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鳳丫頭笑容如‘花’,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好像一個好奇寶寶,挑着鳳眼道:“快說來聽聽,我的大鐵錘有哪幾處破綻?”
“咦,鳳丫頭過來了,靈甲煉製完了?”張秀一愣,隨即笑問。
“還沒煉製完。”鳳丫頭好脾氣的回答。
“沒煉製完,那你怎麼就過來了?”張秀不滿的皺起了秀眉。
“怎麼,我不能過來嗎?”鳳丫頭笑着眯了眯眼睛,道:“還是你們在說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切,煉器的時候最忌諱半途離開,一個不小心就會半途而廢,我是擔心你正在煉製的靈甲。”張秀不滿的翻了個白眼,道:“不過你既然過來就一起聽吧,還省了我去傳話的功夫。”
“傳話?你的意思是……”鳳丫頭不笑了,疑‘惑’的眼神在張秀和青蓮之間來回掃動。
“妹子,快說說吧,鳳丫頭的大鐵錘究竟有幾處破綻,她人現在就在這裡,不用等會我去傳話了。”張秀轉臉朝青蓮使眼‘色’。
傳話?張秀這反應也太迅猛了,不服真是不行,可鳳丫頭大鐵錘的破綻是能說的事嗎?
青蓮側臉,歪着半邊嘴示意,這事能說嗎?
張秀猛眨眼睛,不能說嗎?
能嗎?
不能嗎?
……
好吧,能,這事能說。
最終,青蓮敗下陣來,鳳丫頭在旁邊虎視眈眈,她沒張秀鎮靜,不敢再繼續打表情戰,於是笑着指出鳳丫頭大鐵錘上的幾處破綻,並言,如果按照她的順序擊中大鐵錘,那怕是很小的力道,也能讓大鐵錘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鳳丫頭滿臉震驚,卻不信,道:“真的?小師妹,你說着玩呢。”
“沒有,我能爲我妹子擔保,她說的話一定是真的。”張秀拿過月牙砍,道:“如果你不信,先看看這個。”
“這個不過是‘精’鐵煉製的兵器,‘弄’成這樣不足爲奇。”鳳丫頭的眼光犀利,幾眼就能看出月牙砍受創的原因,心裡其實很震驚,但是,像她說的一樣,沒上品級的普通兵器,再厲害也有限,她的大鐵錘可不一樣,別瞧外觀不起眼好像真是一把打鐵錘,其實煉製它的材料就非常少見,又篆刻上了‘精’心挑選的陣法,想要徹底的毀壞它,金丹都需要用點心思。
“是啊,不過是‘精’鐵煉製的兵器。”張秀的嘴‘脣’在顫抖,心愛的月牙砍被人瞧不起,她十二萬分的想發飆,不過她忍住了,笑道:“可如果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讓它變成這樣,還不足爲奇嗎?”
“當然……”鳳丫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秀打斷,她道:“你的大鐵錘是三品兵器,正常情況想要徹底毀壞需要凝脈,甚至是金丹修爲才能辦到,可如果換成是我,按照我妹子說的方法,你敢讓我試試嗎?”
挑釁,**‘裸’的挑釁!
張秀擡起下巴,不再掩飾對鳳丫頭的挑釁。
在她看來,她和鳳丫頭在青蓮面前應該是一樣的待遇。
兩條羽魚,鳳丫頭一條她一條,很公平。
可她的兵器損壞了,鳳丫頭的兵器卻完好無損,這就是不公平,這樣不好,真的不好。沒辦法了,妹子膽子小不敢維持公平,那她就只能自己上。
張秀的挑釁讓鳳丫頭不屑,練氣三層,這樣的修爲也能損壞大鐵錘?
她不信卻也不敢大意,大鐵錘不僅僅是她的兵器更是她的夥伴,她不瞭解張秀卻瞭解青蓮,這個丫頭經常‘弄’些不可能的事情出來,要真是把大鐵錘毀壞了,她需要知道壞在什麼人手裡。
鳳丫頭眯了眯眼睛,道:“你究竟是誰,我看着有點眼熟。”
“煉器房的阿秀,你爹沒告訴過你嗎?”
張秀繼續擡着下巴,她以前不認識鳳丫頭,那是因爲煉器房的師傅們很少帶家人來煉器房,但她卻能肯定,煉器房阿秀的名字,煉器房師傅們的家人都曾聽說過。
“阿秀?你就是那個‘侍’候茶水的小丫頭阿秀?”
鳳丫頭瞪大了眼睛,她和張秀的年齡相仿,自小就跟着她爹學煉器,那時因爲年紀小總貪玩不好好學,她爹就總拿張秀教訓她,曾經有段時間她特別恨張秀,恨她爲什麼那麼拼命修煉拼命學煉器,害得她想玩都要被教訓。可後來,爹死娘嫁人後,她不恨了,她恨自己,如果她能早點像張秀一樣,說不定能改變點什麼。
“我後來看護煉器爐,不再是伺候茶水的丫頭了。”
張秀斜眼看着鳳丫頭,突然有點後悔講明自己的身份,看着鳳丫頭眼眶中慢慢冒出的淚水,她更加後悔了,她怕她等會下不去手。
“好,我讓你試試。”鳳丫頭仰頭45度望天,悄然抹去即將要流出的眼淚,回頭笑道:“阿秀,機會我給你了,能使多大勁就使多大勁,別有了小師妹的指點還‘弄’不碎我的大鐵錘,那你以後還是伺候茶水吧,看護煉器爐這麼重要的事情,讓別人去做。”
什麼?
