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你作死,快向姑娘道歉。”陳平急了,衝上前攔在青蓮的前面,順勢踹了陳風一腳,賠笑道:“姑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他剛纔被火磷獸追殺撞壞了腦子,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就原諒他吧!”
陳風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那還是人手嗎?
咔的一下就抓下那麼大的一塊火石,簡直比火磷獸還兇殘,他不由瞪大了眼睛,咕嚕嚥了口吐沫,順着陳平的話道:“是啊,我剛纔被火磷獸追殺,撞壞了……咦,不對啊,我沒撞壞腦子,我是被火磷獸拍了一爪子,是小蛛撲在火磷獸的臉上救了我的命,後來,嗯,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麼我就走到這裡來了。”
“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青蓮上下拋着手中的火石,笑眯眯的看着陳風道:“你難道真忘了,我剛纔可是救了你的命啊!想想,仔細想想,看着這個想。”
上下拋動的火石讓陳風的臉更白,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就在快要想起來時,那火紅的火石就像一塊無邊的巨石,從半空中壓了下來,嚇得他不敢思考只想尖叫,而後,而後就沒有而後了,他什麼都不記得。
“嗯,我現在能確認,他這是過度驚嚇後的記憶‘混’‘亂’症,需要服用安神的‘藥’而後靜養。”一手抓着火石一手搭着陳風的手腕,黑乎乎的青蓮怎麼看都像是個在脅迫人的‘混’蛋,偏嘴裡還似模似樣的說了一通醫理,而後下了一個結論,陳風剛纔的那一番話沒一句可信,因爲,他嚇傻了。
“姑娘懂醫?”陳銘沒理會嚇白臉的陳風,他已經確定眼前這位姑娘就是偷‘摸’進‘洞’,讓他們驚擾了火磷獸的罪魁禍首,既然如此,她的話自然就不能相信,反而陳風看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更可信些,只是因爲不明的原因他失憶了,而這個不明的原因恐怕要從眼前這位姑娘身上找。
“懂啊,我當然懂醫,尤其擅長一般人無法醫治的病症,好像什麼中毒,什麼血脈之類的病,呵呵。”青蓮看着陳銘笑,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陳銘早上了青蓮和‘花’家姐弟的黑名單,對於他,青蓮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至今沒忘,陳銘是第一個走到她身後而沒有被她察覺的人,當時那種無助的恐懼,現在想起都會心裡發顫,而第二次在‘花’孃家偶遇,那一絲殺意更是讓她心裡冰涼,她就好像一隻關在籠子裡的珍珠雀,隨手一握就能抓住,輕輕用力就能捏死。
幸好,珍珠雀也能脫變成紅羽,而她也不再是那個能隨意殺掉的人。
“什麼毒,什麼血脈?”陳銘笑着臉冷了下來,剛看清楚的人好像又縮回了‘迷’霧中,而自己則像要被扒光了一樣,一點點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少主人,這事我來。”陳平走了過來,事關陳家的秘密,他之前對青蓮的畏懼消失無蹤,陳銘能猜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猜到,不過是想借青蓮的手除去母獸,他之前才裝聾作啞,而當青蓮說出毒和血脈的話時,他知道裝聾作啞已經無用了。
“什麼毒什麼血脈要看人,比如說這位平叔,只用眼睛看沒用,要號脈。”青蓮笑着伸出手,等着陳平把他的手腕伸過來。
“那就號脈吧,姑娘可要看仔細了,我身體裡有什麼毒又是什麼血脈。”陳平看都不看青蓮另一隻手裡的火石,毫不猶豫的把手腕伸向了青蓮。
三道靈力從青蓮的指尖‘激’‘射’而出,沒入陳平的手腕中。
“火毒,早已經毒入骨髓融入血脈,你的子孫後代天生親近火行之力,修煉火‘性’功法能有事半功倍的天賦,可惜,火毒附體命不久矣,修爲越高命越短。”青蓮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隨着陳平手腕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她笑着收回手指,道:“這位平叔,我號的脈還準嗎?”
“你……”陳平好像見了鬼一樣,冰冷的四肢即使在火石‘洞’中也無法感受到溫度,“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懂醫,剛纔不是說了嘛,還問?”青蓮笑道。
“既然懂醫那就應該知道醫治的辦法,敢問姑娘,這毒能解嗎?這血脈的傳承能斷嗎?”陳銘冷靜了下來,雖然感覺不可能,但他還是想問一問。
“能,當然能,方法之一就是火石‘洞’的火靈芝。”青蓮道。
“那方法之二呢?”陳平問。
“洗髓拔毒。”青蓮道。
“有用?”陳平急問。
“試試不就知道了。”青蓮笑道。
“少主人,你看?”陳平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比起火磷獸,火毒纔是困擾陳家無數年的死敵,祖祖輩輩千辛萬苦遍尋名醫,試了無數種方法都失敗後,一個可疑的姑娘張口就能做到他們無法做到的事,他能信嗎?
