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我們慢點飛,讓劉奇那小子多跑跑,這樣對他的修煉有幫助。”
坐上葉片,古凡終於能仔細觀察前面飛奔的劉奇,發現了他腳下的秘密,心裡頓時不爽,用心法作弊更加不可饒恕。
“你也可以這樣啊,仔細想想。”看出古凡的嫉妒,青蓮笑着提醒他,陣煉心法中也有類似的東西,只要運用得好,不比劉奇的地氣差。
“我也有?等我找找。”
古凡聞言忙閉目靜思,陣煉心法僅心法就分成四部,還有另外一些關於陣法,關於煉器等等一大堆東西,目前爲止他只看了其中的一部分,裡面沒有青蓮說的能匹敵劉奇地氣的東西,於是,他拿出‘玉’簡開始翻看其它內容。
瞧見古凡陷入沉思,青蓮也停下了準備戲‘弄’劉奇的舉動,古凡的話讓她不自覺的看向劉奇的雙腳,在空境的眼識中,那些地下涌出托住劉奇雙腳的地氣,在他用力奔跑的過程中,被不停壓進劉奇的雙腳,然後隨着他離地向前跨步,鬆散的地氣重新落下,只留下那些緊實的地氣,隨着他下一步的落下,雙腳又開始新一輪的地氣淬鍊。
劉奇越跑越輕鬆,他雙‘腿’上的肌‘肉’越來越緊實,骨骼越來越細密堅固,鮮血的顏‘色’悄然開始發生改變,開始變淺。
奔跑也是一種修煉,快點,再快一點!
看清楚劉奇奔跑帶來的好處,青蓮徹底放棄對他的戲‘弄’,控制着葉片飛在劉奇的身後,不時發出追趕的聲音讓他奔跑得更快。
平陽城裡,一處偏僻的角落,四周都是荒蕪落敗的院子,除了地面的落葉四下倒也乾乾淨淨,連個蜘蛛網都沒有,隔幾步就能看見的大樹上鬱鬱蔥蔥。
“師兄,我們真要進去嗎?”一個藍裳弟子提着劍,嘴‘脣’哆嗦着看向角落的最深處。
“進什麼進,等‘門’中長老來了再說。”慘叫聲已經停止,可裡面也不是他們這種小腳‘色’能進去的地方,四周安靜得如同鬼蜮,沒有蟲鳴沒有鳥叫,只有耳邊的牙齒打架聲。
“別怕,我們的任務只是守在這裡不讓其它人入內,只要不進去就沒死。”一個主事弟子模樣的人,臉‘色’雖然蒼白,但依然強自鎮靜的安慰着師弟們。
“對,我們只要不進去就沒事,柳近山雖然殺人不眨眼,但他從不出‘門’殺人,只要我們不進去就沒事。”另一個弟子也出言安慰。
柳近山,蟲市魚店裡養着雀尾魚的柳近山,如果青蓮在這裡,她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柳近山和那時完全不同,一股無法壓抑暴戾兇‘性’讓他痛苦無法,身下的懶龜已經遍體鱗傷,渾身咬滿了青‘色’的雀尾魚。
“長老究竟什麼時候來啊?”一個弟子似乎嗅到了空氣中的異味,哆嗦了下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角落深處。
“應該快了,我們趕來的時候聽說已經通知了閉關的長老,想來馬上就會到了。”主事弟子看向身旁的另外一夥人,輕聲道:“喂,你們萬家的長老什麼時候來啊?”
“應該和你們林家的一樣,我趕過來的時候聽說他們正在商量對策,說話間說不定就到了。”答話的是一個黃裳男子,他們這一夥是萬家在平陽城的巡視弟子,先前說話的是林家的巡視弟子,聽說柳近山這裡出了大事,邊往各家‘門’中傳訊邊帶着手下弟子趕了過來。
商量對策,這話不但沒讓人安心,反而讓兩家的巡視弟子憂心忡忡,能讓兩家長老商量對策的人,他們似乎應該往後再退一些。
衆人不自覺的紛紛往後退,一個慢了半拍的弟子剛想往後挪動腳步,一道七彩的水霧突然襲來,只聽一聲慘叫,慢了半拍的弟子渾身上下被一層七彩的水膜包裹住,在衆人驚恐的注視下,轉眼間變成了七彩的骨頭。
“啊,柳近山殺出來了。”
“快跑,柳近山出來了。”
七彩水霧似乎在吃了一個人後變大了一些,慢慢的飄了起來,從中間開始分裂變成一團有個豁口的水霧,猛的撲向一個最靠近它的弟子。
啊,慘叫聲又起,兩家的巡視弟子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
啊!
