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雙眼猛的一縮,卻不知該如何把話接下去。
聽六大派的言辭,竟似毫不在乎人極宮的反應,擺出一副是戰是和悉聽尊便的態度。
難道他們不怕這次老宮主的死,和歷史的那三次宮主假死還生是一個套路嗎?還是說,有人泄露了消息,老宮主的死被他們確定了。
難道真的要開戰?那根本是找死!
而不戰……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不戰,不如直接告訴人家“我們老宮主真的死了,我們不敢打”來的快。
一時之間,大長老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金霸天身,他的下一個決定,幾乎代表了人極宮未來的戰略。
金霸天橫牙緊咬,目光金冷,卻是久久未發一言。
求魔教邪無忌眯逢着雙眼不斷冷笑,剛要開口調笑,忽然感到一股陰風吹過,似乎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自己的身體一般,頓時寒毛炸起,左右環視。
不只是邪無忌,六大派大多數人都陡然變色,不斷留意着周圍,繃緊身體,隨時待戰。
唯有邪無忌身後的秋紫凝,雙眼紫光大放,不可置信得看着遠處,嘴不斷呢喃,“萬級一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這種修煉資質,師叔肯定不能放過你的啊……”
“早……聽聞……六大派……囂張跋扈……盛氣凌人……不過……在我人極宮……最好……收斂點……否則……休怪我宮……辣手無情……不服,打!”
一番顫抖之音,幽幽若若,如泣如訴,和傳說的鬼魂之音一般無二。
“哼!誰在那裡裝神弄鬼,出來受死!”天驕庭聖女冷眼如電,俏臉含霜。
一個清秀少年人突然憑空出現在所有人視線裡,身形不高,最多一米六,身材纖細,柔弱單薄,似笑非笑地目視着六大派,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斷咕嚕嚕滾動着,不知在打着什麼主意。
“參見少宮主!”
大長老馬見禮,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少宮主年少無知,不分輕重,誰知他會惹出什麼禍事!不過又想到了當初的神秘黑影,心卻無緣無故得又踏實了下來。
“參見少宮主!”
其他三大長老同時見禮,無論少宮主有沒有威信,但在外人面前,吳勇是人極宮少宮主,他們要爲吳勇樹立起威信!
“參見少宮主!”
看臺的其他長老會成員,見幾大長老都已經行禮,紛紛高呼!
“參見少宮主!”
所有的人極宮衆,包括在人極廣場表演的,看熱鬧的,在交易區討價還價的,維護治安的,只要聽到長老會成員高呼的,全部面朝看臺,低頭抱拳,彎腰行禮。
無論人極宮內部有何矛盾,是何派系,至少在這一刻,他們的心是齊的,力是凝的,一致對外,“少宮主”三個字,是他們的旗幟!
旗幟不倒,雄心猶在!
脫離了幽冥鬼道的吳勇含笑回望一眼,十分滿意。
又看向白雪潔,邪惡得笑了起來,“哎呦呦,這是誰啊,裝得跟個處女似的,最終還不是要找個男人嫁了,在其胯下婉轉"shenyin",承受魚水之歡!本少不過剛剛十五歲,實力之諸位遠遠不及,隨便說句實話被你說成裝神弄鬼,又如何得天驕庭的歷代聖女,真正的裝純弄騷啊!”
吳勇的話並非無的放矢,天驕庭聖女十八歲當選,一當是三十年!
這三十年聖潔無,任何骯髒的事物都不能碰觸。
普通男人別說是碰,是直視一眼,都會被當成污穢給淨化掉!
可是,哪個少女不懷春!聖女也是人!三十年受不到愛情的滋潤,再心如止水的女人,遇到命的白馬王子也要沉淪。
好像老房子着火,燒得更快!道理一樣。
天驕庭曾經出現過一任聖女,四十八歲卸職之後,找到了命的真命天子,新婚之夜瘋狂得如狼似虎,竟一夜沒睡,要了十餘次,幾乎把新郎榨乾。第二天的新郎,走路兩腿軟得跟麪條似的,走不幾步需要手捂後腰按摩一陣。
明眼人一看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天驕庭人人理解,許多卸任聖女的新郎都有此一劫,也見怪不怪了。而且爲天驕庭聲譽着想,人人守口如瓶。
偏偏那位聖女倒黴,新婚之夜時,天下名盜落仁空恰巧入婚房行竊,在牀底下偷聽了一夜喘息"shenyin"之聲。
出來之後大肆宣揚。
六大派的緋聞瑣事本受人關注,再加還是高貴聖潔、高不可攀的聖女之事,流傳更廣。不出幾天,整個蘭陵域都沸騰了。
於是,天驕庭的聖女成爲了“裝純”的代言,而卸職之後,則開始“弄騷”了。
天驕庭勢力龐大,沒人敢在他們面前提這種事,更何況這裡還站着一個真正的天驕庭聖女呢!
