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皺眉道:“你還在追陰陽上人?”
蕭殺愣了愣後道:“你怎麼知道?”
丁憂沒把殷曼曼告訴他這件事情的大說出來,含糊道:“我猜的,對了,他怎麼會來俄羅斯?”
蕭殺想了想道:“應該不是他特意要來,是我一路將他攆過來的,這段時間我們去過西藏、四川、緬甸、吉隆坡、泰國……總之很多地方,我一路將他趕到了這裡。”
“你們就這樣追了大半年啊?”丁憂咋舌道。這得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
蕭殺嘆了口氣,搖了搖腦袋無力的道:“可惜就在剛纔被他跑了。本來他已經被我追得只剩半條命了,我只要再追他十幾天就算抓不到他也肯定把他累死,可惜,可惜,前功盡棄!在想抓到他就難比登上了”
衆人聽着悚然動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不遠萬里的……
蕭殺邊說邊嗦着牙花子,這一嗦牙花子蕭殺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蕭殺眼巴巴的看着丁憂道:“能借我點吃的麼?我過一段時間有錢了就還你。對了不要給我太多,要不然我怕我一時半會還不上……”
丁憂根本無法拒絕蕭殺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然後看向阿夫克。
阿夫克依舊十分的謹慎盯着臉色蒼白的蕭殺道:“我這裡不應該有不知道來歷的人存在,並且你好像是他們的仇人,我的任務是保護他們的安全,我無法爲不知道確切身份的人提供任何食物。你有護照麼?”
蕭殺搖了搖頭。
“你是偷渡來的?”
“自己不知不覺的跑過國境算是偷渡麼?”
“你穿過國境就爲了追人?”
丁憂連忙打住,再問下去說不定蕭殺就成了間諜了,“你就將他算作是我們的人不就成了?”
阿夫克乾脆的搖了搖頭道:“當然不行,你們來這裡的人員名單都是確定的,突然多出來一個人我沒辦法交代。”
丁憂有點不高興了冷着臉道:“其他的先別說先給點吃的吧,他快要餓死了。”
阿夫克大概是還想說什麼,藍三爺開口道:“娃娃,咱們就是找你要一口吃的,沒必要這麼多規矩吧,你要是覺得爲難那麼將你們總統梅捷耶夫的電話給我我來和他說。”
阿夫克皺眉道:“總統可管不到我們這。”不過他還是扔了兩袋壓縮餅乾給丁憂,“這個記賬,算我出的。不過一會要是出現特殊狀況,比如混血兒之類的出現了,你得幫忙算作是還賬。”對阿夫克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平安的將這些人帶到丘米坎至於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完全可以到了丘米坎再說。丁憂的戰力在他眼中已經隱隱超過了混血兒。
蕭殺連忙道:“算我的,算我的,一會我來還賬。”
丁憂看着已經餓虛脫的蕭殺失笑道:“你這傢伙借東西都不敢多借,還在逞英雄!”說着端了一杯熱水遞給蕭殺。
蕭殺發青的雙手抱着杯子貪婪的吸了口熱氣,抓着壓縮餅乾半天撕不開封皮,丁憂幫他將壓縮餅乾泡在水中,不一會壓縮餅乾就泡發了起來,蕭殺連忙往嘴裡灌,兩塊壓縮餅乾足足泡出了十幾大杯都被蕭殺一口一杯吸進了肚子。
這十幾杯熱氣騰騰的壓縮餅乾糊一下肚蕭殺的臉色立時好了很多,整個人也有了精神,蕭殺長長地出了口氣道:“太香了,世界上沒有比這個再好吃的東西了。”
丁憂看着蕭殺下陷的臉頰道:“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蕭殺歪着腦袋想了想道:“記不住了,好像最近十幾天就吃了幾口野菜,還中了毒把肚子裡面僅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之後就再沒吃東西。”
丁憂呃了聲道:“你十幾天沒吃東西了?”
蕭殺點點頭。
藍三爺插口道:“你就這樣追那個什麼人?他也不吃東西?”
