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賣彩票的老闆像見了鬼一樣的看着顧陽,最後只有吶吶的道:“十萬道二十萬的要到市彩票中心去領取。” 顧陽點點頭,隨手收起彩票就上了一部剛來的公交車,去廣貿大廈。 到了廣貿大廈,原本顧陽還要擔心找不到地方怎麼辦,卻不想這次活動弄的很大,廣貿大廈周圍已經到處是廣告牌了。 古董交流會請前往四樓。 上了樓層,找到了佈置會場的工作人員,亮明瞭身份說是公司派來的。 原本接待的人還很熱心,以爲是派來高幹,查了查資料卻看到顧陽被安排在守門位置。這下接待的人一點熱乎勁也沒了,沒有當場冷嘲熱諷算是好的。 無所事事的呆了一個上午,會場下午開始,顧陽查看了一下週邊的地形,想要看看有什麼漏洞比較容易被人鑽空子,絕的不妥的就提醒了一下。 公司會場的保安隊長皮笑肉不笑的道:“安保問題呢就不由你來操心了,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 顧陽也沒多說,提醒一下算自己盡職盡責。 下午,會場就開始了,人很多,也很熱鬧,看樣子這一次公司沒少往裡面砸錢,把附近的一些收藏家和古董販子都號召起來了。 顧陽站在門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大部分都是身家不菲的人,不過也有一些人看起來賊眉鼠眼,不過人不可貌相,而且人家手裡有請帖。 顧陽一直在關注着安保隊伍,剛開始還好,一個小時之後,一個個的保安早就不見了蹤影,估計都跑到休息室了。 顧陽也覺得沒意思,於是就進了會場。 會場非常大,分爲幾個大廳,每個廳裡面大大小小的擺了許多古董,上面有一個標價,覺得合適的可以買回去,但一般不保證是正品還是高仿。 來的人也有一些自帶了藏品,直接拿出來給人看,可以交易,喜歡的就出價。 但古董這一行,尤其需要眼力和細心,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砸一個坑。 所以看上去十分熱鬧,但真正交易的人少。 會場魚龍混雜,肯定也有做高仿或者來偷盜的傢伙。 顧陽漫無目的的在幾個大廳中間周旋,走到左側廳的時候,顧陽發現了幾個年輕人和一個老人在爭執。 “老人家,不是說我強逼您買這唐三彩,但很明顯剛剛您不小心碰了我這寶貝,撞在了牆上,砸出了一個缺口,您不買我怎麼辦?您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幾個年輕人隱隱圍住了老人,爲首的年輕人說的十分客氣,但語氣卻十分的強硬。 老人不爲所動,面紅耳赤的道:“胡說,我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怎麼可能撞出個缺口?” “老人家,這麼說就不對了,誰都知道古董是個柔嫩貨,我們哥三家裡出了點問題才把這寶貝拿出來,平常我們哥三哪個不是把寶貝當祖宗一樣供着?哪敢像您這樣不小心碰一下!?” 左邊的年輕人陰陽怪氣的道。這時候這邊的爭吵已經吸引了一些人過來圍觀。顧陽也擠進了人羣中去看。 “不錯
,古董這東西誰敢輕易磕着碰着,稍不注意就是大損失啊!” “我帶來的那寶貝我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怎麼可能讓他碰着?” 人羣中的人開始和周邊的人議論起來,很顯然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是老人倒了黴,碰壞了人家的寶貝。 爲首的年輕人看到周圍議論的人羣,嘴角不由微微翹起,道:“老人家,我也不坑你,我聽說國外有一家拍賣唐三彩以十八萬美元成交,還是破的,我這明顯是完整的唐三彩,五十萬人名幣這東西就給您,我們兄弟也就是現在缺錢,否則怎麼可能就這麼出手?” 老頭顯然不善於交際,被說的啞口無言,剛剛還在說是不是自己碰的,怎麼就變成商量價格了?看着周圍說話的人,老人不由心裡想,難道真是自己碰的? “你怎麼證明你這唐三彩是真貨?” 爲首的年輕人面色一沉,暗道是誰在破壞自己的好事?擡眼便發現了說話的顧陽。其他兩個年輕人也沒給顧陽什麼好臉色。 “怎麼,這位兄弟還懷疑我這東西是假的不成?”左邊的年輕人冷冷的笑道。 老人感激的對顧陽點了一下頭,顧陽報以一笑。然後繼續道:“現在國內真正的唐三彩幾乎已經絕跡,就算有也是天價,而高仿的唐三彩不過才八百到一千不等,最高等的也就一萬來塊,誰能知道你們是不是拿來騙錢的?就算是最好的高仿也不過是一萬,一萬換五十萬,很賺的!” 這時候顧陽的大學專業知識就體現出來了,作爲學霸不可能不知道唐朝出名的唐三彩了,也瞭解國內的一些信息。 