陳銘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信,就等於把平叔的命‘交’到可疑姑娘的手中,不信,或許就會失去一次救命的機會。
“我來試試。”陳銘一步走到青蓮身邊,伸出手腕,道:“請姑娘號脈,也看看我是什麼毒什麼血脈。”
“少主人不可。”陳平大喊着上前阻攔,他試一試沒關係,少主人要試出了事可就糟了。
“平叔別急,我相信這位姑娘對我們沒有惡意。”陳銘攔住陳平,搖了頭讓他稍安勿躁。
“少……”陳平急了,有沒有惡意能用眼睛看出來嗎?
“行了,別‘弄’得像生死離別一樣,解個毒而已,用不着那麼誇張,你們都不用試,讓那個失憶的人來試。”青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的火石,一個忠心的手下一個義氣的主子,掙來搶去看着‘挺’感動,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花’少可還等着她回去解救,她沒時間跟他們磨唧。
“不行,不能讓陳風試。”陳銘出言阻攔,陳平卻看了看發呆中的陳風,也許可以讓他試一試。
“少主人,你就讓陳風試吧。”陳平道:“他的修爲低,按這位姑娘所說,修爲低中毒反而沒那麼重,解毒也會更容易些,姑娘,是這樣嗎?”
“沒錯。”青蓮不想等了,直接轉向陳風,道:“陳風,你過來,我幫你治病。”
“哦。”陳風老實的走過來,因爲清憶丹的作用他忘記了青蓮,可救命之恩帶來的安全感卻讓他信任青蓮。
“陳風,你知道要試什麼嗎?”陳銘凝眉問。
“知道啊,少主人,我只是失憶了。”陳風的話讓青蓮差點笑出聲,她決定好好幫陳風解毒。
陳風的身體狀態比陳平好太多,不僅僅是修爲的問題,他遺傳的血脈也沒有太多的火毒,雖然不能一次‘性’拔除,但一顆靈丹就能當場見效。
“張嘴。”‘摸’出一顆靈丹扔進陳風的嘴裡,青蓮單手扶住陳風的肩,輸入靈力幫他煉化‘藥’力,隨便幫他吸收掉身上的火之氣。
唔,一滴滴冷汗從陳風的額頭流下,剛到臉邊就被火石‘洞’的高溫化成熱氣消散掉,可隨着越來越多的冷汗流下,那一道道汗跡越流越長,最終來到了下巴尖上,流出了一滴遲遲沒有消散的汗珠。
“少主人,陳風看上去很痛苦,他會不會有危險?”陳平聽着陳風一聲聲的悶哼聲,他漸漸的按捺不住了,幾次想上前拉開陳風,都被陳銘制止住。
“骨子裡的毒,不痛苦能拔除嗎?平叔,你冷靜點。”陳銘拍了拍陳平的肩膀,他心裡也緊張,不是因爲陳風的痛苦,而是因爲他感受到一股股火之氣正從陳風的身上離去,或許這位姑娘真能醫治糾纏陳家數輩人的火毒之症。
事情說來湊巧,青蓮最初煉食做出的‘玉’芽餅,蘊含靈力還在其次,最有用的功效是靜心安神,而後有此煉製的小黃餅更進一步,具備了清除火毒的功效,雖然效果不顯又需要長期食用,但依然掩飾不了它能解火毒的‘藥’效,後來在‘花’孃家遇見陳銘,一顆三分丹試出了陳銘體內的隱患,而後,青蓮有意無意開始煉製真正能解除火毒的靈丹,劉奇每天給她送去的大量黃芽樹嫩芽,最‘精’華的部分都被她用來煉製解火毒的靈丹。
再後來,她終於能煉丹後,第一批練手的靈丹中,解除火毒的小黃丹就是其中之一,她煉製了幾顆後就沒再煉製,一是因爲之後再沒有那樣的練手時間,二是小黃丹的功效並不完美,一般的火毒有七成把握能解,可像陳平那樣,火毒入髓的毒就沒有辦法,最多隻能緩解。
幸好,陳銘和陳平爭論不休,幸好,陳風中毒尚淺,幸好,她有荷葉‘洞’天。
一刻鐘過後,陳風幾乎要癱倒在地,青蓮終於把手從他的肩膀上放了下來。
“好了,他體內的火毒已經拔出了七七八八,只要用一些平常的‘藥’調理一段時間後,他就能恢復正常。”青蓮道。“火毒已經拔除了?”陳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個箭步扶住陳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