可是吳勇毫不忌諱,罵人專揭短。
氣的白雪潔渾身發抖,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一雙美麗明亮的大眼睛瞪得像兩個小皮球一般。
“好膽!敢污衊我天驕庭聖女,找死!裂空殺——”
“少宮主小心!”
四大長老紛紛驚呼,奮勇進前。
奈何無人擅長速度,而對方出手之人卻是直接撕開空間,不需要任何過程,瞬間殺到少宮主跟前。
只能眼睜睜得看着一把長刀憑空而下,扯出一襲白衣,直向少宮主腦門落下。
咔嗞嗞——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一個黑甲人擋在了吳勇身前,長刀從肩膀斜劈到心臟部位,再也下不去了。
而此時,所有人才看清了出手之人的面目——是一個永遠站在白雪潔身邊的英俊青年,目測超不過三十歲,不過很多武者駐顏有術,並不能全憑外貌劃分年紀——劍眉星目,英挺鼻樑,朱脣闊口,身材頎長,白衣如雪。
許多人都已認出,天驕庭聖女衛隊隊長陳玉峰!
而此時,陳玉峰卻有了麻煩。他想要抽回長刀,卻不可得,被黑甲人的肩膀死死夾住。
一絲絲黑氣順着長刀延綿而,瞬間已經咬住了他的手。
陳玉峰大驚,輕喝一聲,“裂空遁——”
人已消失不見,再尋找,竟已經迴歸本隊。
吳勇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暗下達了命令。
只見黑甲人毫不在乎長刀鎖在身體內,似是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一般,輕輕伸出右手,虛空一握——陳玉峰的手突然射出一絲黑線,曲折蜿蜒,連接到了黑甲人的手!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陳玉峰突然不由自主得飛了起來,直接躍到了黑甲人跟前,被黑甲人一把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難,不斷掙扎,卻無法掙脫黑甲人有力的大手!
“啊!這是——”有人似曾相識,皺眉思索。
“死亡之握!人極宮滅魂衛的獨有技能!只要被他們的死煞之氣纏住,休想遠離他們的身體,直接被他們拉到身邊!”有人驚呼。
“什麼?滅魂衛?那不是人極宮宮主的近衛隊嗎!難道人極宮的少宮主都能指揮了?”有人疑惑。
“什麼近衛隊!我門早有記載,那不過是以死煞之死煉製的傀儡!人極宮歷任宮主都能召喚。不過……貌似應該召喚出實力相當的滅魂衛吧!可這個……將級十重的靈力波動?”有人大驚。
“快看他的眼睛,怎麼是血紅色的!不是說,人極宮滅魂衛的眼睛,是幽綠色的魂火嗎!”
“血色魂火,只有一種解釋……那是消耗人極精血召喚出的滅魂衛!”
“啊!人極精血召喚出的十重滅魂衛……”
……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他你的敵人!
滅魂衛的秘密在人極宮都沒多少人知道,但六大派,卻在七百多年的歷史,幾乎把滅魂衛的特點摸透了。
吳勇以人極精血召喚出的十重滅魂衛,剛一出場,被人家看出了底細。
不過,這也正是吳勇所想要的,如果他們看不出來,吳勇還要廢些口舌給他們介紹介紹呢!這下好了,多省事,目的也達到了……
果然,看到了這樣一具滅魂衛,六大派人全部變了臉色,許多人都有意無意得看了求魔教的秋紫凝一眼,神色複雜。
邪無忌更是臉色煞白,不住環視四周,似乎在懼怕着什麼人突然蹦出來。
天驕庭聖女白雪潔狠狠得瞪了秋紫凝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吳勇,眼已經沒有鎮定清冷,神情也不再高貴聖潔,反而摻雜着絲絲焦急、慌亂,而更多的,則是懊惱!
“吳少宮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放了我的人!難道你想引起兩派之間的全面戰爭嗎!”聖女色厲內荏地喊道。
“戰爭?我引起?哈哈,真是好笑!本少什麼身份?人極宮少宮主,人極宮掌權者!這小白臉算什麼?不過是你手下的一條狗!而你,也不過是天驕庭掌權者手下的一塊招牌而已!論身份,你都不我,這小白臉又算個什麼東西!”
“而在堂堂聖女的口,狗一樣的東西砍我一刀,這不算挑起戰爭;我抓了他,算是挑起戰爭了!天驕庭調教出你這麼一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二百五聖女?還敢放出來丟人現眼?”
吳勇毫不憐香惜玉,怎麼難聽怎麼罵!
“你……你……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先口出穢語,辱我天驕,我的侍衛長才忍不住出手的!”白雪潔早換下了聖女的面孔,現在完全是一個受氣的小女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