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好啊,等‘藥’效發作了,老子就出來送你們歸西。”烏山哈哈大笑,不見人影,卻讓聽到話的衆人心中發寒。
雨水中果然有詐。
“眠息草毒,居然是眠息草。”有人認出雨水中的毒,是風沙城一種常見的毒草,雖說是常見,但以風沙城本就少得可憐的靈草來說,眠息草的數量並不多。
而且因爲環境差,眠息草的品質也不高,勉強生存下來已屬不易,主要被用來捕殺風沙中的靈獸,沒想到,陳家人居然將眠息草‘混’入水中,從半空灑落讓衆人中毒。
“解‘藥’,誰有解‘藥’。”認出眠息草,並沒有人鬆口氣,反而捶足頓‘胸’後悔不已,有人甚至開始四處尋找陳家人的蹤影,意圖求饒活命。
眠息草沒有太大的毒‘性’,它只會讓中毒的人在二三個時辰內全身無力,時間一到就會恢復正常,並不會留下後患。
可是,別說是二三個時辰,就是二三刻鐘,烏山等人也能將中毒的人來回殺死八遍。
“解‘藥’?眠息草的解‘藥’,要是知道這東西會用在老子身上,老子早準備解‘藥’了。”
眠息草是用來捕殺靈獸,毒‘性’不強,時間一到就會自然消散,風沙城裡靈‘藥’又很匱乏,誰會想到要研製眠息草的解‘藥’呢?
“怎麼辦,沒有解‘藥’,我們只能等死了。”有人開始覺得渾身無力,慌忙轉頭尋找,嘴裡嚷着,“別殺我,我只是跟來看熱鬧,沒傷你們半個人,真的,我真沒傷過你們的人。”
“對對,我們也只是跟來看熱鬧,沒想過要傷害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保證,從今往後一定老實聽話,絕對不再有二心。”
……
一時間,求饒的聲音四處響起,有人甚至想過來抓住白東,用他的命來換取陳家人和烏山的信任,以期換取他們活命的機會。
只是眠息草毒發作,人人都渾身無力,過來想抓白東的幾人,走到一半就跌倒在地,眼中閃動狠‘色’和悔意,卻也無可奈何。
“呸,你們這些孬種,憑你們的熊樣也想成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白東被幾人的動作嚇了一跳,見衆人身軟跌倒才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禍首,陳林和烏山都不會放過他,他此時做什麼都無用,也就沒想過要去求饒。
以其窩囊的被人抓住殺死,不如出言‘激’怒烏山,求個痛快。
打定主意,白東癱坐在地上破口大罵,有同他一樣想法的人,也同他一樣,不停數落着陳林烏山等人的醜事,並盡己所能的誇大其詞,有的沒的都往他們頭上扣,言語之惡毒,所說事情之下作,令人髮指,可就是這樣,衆人說得口乾舌燥,陳林和烏山卻悄無聲息。
“呼!媽呀,罵人都能累死人,我要真是這樣死了,也算痛快!”有人終於罵不動了,停下來喘粗氣。
“切,罵人怎麼可能累死了,呼,我看啊,他們半天沒動靜,不會是被我們氣死了吧?”有人喘着氣接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罵人的內容,雙手一直捂着耳朵,這會,兩隻胳膊酸得不行。
“氣死纔好,總比我們死了好。”有人苦笑着嘆了口氣,祖宗十八代都輪番罵了幾個來回,人家卻半點不理會,恐怕是同他們一樣,捂着耳朵在看笑話,等他們自己把自己折騰夠了,再出來給他們一刀。
白東的臉‘色’變幻不定,他剛纔只顧着痛快,累得不輕,這會停了下來,仔細一想才發現事情不對。
眠息草毒的毒‘性’能持續二三個時辰,他們中毒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時辰還多,按說再怎麼謹慎,這會也該現身出來了。
可別說是陳林和烏山,連他們兩家人的其他人影都沒見半個,陳家大‘門’外,至始至終都是他們這一羣人在自娛自樂。
“烏山,你不會是重傷將死了吧,怎麼,老子都不能動彈了,你還不敢出來嗎?”白東試探着大聲喝罵。
“李牧的朝天笑可不是什麼眠息草,那是他先祖的寶貝,當年可是威震一方,中了它的毒,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逃不掉,呵呵,滋味不錯吧?”
“怎麼?難道真被我說中了,烏山,你不會是死在老子前面了吧?”