蕭殺搖頭道:“他吃東西,他有錢,我追他的時候經常看到他邊跑邊吃雞腿鴨脖之類的東西。”
藍三爺納悶道:“那你怎麼不吃?”
蕭殺看向丁憂道:“你也知道我走的之後就朝殷曼曼借了一百塊錢,花光了後我就沒錢買吃的了。我本來想借幾口吃的,可惜語言不通他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藍三爺更加納悶:“你怎麼不去搶?”
丁憂很瞭解蕭殺似地替他答道:“他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的。”然後看着蕭殺道:“山裡面這麼多動物你隨便抓點吃不就成了?”
蕭殺腦袋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一般道:“那怎麼成,那些小動物可都是生命,誰能捨得下手殺他們?就爲了吃飽飯?我做不來。”
王五眼睛瞪得跟燈泡似地道:“那你就這樣跑了十幾天?”
蕭殺道:“是啊,眼瞅着就要把那個老東西累死了,可惜可惜。”說着又嗦起了牙花子。
在場的衆人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那就是千萬不要得罪這個人,連阿夫克都隱約覺得自己剛纔對蕭殺太過分了,萬一他記仇怎麼辦?
就在這時前面的司機猛的踩了一腳剎車。
車上除了丁憂其他人都被慣性甩得摔了一跤。
阿夫克捂着通紅的腦門吼道:“誰讓你停車的?”
就見司機臉色鐵青的指着前面喉嚨裡呵呵的說不出話來。
順着司機的手指車內衆人朝着車窗外的暴雨中看去,就見裝甲車遠光燈打在一個灰白的動物身上,那個動物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長長地胳膊一直垂到膝蓋,一雙猶如蟒蛇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混血兒!
阿夫克抓起對講機狂叫道:“全部部隊進入特級警備,前方出現混血兒,機槍手準備,火炮手準備,所有士兵待命!”
混血兒發白的長舌頭伸出來舔了舔腮幫子上的雨水,一雙眼睛近乎貪婪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三倍不止的重型裝甲車。在他的身周圍冒起淡淡的白氣,那並不是因爲熱,而是因爲混血兒身上實在是太冷了雨水敲打在他的身上流過他的皮膚雖然沒有化成冰但是也已經變成了極其接近冰的半固態。
丁憂瞳孔一縮戒備起來,混血兒他遇到過一次,那一次混血兒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丁憂死死地盯着混血兒腦海中呼喚着狴犴。
狴犴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道:“幹嗎?不要趕在別人睡覺的時候叫我。”
丁憂道:“我碰到混血兒了,我要和他鬥一鬥看看自救有沒有成長,一會我萬一敵不過他你就要想辦法控制他,明白麼,對了,千萬記住不要太早出手。”
狴犴不耐煩的揮揮爪子道:“愛莫能助,我現在剛剛到達成長期,能力幾乎爲零,上次我幫了你一次使得我一直到現在都渾身無力,每天要睡二十四小時才能解乏……”
“你這個沒用的寄生蟲,一到關鍵時候就變成廢物一個,拜託你能不能有點用啊?你直接睡一百萬小時死過去得了!”丁憂鬱悶道。
狴犴根本不搭理丁憂,懶洋洋的趴下來,身影虛了虛就消失在丁憂的腦海中。
丁憂腦海中的另一個場景消失,此時只剩下眼前的混血兒。
阿夫克抓起報話機道:“混血兒趕快離開政府軍車專道。我重複一遍混血兒馬上離開專道。”
阿夫克一百年說着一邊拿起步話機道:“把那些東西丟下車。”
緊接着身後的卡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隻只的烤鴨被丟下車,阿夫克搖着腦袋道:“真不知道你們漢唐在做什麼,這些混血兒竟然喜歡吃烤鴨,而且必須吃漢唐京都所產的全聚德烤鴨,這幫畜生的愛好真他媽的奇怪。害的我們不得不每各月都從漢唐進口大量的烤鴨。”
丁憂還是第一次聽到混血兒有這個愛好。
阿夫克盯着混血兒繼續道:“一般情況下碰到混血兒只要丟出去幾隻烤鴨他們一般就會放行人過去。”
果然那個混血兒抽了抽鼻子就讓到了道邊幾個縱躍就來抓起地上的烤鴨和着雨水大嚼起來。
阿夫克長出了口氣對着對講機叫道:“全體都有馬上開車離開,不要鳴笛緩緩行駛,小心不要驚吵到混血兒,注意保持聯絡,一旦混血兒出現異常馬上報告。”
丁憂納悶道:“混血兒不是一向都是成羣活動麼?怎麼只有一隻?”
