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邊。”血禪子看向一邊,黑‘色’的瞳孔漸漸變‘色’,成了紫黑,形狀也由圓變成了一隻血禪。
田義見狀忙握起銅鏡,將鏡面轉向一邊。
“他們不死心,做法尋找蛛絲馬跡。”
看了幾眼,血禪子和田義的微鬆了口氣。
守候了千年,這裡的人越來越少,但實力卻越來越高,堅持留下來的都是勢在必得,不論個人還是‘門’派。
比如血禪子,他出身萬毒宗,當年因平陽真人,兩派死傷慘重,萬毒宗幾乎被戴雲宗連根拔起,高手死傷殆盡,毒功差點失傳,休養千年才勉強保住傳承,‘門’下弟子無一不對戴雲宗恨之入骨。
戴雲宗也遭受重創,‘門’下高手紛紛中毒,勉強活下‘性’命卻修爲盡失,耗盡了‘門’中的靈丹妙‘藥’也沒半點作用。
修爲不夠,無法開啓典籍室讓弟子修習,修爲不夠,無法開爐煉丹爲弟子剔除雜質增進修爲,修爲不夠,往日舊仇虎視眈眈。
戴雲宗被迫關閉山‘門’休養生息,千年時光,纔有了重新崛起的希望,但萬毒宗卻不會放過他們,尋找天醫秘籍是他們唯一之路,血禪子就是奉命守在此處,司機殺死戴雲宗的人。
他腰間的葫蘆裡,裝着數以百萬計的血禪,這是他的成名法寶,也是一種極其歹毒的毒蟲,身形小如砂礫,速度極快,最喜歡修者的鮮血,一旦鑽如體內,只需半天時間,中者就會成爲永久的血奴,讓人十分忌憚。
其他人也好不遜‘色’,比如血禪子身邊的田義,他說自己無‘門’無派,無事可做來此閒逛,卻一坐就是數年,若不是一次偶然的事情,血禪子無意幫了他一把,也不會知道,田義的來頭更大。
手中銅鏡不但變幻莫測,更有推衍‘洞’察之能,打鬥之中還能攝人魂魄,歹毒之處不比血禪差。
他們兩人都是元嬰高手,來頭不小出手狠辣,卻也不敢小視了周圍的其他人,那些敢跟他們一起守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能之輩,隨便一人出手都會驚天動地。
“那是什麼法寶,好像是六品。”血禪子的眼睛恢復正常,瞧清楚剛纔的動靜只是有人施法尋找平陽界的蹤跡,他鬆開了握緊葫蘆的手。
“不知道,不過瞧着不太像,應該是五品頂級,要不然動靜還會更大些。”田義也隨意的拿着銅鏡,這裡危機四伏,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不過,現在恐怕顧不上這些。
“嗯,或許吧。”血禪子轉頭看了幾眼,瞳孔又開始變‘色’,“田義,我們還是分開些,這些人開始有動靜了。”
田義毫不猶豫的閃身而走,眨眼就失去蹤跡,他和血禪子也是各有目的,沒有過命的‘交’情,湊在一起爲了打聽消息,震懾下週圍的其他人,一旦有事,兩人說不定會刀劍相見。
周圍聚在一起的人也紛紛分開,警惕的看着四周,證實了平陽界徹底消失,事情就超出了他們原先的預計,他們必須從長計議。
不多久,開始有人行動。
“嘯天,這邊。”青蓮在大廳的一側發現了蛛絲馬跡。
“什麼?”嘯天忙飛了過來,定睛細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新鮮的空氣。”閉着眼睛,青蓮仔細分辨着空氣中的味道,“這邊我們都沒來過,卻有一絲外面空氣的味道,這裡有,還有這裡也有。”
青蓮緩緩飛動,尋找着空氣中的可疑味道,漸漸朝着一個方向飛去,大廳一側的深處。
嘯天的臉‘色’凝重起來,青蓮飛行的軌跡,一頭朝向大廳的最深處,而另一頭卻是巨‘門’,有人在他們之前進來了。
“小心,那幾個祭品被送進來了。”嘯天緊跟在青蓮身旁,小心的戒備着四周。
“嗯。”青蓮的動作更加緩慢起來,慢慢朝着大廳深處飛近。
四周逐漸暗了下來,大廳深處的盡頭,出現一條深邃黑暗的走廊,青蓮停了下來,放出靈身往前繼續查看,沒多久,她又繼續朝前飛去。
飛了不久,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隱約中有人聲傳來。
“嘯天,前面好像是個巨大的山谷,有人在裡面。”青蓮很不適應,形體相差太大,平常的房間走廊都像是高山深谷,前方光亮處應該是個‘花’園,但在她看來卻是一個巨大的山谷。
“嗯,過去看看。”嘯天也聽到了隱約的人聲,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又飛近了一些,青蓮突然停住,前面的聲音更加清楚,她眉頭一緊心裡難受起來。
嘯天斜了她一眼,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嗯。”青蓮拿出墨‘色’竹葉,盤坐了上去,隱藏了身形也隔絕了遠處的聲音。
那是‘女’子歡愉時的呻‘吟’聲,讓青蓮十分厭惡,卻讓嘯天十分困‘惑’,祭品對於妖族只是血食,什麼時候成了歡愉的對象了?
巨大的‘花’園中,聲音從一棵巨大的樹頂上傳來,嘯天悄悄飛近樹冠,一個巨大的鳥巢出現在上面。
剛纔消失的幾個‘女’子,赤身‘露’體的躺在裡面,一個男人在她們之中嬉笑翻滾。
這是……
嘯天臉‘色’一變,轉身就走,那是山鵬的化身,以他現在的修爲根本不是對手。
帶着青蓮匆匆出了巨‘門’,嘯天躲在巨‘門’外一塊巨石後面,愣愣出神。
山鵬是六品妖獸,極難進階到七品,據他所知,遠古時並沒有七品的山鵬,可他剛纔卻看見化‘成’人形的山鵬。
七品才能化形,難道剛纔那隻山鵬進階到了七品?
不對,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有古怪,可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呢?
嘯天滿腦子的疑問,他所知道的遠古事情,和眼前所見大不相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如我們去看看剛纔那些人住的地方?”青蓮出了個主意。
不論是豹貓還是山鵬,都不是他們能面對,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那些奴隸或許有點線索。“好。”兩人沿着剛纔那些人退走的地方飛去,僅繞過一個彎,一座巨大的城出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