白東越說越有底氣,陳林和烏山依然悄無聲息。
“白長老,烏山他們身邊究竟有多少人中了朝天笑的毒?”白東的死忠,貼近他偷偷的問。
“我也不知道,李牧那小子什麼時候下的毒我都不知道。”說起朝天笑,白東也是一陣心慌,事到臨頭時,李牧才告訴他有這麼一回事,可究竟有多少人中了毒,又是什麼時候就下的毒,他一無所知。
直到朝天笑的黑霧升上天空,他身邊的人都無異樣,他的心纔算放回肚裡,李牧還算夠意思,沒將手伸到他身邊。
“白長老,我可是聽說朝天笑配製不易,李長老手裡估計也是先祖留下的貨,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還剩多少?”白東的死忠恨不得陳林和烏山身邊的人全中了毒,可惜事情沒那麼容易,只想想千年的時光,這事都懸。
“剩下多少固然重要,可毒下在什麼人身上才更重要。”
白東眯了眯眼睛,李牧的毒還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朝天笑這樣的毒,不會下在無用人的身上,這一點,僅從陳林和烏山始終沒動靜上就能看出幾分。
“白長老說的對,李長老向來足智多謀,他下毒的對象肯定不一般,嘿嘿!”
“那是當然,我先祖的朝天笑,身份不夠的人,求我,我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半點。”李牧被人擡着出來,他距離遠,並沒有沾染上眠息草毒。
“李牧,你能動了,太好了,快,快想辦法救我。”白東雙眼放光,李牧沒有偷偷溜走,反而讓人擡了過來,心中肯定想好了對策。
“能動?能動嘴皮子而已。”李牧冷笑一聲,說了幾句話,氣就差點喘不上來,他倒是想溜,可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他又能往哪裡溜呢?
逃出風沙城,是死,留下也是死,還不如拼一拼。
白東的話沒錯,他手中的朝天笑是不多,但下毒的對象卻十分斟酌,要不是重傷在身,說話行動都不方便,加之陳家大陣久久不破,他早帶人殺進去了。
“往哪裡躲,還不快出來,大陣破不了,想辦法進去幾個人,難道也不行嗎?”連喘幾口氣,李牧擡頭怒吼,“還不出來嗎?”
“誰?李牧,你這是說誰?”白東不解,轉頭去看,只見破陣那人哆哆嗦嗦從人堆裡站了起來,掃一眼半空中的通天木,又掃一眼李牧和白東,猶豫了片刻,才磨磨蹭蹭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沒中毒?”白東見那人行走自如,不由瞪大了眼睛。
“哼,運氣好而已。”李牧冷哼一聲,爲那人找了個含糊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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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人害怕白東,將‘玉’簡給了白東後就‘混’在人羣中,想找機會偷偷溜走。
後來衆人舉頭圍觀下雨時,他沒有半點留念,下雨再稀罕也沒自己‘性’命稀罕,偷偷逃遠了,並沒有沾染上雨水。
再後來,他又偷溜回來,想找機會拿走破陣法器,尤其是那根通天木,他捨不得就這樣丟棄。
“是,小人是運氣好而已。”那人瞄着李牧身邊的‘女’人,一臉的汗,早知道就不回來了,要什麼通天木啊,這下好了,撞在李牧手裡了。
李牧身邊‘女’人手中的‘玉’瓶輕輕晃了晃,那人的身形也跟着晃了晃,他抹了把腦‘門’的汗,將頭低了下來,“李長老,你老有何吩咐儘管說。”
“我剛纔的話沒聽清楚?”李牧冷冷道。
“剛纔的話?”那人又抹了把額頭的汗,他剛纔正默唸心法要將通天木收走,哪裡聽見李牧說了什麼?
“李長老讓你想辦法,將陳家大陣‘弄’開個缺口,只要能溜進去幾個人就行。”李牧實在是沒力氣解釋,朝白東使了個眼‘色’,白東忙接口道。
“這個……”那人猶豫不決,完全破陣和稍微破開一個缺口,難度天差地別,他有個小陣法正好能用上,只是,看局面是陳林和烏山得手了,他這會‘弄’開個縫隙將人送進去,若是讓陳林和烏山知道了,他還活不活了?
“怎麼,你不會?”白東眯着眼睛,緩聲道:“還是,不願意?”
“我……這個,白長老,‘玉’簡你也看了,該怎麼破陣,不需要我多說了,行是行,不過,要用那個。”那人指了指半空中的通天木,李牧臉‘色’一白,‘弄’幾個人進去也要用通天木,這不是拿他的命送人進去嗎?
這樣做,值得嗎?
李牧‘陰’沉着臉,冷冷看着地面,半響沒有出聲,眼角餘光無意掃到那人,卻見他的神‘色’逐漸開始慌張,難道他在說謊?“你敢騙我,想死嗎?”李牧猛然擡頭,怒瞪着那人。“不,不敢,我不想死,我這就破,這就破。”那人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衝到陳家大‘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