阿夫克邊盯着混血兒邊回答道:“自從他們被你們那些可惡的漢唐人鼓動進了俄羅斯之後,最開始他們還成羣出現但是後來他們就逐漸分散開來,大概是因爲這裡沒有任何能夠傷害到她們的敵人吧,這卻使得我們對混血兒的防禦越來越麻煩,他們總是分散在一塊方圓幾百裡的區域內,在這個區域內他們互相都有自己的地盤並且都不交匯,總之他們在這裡過的是獨居的日子。”
裝甲車帶頭再次啓動起來,丁憂撓着腦袋道:“我還以爲這次一定要打一架了,可惜我很久沒有碰到對手了。”
蕭殺也是一臉遺憾的道:“是啊,我還以爲這下我有機會還賬了。可惜,可惜!”
看着這兩個傢伙一臉可惜的樣子阿夫克腦袋都快要爆了,對他來說混血兒不來惹他們他就燒高香感謝上帝了,這兩個傢伙卻在爲嘆息混血兒不找麻煩。
就在這時,撕咬着烤鴨的混血兒抽了抽鼻子,腦袋歪了歪噌得蹦起三四米高啪的一聲砸在丁憂所在的裝甲車頂上。
與此同時阿夫克的步話機裡傳來驚呼聲提醒阿夫克小心。
裝甲車內寂靜一片,所有的人都擡着頭看着車頂,粗暴的雨水使勁的砸着車頂的鋼皮,衆人就像是呆在一個密封的糖果盒裡一般,丁憂瞳孔猛地一收,一把拉開坐在前排的司機,也就是相差零點一秒的時間混血兒的手掌貼着司機腳底插在了司機的座椅上。
“媽的,車窗開了一個小口!”混血兒就是透過這個小孔化成霧靄鑽了進來。
阿夫克悶吼着,手中的匕首噌得一下射向混血兒,在這樣的裝甲車中根本不能開槍,因爲子彈一旦被混血兒避開就會在車內亂彈形成流彈,這麼小的空間內有一顆四處飛舞的流彈肯定會射中他們其中的一個。
丁憂拽出司機的同時一腳瞪出丁憂的這一腳比阿夫克的飛刀可要快上許多,正中混血兒胸口,混血兒大概是太久沒有遇到對手所以警惕性不足,被丁憂踹飛起來,狠狠地撞在裝甲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防彈的擋風玻璃撞得裂開的像是蜘蛛網一樣。
混血兒的身體一觸碰到玻璃就濺爲無數粉末細霧,然後順着司機旁邊的窗戶開啓的小縫以極快的速度鑽了出去。
丁憂攔住正要往外衝的蕭殺:“這個交給我,我要是打不過了你馬上來救我。”
蕭殺道:“可是我還要還賬……”
“就算是我替你還了,你以後欠我的,這次我要是有危險你救了我咱麼就兩清,對了,你現在還有多少能力?有沒有把握對付混血兒?”
