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公子,反正你血多,施捨一點兒也不礙事的。”
柳三公子側頭一看,看到陸依依的臉上一抹虔誠,便嘆了口氣:“既然陸姑娘都這樣說了,我又怎麼能拂了陸姑娘的意呢。”
乞丐一看,殺意盡散,面頰上的微笑可以看出這是個慈祥的老人。
“你們跟我來吧。”乞丐帶着幾人前行。
不久,他們來到一個破窯洞,這窯洞已廢棄多年,從洞口上方褪了色的“廁所”兩個字才讓人知道,這是一個廢棄多年的廁所。
乞丐當先走入窯洞中,抱起一個生命垂危的小孩:“瑤兒,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乞丐的話中,有幾分亢奮。
“爺爺,我好冷啊。”裡面說話的小女孩聲音發顫,一副顫巍巍的神色。
乞丐放下小孩,對柳三公子磕了幾個頭:“還請公子施捨一點兒血液救我孫女。”
柳三公子見此,便不好意思不答應,上前扶起老人:“家父常給我講,勿以善小而不爲,能用我的血救一個人,是我的份內之事,老人家請起,這樣就折煞我了。”
乞丐找來一個碗,柳三公子伸出手腕。
乞丐在柳三公子手腕處輕輕劃了一道口子。
血,泫然而下,滴入碗中。
許久,大概有小半碗血的時候,乞丐道:“夠了!”
柳三公子伸出指頭,點了手腕處的幾處穴道,血便不再外流。
“瑤兒,把這個喝了,你的病就會好的。”乞丐把半碗血端給孫女。
只聽咕嘟一聲,小女孩一口把血喝得一滴不剩。
喝了藥,小女孩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叫了一聲“爺爺”。
乞丐聽到這聲呼喚,分外高興:“瑤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所有的不適感都消失了,我感覺我的身體比以前都孔武有力了。”說話間,小女孩露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乞丐拉着孫女來到三人跟前,催促着小女孩:“瑤兒,趕快給他們磕個頭吧,是他們救了你。”
小女孩一聽,童真的臉龐煥發着光彩,很聽話地彎下膝蓋:“我叫陸瑤兒,謝謝大哥哥大姐姐的救命之恩,瑤兒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
“陸妹妹,救人是修道者的本分,算不了什麼的,陸妹妹別客氣了。”陸依依扶起陸瑤兒。
“爺爺,我好餓啊,你有吃的嗎?”陸瑤兒兩個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爺爺。
乞丐摸了摸身上,並無什麼吃的,這讓他感到很尷尬。
他剛想問陸依依等人有沒有吃的,陸依依早已看出他的需求。
陸依依從包袱裡取出一些乾糧,就着一些清水,遞給陸瑤兒:“陸妹妹,你吃吧。”
看來陸瑤兒是真的餓了,狼吞虎嚥地啃着饅頭,轉眼間三個饅頭已經下肚。她本想再多吃一些,怎奈肚子不允許,只得在打了一個飽嗝後放下了乾糧。
“唉,真好,這是我吃得最香的一頓飯了。”陸瑤兒喝了一口水,忍不住咂了咂嘴,一副心滿意得的神情。
看到小女孩天真爛漫的表情,幾人甚是羨慕,在紅塵裡混得久了,曾經童言無忌的心靈都消失了。
“紫雲閣離此千里之遙,幾位若是沒什麼事的話,不會輕易來到此地吧。”乞丐若有所思。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三人再次肯定,這是個不一般的乞丐。
“不瞞前輩說,我們到這裡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小事。”小魚心無波瀾。
“近來,這片西方大地頻頻震動,我們想,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吧。”柳三公子由於血液流失,顯得微微的中氣不足。
“哦,原來是爲了這個,怪不得最近有不少修真人士前來此地。”乞丐點了點頭,翻然明白。
“好了,前輩的兩個要求我們都已經做到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告辭了。”陸依依說完,三人轉身欲行。
“慢着!”
柳三公子轉過身,神色恍惚地說:“你還想怎麼樣。”
乞丐牽起孫女的手:“西方地界這塊地方,我太熟悉了。幾位若是不嫌棄,就由我爲大家作嚮導,就當作我報答你們救我孫女的恩情,怎麼樣?”
“對啊,對啊,這些年,我和爺爺幾乎把這片大地逛了個遍,可以說,這裡沒有一個地方是我們不知道的。”小女孩的聲音像清甜的泉水,充滿了靈動和甜蜜。
三人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那好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一行五人緩緩前行,斜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前輩,你知道這震動是怎麼回事嗎?”小魚問。
“我猜跟兩隻古獸有關!”乞丐簡潔地迴應。
“爺爺,你說的是烏龜山王八洞裡的,千年烏龜和萬年王八嗎?”小女孩清澈的聲音如微風一般,讓人聽了都是一種享受。
“瑤兒,你說的沒錯。”
陸依依不解,便問:“千年烏龜?萬年王八?那是什麼玩意兒?”
“聽人說,那是兩頭上古靈獸,不過至於什麼樣,誰也沒有見過。讓人垂涎的是,它們的身體裡有內丹,是修道中人都想得到的異寶。”小女孩甜甜的聲音再次響起。
“臭瑤兒,光搶我的臺詞,搶我的風頭。”乞丐的話裡,有淡淡的嗔責。
“爺爺,你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跟我爭。”陸瑤兒的話裡,同樣有淡淡的嗔責。
“爺爺的話都不聽了,以後再別指望我給你買棉花糖吃了。”老頭兒的樣子,彷彿一個賭氣的孩童,十分冷幽默。
陸瑤兒一聽,立馬乖了起來,順服地拉起爺爺的手:“爺爺,我聽你的話還不行嗎,你可千萬別不給我買棉花糖啊。”
一提起棉花糖,陸瑤兒的嘴裡分泌出許許多多的口水。
幾人正聊着,忽然,一場震動又響起。
幾人正了正步伐,纔沒有跌倒。而沒有任何武功根基的陸瑤兒腳步不穩,幸喜乞丐扶住了她,纔沒有跌倒。
“奇怪了!”乞丐皺起了眉頭,神秘兮兮地道。
“怎麼了?”小魚強作鎮定。
“這場震動的確是從烏龜山王八洞裡傳出來的,但並不是千年烏龜和萬年王八發出的。”乞丐說出了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