三個年輕人臉色都十分難看,右邊的年輕人忍不住說道:“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顧陽淡然笑道:“我是這會場的人!” “會場負責人?”爲首的年輕人攔着了還要說話的右邊年輕人,突然展演一笑,道:“難怪,兄弟這麼盡職盡責,一定要公司好好嘉獎纔是,不過,兄弟要我出示證據,我這有一份朱元清老師的鑑定證書算不算?” “朱元清?杭城鑑寶第一人?” “那想來就不會錯了,朱元清老師鑑寶非常謹慎的!” 這時候人羣中原本被顧陽扯出了疑問的人又被朱元清的證書給拉回了原來的心態。 顧陽沒理會,接過了爲首年輕人遞來的鑑定證書,瞧了瞧,沒看出啥名堂就遞給了心急的老人看。 “你怎麼證明你這鑑定證書是真的?據我所知,第一,朱元清幾乎很少給別人開鑑定書,第二,現在造假的鑑定證書很簡單,幾十塊錢就夠了!” 連周圍的人都感覺顧陽是故意來找茬的了,你說別人古董怎麼證明是真的,別人拿出了鑑定證書,現在你又要證明鑑定證書是不是真的,你這不是耍賴麼? 三個年輕人也是氣的渾身發抖,本來做這行就不容易,還有個故意來攪水的,怎麼可能讓人不氣?而且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人居然全猜對了,幾人心中也有些心虛。 爲首的年輕人陰沉着臉,道:“兄弟你這是故意來攪水的
?” 顧陽搖搖頭,道:“我就實話實說!” 爲首的年輕人突然靠近顧陽,低聲道:“我和你們吳經理可是很熟的!你說你們吳經理怎麼可能認識賣假貨的人?兄弟如果好說話,我幫兄弟活動活動也未可知啊!” 威脅,而且還有利誘。赤果果的威脅和赤果果的利誘。吳伯雄是這個會場的管事經理,能夠搭上吳伯雄的線肯定不簡單。但是,顧陽看着三個眼神有些飄忽的年輕人心中已經肯定這夥人就是作假的。 突然顧陽呵呵一笑,自然的走到了碰了一個角的唐三彩旁邊,道:“這貨我說是假的~” “顧陽,你在這幹嘛?許經理讓你可是做守門員!” 就在大家都在期待顧陽的下文,還以爲顧陽是哪個鑑定師,卻突然聽到了這麼一句喊話,衆人心中一陣鄙夷,看門的裝什麼鑑定師啊。 顧陽回首看去,正是吳伯雄來了,看到了吳伯雄身邊的年輕人,就是爲首的年輕人左邊的那位,心中頓時瞭然,感情是搬救兵去了。 此時爲首的年輕人冷笑了起來,道:“想不到貴公司專業素質已經如此之好,守門員都可以鑑寶啊!” 顧陽嘿嘿笑了笑,道:“吳經理,不是我消遣啊,而是這東西真是個假貨啊,要是有客人在咱這交易了假貨,對我們公司的信譽可是一個打擊啊!” “胡扯,你還會鑑寶了?回你的崗位上去好好工資!否則我會建議公司給你個不服從公司安排,擅離工作崗位開除你!”吳伯雄心裡已經怒火滔天,陰沉着一張臉好像顧陽欠了他幾百萬,已經開始赤裸裸的威脅了。 周圍的人還以爲吳伯雄給大家營造一個願買願賣的自由會場,只有顧陽感覺到了吳伯雄身上的殺氣。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仇恨不共戴天。 若是以前的顧陽,顯然這檔子事就算心裡明白這是假的也不可能站出來,可是現在的顧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顧陽了。 吳伯雄看到顧陽的眼神,不是被威脅了的驚慌,而是鎮定,心如止水的鎮定,平靜而漆黑的眼眸中似乎藏了強大的自信,吳伯雄想到自己和那個年輕人做的合作,心中不由慌了慌。 這讓吳伯雄十分惱怒,正要呵斥或者叫上保安把顧陽趕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了這唐三彩是假的?” 一個雄勁有力的聲音傳來過來,顧陽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 朱元清,朱元清!在之前年輕人拿出朱元清的鑑定證書的時候就想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老頭,但是顧陽想着不可能這麼巧,此刻看到老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顧陽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天晚上的老頭就是朱元清,也就是現在站在面前的這個老頭。 此刻的朱元清一身西裝打扮,穿的很精神,看上去都年輕了幾歲。 顧陽想了想,拿起了年輕人擺放在平臺上的唐三彩,道:“原因?很簡單,這唐三彩是一匹馬,您看看底部,madeinchin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