張秀聞言暴跳如雷,秀氣的眉‘毛’根根直立,月牙眼都瞪成了烏‘雞’眼,什麼後悔呀,什麼下不去手啊,通通拋到九霄雲外,鼻孔裡呼呼噴着氣,咬牙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拿來!”
“給你。”鳳丫頭轉身拿來大鐵錘,往張秀腳邊一扔,斜着眼看着她。
可惡,不把你這把破鐵錘‘弄’碎成渣,我就不是煉器房的阿秀。
“妹子,你說我來打,還就不信了,一把破鐵錘而已,看我怎麼撕碎它。”張秀惡狠狠的提起大鐵錘,因爲太‘激’憤,有兩個步驟記不大清楚。
“秀姐,真要打啊?”所謂旁觀者清,鳳丫頭和張秀的對話和神情都落入了青蓮的眼裡,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知道鳳丫頭‘激’怒張秀的深意,她想勸卻說不出口。
“爲什麼不打,我的月牙砍壞了,她的大鐵錘憑什麼不壞啊?”張秀的憤怒其實已經轉移,只是她不想承認,依然拿月牙砍做藉口。
“我幫你重新煉製,好不好?”青蓮弱弱的道。
“好啊,”張秀爽快的答應了,青蓮剛想歡呼,就聽張秀接着道:“等大鐵錘被我打爛了,你一起重新煉。”
什麼?你打爛的爲什麼要我來煉製啊?青蓮現在是‘欲’哭無淚,也明白了再說話只能是自己遭殃,於是認命的幫張秀指出大鐵錘上的一個個破綻,還有擊打順序。
“小樣,看我的。”張秀咬牙,用了十足的力道朝大鐵錘打去。
一拳轟上,她的骨頭都差點裂開了,大鐵錘實在是太堅硬,如果不是青蓮指點的破綻,這一拳絕對讓張秀疼半個月。
嘶!真疼啊,看來不能用那麼大的力,回頭大鐵錘碎成渣,她的拳頭估計也差不多了。
正想着,只聽‘咔嚓’一聲,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痕在大鐵錘身上出現。
“哈,真的打裂了,哈哈,再來。”張秀振臂歡呼,斜瞄了鳳丫頭一眼,繼續盯住下一個破綻之處。
嘭!咔嚓!
又一拳擊出,力道減半,但咔嚓聲卻比剛纔的更響。
有‘門’,哈哈,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地面上塵土四起,大鐵錘身上的裂痕開始逐漸增多,張秀擊打在大鐵錘上的力道,穿透裂痕擊打到了地面上,一股股塵土從裂痕中噴了出來,讓正慢慢四分五裂的大鐵錘看上去很可憐。
張秀完全打瘋了,全然沒有看見鳳丫頭心疼的表情和不知不覺中流下的淚水,當她最後一拳擊出,只聽咔的一聲響,大鐵錘真的四分五裂碎成了數塊。
“哈,真的打碎了。”張秀舉手看了看,雙手的骨頭完好無損,除了打瘋時擦破點皮,可以說半點損傷都沒有,她擡頭得意道:“怎麼樣,我現在不用伺候茶水了吧?”
“不用,你早就不用伺候茶水了。”鳳丫頭的聲音哽咽,看着志得意滿的張秀再看看四分五裂的大鐵錘,說不出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喂,認輸了也不用哭啊,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哭鼻子,羞不羞啊!”瞄見鳳丫頭的眼淚,張秀有些心慌,地上四分五裂的大鐵錘如果是月牙砍,她殺人的心都有,哪會只像鳳丫頭這樣默默的垂淚。
“沒事,灰‘迷’眼了。”鳳丫頭抹去眼淚,正要蹲下收拾大鐵錘碎片,被張秀一把抱住,拍着她的後背道:“鳳妹子,你是好樣的,別難過了,你的大鐵錘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還你一個全新的。”
“誰是你妹子,你幾歲了,‘亂’喊什麼呀?”鳳丫頭一把推開張秀,豎起劍眉上下打量着她,不滿的道:“你瞧瞧你的樣,個子差我一點,皮膚沒我白,人也沒我漂亮,修爲也比我差,煉器水平嘛,嘖嘖,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憑什麼喊我妹子,要喊也是我喊你妹子。”“切,你比我……呵,呵呵,”張秀瞪圓了月牙眼,半天也沒呵出什麼,最後轉頭去找‘花’娘,大聲放着狠話,“你別得意,有什麼了不起,敢說我沒你漂亮,你給我等着,我這就去找‘花’娘,等我換身衣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