蹈,恨不得現在就吃下幾顆。
“不不,我沒說清楚,這種靈丹服用下的具體功效應該是這樣,服用一顆,實力從一變成二,服用兩顆,二就變成四,服用三顆,四就變成十六,服用四顆,十六就變成兩百五十六,服用……”看着眼睛開始出現‘迷’茫的申屠猛,嘯天道:“你聽明白了嗎?”
“不明白。”申屠猛很老實地搖頭,轉身東陽平道:“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東陽平如墜冰窟,顫聲道:“服用一顆的副作用真是隻虛弱一天嗎?”
“當然,一般來說,像你們這種壯漢,實力突然翻倍,身體還在能承受的範圍內,所以只會虛弱一天。”嘯天這次出奇地耐心,幾乎是有問必答。
“果然,如果我們不乖乖聽話,你一定會讓我們一次吃下全部吧。”瞄了眼申屠猛手中的‘玉’瓶,東陽平如看毒蛇。
“錯,大錯特錯,這麼逆天的‘藥’用來殺人太‘浪’費了,你們真要不聽話也沒什麼,它牙影會把你們放進大堂裡沙坑裡,然後填滿沙後夯實。”嘯天搖頭笑道:“你們知道嗎,大堂裡的沙坑一直沒填上就等着往裡面埋人用。”
想着沙坑上提示標語,季小‘春’知道自己真掉坑裡了。
申屠猛在季葵州算是一號人物,實力不是最強,但也能排進前五名,季小‘春’卻連五十名‘混’不進去,他被它牙影一巴掌拍進沙坑裡的事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季葵州的狼頭節忽然間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任何預兆,病公子一行高調出現在季葵州的狼頭節上,沒人覺得這是一次偶然,相反,各懷心思的人馬紛紛出動,邊監視病公子一行邊趕往下一個州,絕塵州。
絕塵州是十二州中唯一沒有風沙的州,地面全是一塊塊堅硬的岩石,連泥土都很好能看見,很多人都認爲,整個絕塵州其實就是一整塊巨大的岩石,可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卻沒人知道。
因爲,絕塵州的地面實在是太堅硬了,最厲害的法寶也只能挖出幾丈的地坑,再往下就無法撼動,自然也就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麼了?
因爲季葵州狼頭節的提前結束,看熱鬧還有做生意的人全都涌向絕塵州,懷着各種心思的各路人馬更是如此,原本已經快停止報名地點,突然冒出很多想報名的人。
看着一個個熟悉,或者不陌生的名字,東陽平的眼皮子在跳,這些人可不是報名來玩的普通人,而是真正的高手。
往常出現一兩個這樣的高手,通常都是有人暗中‘操’作,想利用狼頭節達到某種目的,他們往往都會提前收到消息,爲了不出現誤傷做出安排,而這一次,出現的人太多,別說事先沒有絲毫消息,即便是有,也根本無法安排。
“我這下死定了。”看到自己的對手,季小‘春’臉‘色’慘白。
“吃一顆也不行嗎?”漁娘好奇道。
“一顆可能還差點,兩顆倒是沒問題,可下一場……”季小‘春’苦笑道:“兩顆會虛弱四天,我可能趕不上下一場比試。”
只看絕塵州突然冒出的高手就知道,其他州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在絕塵州會遇到高出他很多的高手,在其他州也肯定會遇到,即便絕塵州這次順利通過了,下一個州就沒那麼幸運,四天的虛弱時間還能勉強應付,超過四天就真的死定了。
“還有兩天時間纔到你上場,你苦練兩天不就行了?”漁娘早習慣荷葉‘洞’天衆人的變態修煉速度,對季小‘春’的絕望有點沒反應過來。
“兩天能幹什麼?”季小‘春’苦笑連連,什麼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都是騙人的話,修煉一途講究日積夜累,體現的是水磨工夫,即便天賦再強的人,也需要每天勤練不懈,十天半個月能有點進步就非常厲害了,一兩天能翻天覆地都是鬼話。
“可以幹很多事啊,比如你的身體能淬鍊得更結實,修爲最少能提升一成,翻一個倍的話就是兩成,應該能順利通過第一場了。”漁娘道。
“兩天提升一成,說什麼鬼話呢?”季小‘春’根本不信,如果有這樣的好事,贏得第一場比試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你不相信?”漁娘微微一愣就反應過來,也沒生氣,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季小‘春’。
“你真有辦法?”想到它牙影等人的變態實力,再想到無法贏得前十名的懲罰,季小‘春’腦子一熱就問了出來。
“有是有,只是怕你受不了。”漁娘突然找到青蓮給雷森煉製銅鼎的感覺,有點惡作劇,但更多的是期待。
“受不了就是死,你說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季小‘春’這次很光棍,左右都沒好果子吃,萬一漁娘的話沒有騙他,他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
“好像沒有。”漁娘同情地看了眼季小‘春’,碰見嘯天就只能認倒黴,但她絕對不會因此而手軟,該用什麼‘藥’還用什麼‘藥’,半點都不能馬虎。
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被陣法隔絕,但季小‘春’臉上的猙獰表情依然讓東陽平恐懼,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親眼確認季小‘春’是自己走進去的,他都懷疑漁娘是不是要害死季小‘春’。“這樣做真能提升修爲?”申屠猛很認真看了一刻鐘,轉頭問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