丁憂說了半天才想起來蕭殺現在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一副油盡燈枯的樣子……丁憂可還沒想死,畢竟他還要找藍心兒,他估計自己的水平應該和混血兒在伯仲之間,當然丁憂不怎麼認爲自己會輸,畢竟能讓時間暫停三秒的丁憂就算打不過他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除非對方太快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應用暫停時間的能力的時候就將自己秒殺了,很顯然混血兒在丁憂的印象裡並不具備這個能力,不過萬事還是圖個保險爲好,丁憂原本還想靠狴犴,誰知道進化後的狴犴依舊靠不住,現在只好來靠蕭殺,畢竟在丁憂心目中能夠秒殺自己的也就只有這個只是普通人的蕭殺了,老愛也很厲害但是丁憂沒有見到過老愛完全能力爆發時的樣子更沒有和老愛生死相搏過,對老愛的力量沒什麼概念,只是知道很厲害很恐怖僅此而已。
蕭殺想了想道:“兩成吧,可惜我沒有符籙在身要不然就算剩下一成也能對付混血兒,但是現在麼……這麼說吧術法殺神靠的就是符籙命紙加上一些技巧,我現在身上力氣不多,符籙沒有,法術基本上使不出來……”
丁憂叫停,“你都這樣了剛纔還要往外衝?”
蕭殺苦大仇深的道:“欠債還錢……”
不等他說完丁憂打開車門就跳到了裝甲車外面。
混血兒此時也慢慢匯聚成人型,對着丁憂不住的輕吼着,顯然對於丁憂剛纔的不客氣的一腳他十分不滿。
丁憂盯着混血兒,他被雨水再次打溼渾然不覺,睫毛上掛着一串水珠,混血兒則也直直的盯着丁憂。
一道驚雷暴躁的劈了下來,白光閃出一切都被白光抹殺,丁憂趁着這個機會酥的消失在原地,他現在還不想動用時間暫停的技能,他希望和混血兒大打一場好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是不是提高了,提高了多少。
混血兒和丁憂打得是一個念頭他也選擇在雷炸亮之時偷襲,雙方就這樣在空中遭遇了。
丁憂手掌捏着虎爪的樣子對着混血兒的咽喉抓了過去。
混血兒毫不理會丁憂的爪子,他確實有資本不理會,因爲他的表皮有一層細密的肉鱗片,這個鱗片足以替他抵擋大部分的攻擊,所以混血兒的攻擊手段毒辣暴戾,因爲他們完全沒有顧慮,他尖尖的指甲朝着丁憂面門猛飆過來,丁憂雖然有恢復身體的能力但是他可不像混血兒那樣有這細鱗皮甲,他一旦被混血兒鋒利冰冷的指甲戳中那一定會非常的疼,丁憂的爪比混血兒的指甲少了十幾釐米,這十幾釐米通常就是勝負的關鍵,在比賽中一個馬鼻子都有肯能改變冠軍的命運。
丁憂不得不收回攻向混血兒的虎爪,胳膊一揚使勁的撥開混血兒的那一擊。
誰知道現在的混血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經常打仗的關係,他們原本就像是榆木疙瘩般的腦袋此時竟然變得聰明瞭。竟然還知道雙管齊下。
混血兒在插向丁憂的同時一隻腿,隱在拳頭下面狠狠地蹬向丁憂小腹,毫無防備的丁憂被這一腳踹出去十幾米,重重的摔在爛泥堆中。
混血兒跳動幾下來到丁憂身邊嘿嘿怪笑不已,擡起一隻腳對着躺在爛泥之中的丁憂的小腹狠狠地來了那麼一下。
一口鮮血噴得滿天都是。
藍三爺和王五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窗戶上,他們從沒想到過丁憂這麼厲害的人會在三招兩式之間就被人拿住,阿夫克手中的手槍已經掏出來了,打開車窗對着混血兒就是一梭子子彈,可惜這些子彈一發也沒能碰到混血兒,蕭殺攔住王五吼道:“不要下車,關上所有的窗戶不要留任何空隙,丁憂暫時還應付過來了。”
隨着蕭殺的吼聲,丁憂就像是一條蛇一樣滑不留丟的從混血兒的腳下出溜的一下就不見了。
混血兒明顯有些奇怪,在空氣中抽了抽鼻子後立馬直衝一棵大樹。
躲在樹後的丁憂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