……
“師傅失敗了?”很遠處,孫風冷眼看着柳近山殺人的地方,握緊了手中的劍。
“看樣子應該是,三枝六‘色’的三‘色’‘花’都無法制出解‘藥’,我們往後的日子難過了。”樓雲的臉上少見的出現憂‘色’。
“萬林兩家長老應該能壓制出師傅,如果不行,平陽城又要遭殃了。”孫風回頭看了眼樓雲,“李青蓮那裡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我昨晚再去的時候她已經回去睡了,目前能知道的事情我昨晚都說了,沒什麼新的進展。”樓雲臉一紅,他昨晚沒有睡好,如果不是修爲高深,眼下的黑眼圈是無法掩蓋住。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身上的毒沒解,柳近山還不能死,孫風冷冷的看着前方。
“怎麼做?再等等看。”樓雲也很矛盾,他和孫風是師兄弟,同是柳近山的弟子,但對這個授業師傅兩人除了恨就是怕,他們巴不得柳近山早死,可身上的毒又除了柳近山無人能解,他們又不得不希望柳近山能活下來。
兩人說話間,另外一個方向,幾個身影出現在一處隱蔽的地方。
“少主人,那個柳近山用毒很厲害,我們還是不要靠得太近。”一箇中年的男人勸道。
“雀尾魚,查出柳近山是什麼人了嗎?”一個滿臉憨厚的男人顯出了身形,居然是陳銘。
“沒有,我懷疑柳近山是上次那批人中間的一個,按照他用毒的特徵,他有些像老祖義弟那個宗‘門’的人。”中年男人道:“只是以柳近山的修爲,他不可能活到現在。”
“萬毒宗!”陳銘笑道:“如果柳近山真是故人之後,說不得我們要幫一把,陳武,你去看看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是,少主人。”陳武答應着,身形一晃往慘叫聲發出的地方閃去。
“少主人,柳近山身中雀尾魚之毒,他雖然有懶龜減弱毒素,但這些年下來恐怕已經毒入骨髓,如他真是萬毒宗的人,我們難道真的要救他?”陳銘身後閃出另一個身影,大約六十歲的模樣,鶴髮童顏雙目卻是紅‘色’。
“我知道平叔的顧慮,我們陳家這些年鑽研解毒之法,雖然有所建樹但終究沒有太大的起‘色’,如果柳近山真是萬毒宗的人,他或許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花’費點靈‘藥’救他一時也不是不行。”陳銘笑道。
“少主人高見。”陳平聞言笑着後退半步,看着陳銘欣慰的笑了,陳家的崛起全靠少主人了。
慘叫聲越來越響,其中還摻雜着呵斥和打鬥的聲音。
“少主人,我過去看看,好像萬林兩家的長老趕到了。”陳平朝陳銘抱拳請求。
“去吧,小心點別人他們看見。”陳銘道。
“放心吧,少主人。”陳平身形連晃,轉眼消失在空氣中。
“少主人,平叔的修爲越發高深了,除了萬林兩家的老祖,沒人能發現他,你不用擔心。”陳武和陳平領命離去,陳銘的身後又出現兩個身影。
“萬林兩家老祖早已經不在兩家,我是擔心柳近山,他敢養雀尾魚不會只貪圖它的毒‘性’,這裡面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陳銘歪頭想了想,道:“陳武說他或許是上次出現那批人中的一個,如果這個猜測是真,那雀尾魚的用途就更值得探究了。”
“少主人,你是說雀尾魚能延年益壽,讓柳近山從那時活到現在?”身後的人影驚呼。
“也許吧,只是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樣的延年益壽不要也罷,”陳銘搖了搖頭,道:“柳近山不是笨蛋,沒有更重要的原因,他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延壽,這樣看來,他有七成的可能真是萬毒宗的人。”
“那他怎麼不來找我們?”身後人影道。
“他找來了啊,這裡難道不是我們陳家?”陳銘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轉眼笑道:“我們陳家早已經支離破碎,他就是有心想找也未必能找到,等在平陽城或許有更好的機會。”
“請少主人恕罪。”身後的人影跪地求饒。
“你沒有罪,不過是我始終放不開罷了,家園被佔,沒有搶回來之前,它的確不能再算是我們陳家之物,你起來吧。”陳銘看着遠方,淡淡的笑着,一臉憨厚。
“謝少主人。”身後人影起身,低頭沒敢再說話。
“李家被滅之後,那兩件東西落在了萬林兩家,我在萬家那麼多年一直沒有發現,最大的可能是在林家,柳近山太過顯眼,他不可能親自上‘門’查找,最大的可能他收有弟子,並放在了林家,我讓你們查的情況怎麼說。”陳銘道。“回少主人,林家這些年的內‘門’外‘門’弟子我們都仔細查過,除去有身份來歷的人,就是外‘門’的兩個男弟子有嫌疑,他們一個叫孫風一個樓雲,早就練氣十層卻遲遲沒有築基,這次林家三‘花’會前夕,兩人卻同時築基成功,還一起參加了林家的三‘花’會,奪下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