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當洪雷出現之後,安靜異常,無論是誰,都是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雖然洪雷始終面帶微笑,且一言不發,但是從其身上偶然流露出的一絲氣勢,確讓衆人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這就是黑色靈印師的實力?無數人都是雙眼泛光,目光火熱的盯着場中的洪雷。
林凡亦在遠遠的望着洪雷,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天嵐宗的最強者,上一次,約摸還是剛上山的時候,在宗門大會上有幸見到過一次。
偏過頭,不露痕跡的打量着洪雷,但是下一刻,林凡便是露出駭然的神色。
從洪雷身上,他似乎感覺不到一點兒靈力的波動,就好似面對着一名面目慈祥的普通老人一樣,與他相比,自己彷彿如此的強大,似乎只要一捏手,便能將他打落無盡地獄。
但是,林凡必然不會如此天真的就這麼認爲,而且,林凡更是從心底裡對這位宗主充滿了忌憚。
他敢肯定,這位宗主不動尚可,若是動了,那必將天翻地覆,星河鬥轉!
雖然他的境界方纔處於白色靈印師境,但是對於黑色靈印師到底有多麼強大,他心中明瞭,每一位黑色靈印師,那都是擁有着通天徹地之能的大能者,隨便出來一位,都是絕頂強者,他們的恐怖,只有親眼見到才能切身體會。
就在場中的寂靜持續了片刻之後,洪雷終於開口說話了,而讓所有人驚訝萬分的是,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對着林凡說的,“你就是玲瓏口中的林凡?”
所有人都有些覺得非議所思,以洪雷如此身份,居然會屈尊與林凡這等最爲低微的弟子說話,這實在不合情理。各種嫉妒的目光瞬間將林凡圍攏。
最爲吃驚的則是黃石,望着林凡眼神陰毒,充滿了不岔。他的父親黃峰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看也不看林凡。
“是,我是林凡。拜見宗主。”從最初的驚異中恢復過來,林凡忙點頭恭敬道。
“嗯,修爲不錯,是個不錯的苗子,怪不得玲瓏那丫頭極力推薦你進入內院。”洪雷撫摸鬍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林凡聞聽,更是驚訝,怪不得自己突然就獲得了進入內院的資格,原來是由玉玲瓏推薦的,如此解釋的話,這次的事件便是一目瞭然了。以玉玲瓏在宗門之中的地位,舉薦一個外院弟子加入內院,想來也是十分簡單的。
但是,他爲什麼幫助自己?這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林凡想起之前玉玲瓏對於自己的威脅,心中原本的那股興奮勁全無,反而變得有些冰冷。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玉玲瓏既然這麼做,那肯定就有她的用意。而可以肯定的是,對於自己是決然沒有好處的。
不光林凡,當旁人聽到宗主這話,亦是有些驚訝,玉玲瓏舉薦?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玉玲瓏之名響徹宗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於其性格自然也是人盡皆知的。她爲人高傲,且一心撲在修煉之中,很少與門子弟子來往,想要她爲誰說話,那無異於讓其去採摘天上的星星。
一時間,在衆人心中,林凡越發顯的神秘起來。
洪雷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未繼續開口說些什麼,轉身離去。
一旁,黃峰向着黃石囑咐了幾句之後,也是緊隨其後快步離開。
有着宗主出現,林凡這一次的內院資格可以說是真正的在無人敢說了,宗主開口,而且又有玉玲瓏在身後,又有誰還敢在有異議?衆人搖搖頭,皆是不敢在繼續找林凡的麻煩,三三兩兩的各自散去了。
“玉玲瓏此舉到底是爲了什麼?”林凡久久未離開此地,低頭沉思。
玉玲瓏此舉實在是讓他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中再也提不起喜意,而是充滿了疑惑。
張強走了過來,一摟林凡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走着,林凡,天大的好事情,值得我們去喝兩杯。”
林凡被驚醒,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理,於是欣然答應,“好,今日必定不醉不歸!”
月色正濃,桃花樹下,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起舞,讓人流連忘返。遠方,盤踞在寥寥雲霧之中的山峰,如夢如幻,一輪明月懸掛夜空之中,潔白無瑕,似正有月宮嫦娥向下凝望。
林凡與張強席地而坐,身下是一層潔白的桃花,鬆鬆軟軟,芳香清新。
張強仰頭直接飲下一杯清酒,面色有些紅潤,“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你什麼時候會作詩了?”林凡饒有興致的望着這位大腦粗。
“我上次偷摸下山去,偶然間聽到一樵夫吟唱的,這首詞好長,我只記得這麼一句。”張強嘿嘿笑道。
林凡笑了笑,學着張強的模樣喝了一杯酒,只覺得喉嚨如似火燒,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好酒!”
“我千辛萬苦才弄來的猴兒釀,能不好麼?”張強笑道,忽的又嘆了口氣,“可惜上次未從那墓穴之中弄來那價值連城的棺木,要麼我們就可以坐在那上面喝酒,這等享受,又有幾人有福消受那?”
“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再去接近那墓穴所在了,你忘記了屍人的恐怖了嗎?”林凡凝重的抓着張強的肩膀道,“我這是爲你好,若是你不聽,那我們以後便割袍斷義,永不再爲兄弟。” ωωω ▲тт kán ▲C○
張強撓了撓腦門,憨笑道,“我就是開開玩笑而已,我這輩子可再也不想與屍人有任何接觸了。倒是你,從此以後我們一個在內院一個在外院,怕是沒有太多交集了。”
“放心,不管如何,我們始終是兄弟。再說,你也可以靠着努力進內院的,我相信你。”
聞言,林凡這才輕鬆下來,旋即便是又想起了玉玲瓏,得罪此女,那完全是機緣巧合,對此林凡也是頗爲無奈。雙方差距大的沒邊兒,現今之計,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沒有辦法了,也只有求助於鬆老了。
兩人細飲慢酌,好不自在,一直到後半夜,張強吐的稀里嘩啦,實在喝不下去了,兩人才就此分別。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便被通知,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進入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