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阿雪咬了咬牙,道:“日本人實在是太無賴了,本來這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情,整件事情實際上就是中國的五行盜系與日本忍術之間的較量,大家所使用的都是各派的絕學,可沒想到日本人竟然會在最後一道機關外裝上了……裝上了槍!”
蕭偉聽到這裡,破口大罵:“你說的沒錯,小日本鬼子最不是玩意兒了,都是狗孃養的,咱們跟他們交手就絕對不能講什麼江湖道義!哼哼,要是有一天我當了權,一定帶兵把小鬼子滅了,到東京去搞個東京大屠殺,把所有男的都殺了,女的裡面醜的也都殺了,至於漂亮的,嘿嘿……”說到這裡蕭偉停了話,滿臉淫笑。
一旁高陽道:“漂亮的你要幹嘛,你別忘了你可是有趙穎了!”蕭偉罵道:“我沒想幹嗎,就是到時候我要在東京開一個大妓院,專門廢物利用,給國家多創點外匯!”
阿雪聽到這裡,滿臉通紅,趙穎神色尷尬,搖了搖頭,沒有理會蕭偉。只有高陽讚道:“你這主意雖然是個餿主意,倒確實是個解氣的主意。”蕭偉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蕭偉問道:“對了阿雪,後來怎麼樣,盒子拿到了麼?還有你說的那個‘五行聚鼎’,破了?”
阿雪神色一黯,道:“沒有!”蕭偉道:“什麼沒有?盒子沒有拿到,還是‘五行聚鼎’沒有破掉?”阿雪道:“五行聚鼎就施在了最左面那間石室之中,我中槍以後,草草包紮了一下,掙扎着進入到那間石室,很快便破解掉兩道法術,包括日本人所施的‘隱術’,不過,盒子顯然並不在這間石室中。”
三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兒,面面相覷。良久,蕭偉問道:“阿雪,會不會是……是你搞錯了?”
阿雪搖了搖頭,道:“不會!我們,都被日本人耍了!”蕭偉一驚,問道:“這話怎麼說?難道你曾祖父也判斷錯了?”
阿雪道:“那倒沒有,盒子一定曾經就在這間石室中。但是我猜想,這裡面一定有日本人一個重大的陰謀!”
蕭偉問道:“什麼陰謀?”阿雪搖頭道:“具體我還沒有想清楚,不過回憶起這一次山口太郎到大陸的種種行動看,彷彿也印證了這一點,這裡面有很多疑點!”
蕭偉點了點頭,阿雪說的不錯,這整件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都透着一股詭異。首先,此次山口太郎來到中國,不直接找自己,而是先去東北趙穎的老家,之後到北京後就綁架了趙穎。當然了,這或許可以解釋爲山口太郎想利用自己對趙穎的感情逼自己就範。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個解釋都似乎有些牽強。
第二點,山口太郎在自己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但當他發現自己前往五里坡尋找古塔地宮,在他明明知道五里坡地下迷宮中根本沒有盒子的時候,卻絲毫沒有任何行動,也多少有點兒說不過去。
另外,山口太郎在這麼多日子以來,沒有任何行動,每日只呆在別墅裡,他又不是來北京度假的,這麼做,難道有什麼深意麼?
想到這裡,蕭偉頭都有些大了,罵道:“他奶奶的,山口太郎這條老狐狸,不知道肚子裡面藏了什麼屎,總有一天我要一腳把這‘老棺材瓤子’肚裡的壞屎給踹出來!”
高陽問道:“阿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阿雪嘆了口氣,道:“我們先回去吧,看來一切需要從長計議!”三人都點了點頭。
休息了這一陣兒,阿雪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對三人道:“我們走吧。”高陽道:“阿雪,你行麼,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阿雪道:“我沒事了,已經可以走了。”
一旁蕭偉道:“你還是再歇會兒吧,待會兒迷宮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阿雪一笑,對蕭偉道:“其實並不算長,如果方法正確,即便是走路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
蕭偉奇道:“不可能吧,我和趙穎騎着摩托車飛奔,還花了將近十個小時才進來的呢。”
阿雪道:“這種迷宮實際上就是一種水平很高的障眼法,一般不懂其中奧妙的人很難破解,只能在原地轉圈子。”
蕭偉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座迷宮,並不大?”阿雪點頭道:“並不大,甚至可以說非常小,只不過不會走的人,恐怕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你的‘右手原則’實際上就是有效地避免了這些障眼法,只不過……”說到這裡,阿雪笑了笑。
蕭偉道:“效率很低?”阿雪點頭道:“對,這種方法雖然基本上可以逃過所有障眼法,但還是要走很多冤枉路的。”說到這裡,阿雪將走出迷宮的方法詳細講與三人,蕭偉恍然大悟,喜得抓耳撓腮,連連點頭。
阿雪講完,蕭偉又詢問了心中的幾處疑點,阿雪一一解答後,對蕭偉道:“你能問出這些問題,說明了你已經完全領悟了其中的訣竅,你的誤性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高的,我想如果我父親還在世,一定會收你爲徒的!”
蕭偉笑道:“那你直接收我爲徒不就完了?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阿雪笑道:“我還沒有這麼老吧?這樣吧,如果你有興趣,想學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我不收你做徒弟。”蕭偉哈哈大笑。
當下大夥兒收拾好東西,把阿雪扶到摩托車上,三個人按照阿雪的指點,不大會兒功夫便回到了防空洞中。
在趙穎的強烈要求下,幾人合力將摩托車搭了上來,推到原來偷車的地方,又在車座下塞了幾百塊錢。一切善後工作結束,幾人終於回到住處。
看到阿雪身子還很虛弱,四人在磚窯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驅車趕回北京。
考慮到阿雪腿上的槍傷原因很難解釋,商量之後,大家感覺沒有辦法將阿雪送到醫院。蕭偉立刻打電話讓老四給安排了個住處住下。高陽當天便想辦法找到了在一位在醫院工作的老同學,走後門搞到了大量藥品。
接下來的一週,高陽幾乎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在阿雪牀旁服侍。由於取子彈時條件所限,雖然事後大夥兒盡心照顧,阿雪的傷口依舊受菌感染。連續數日,阿雪高燒不退,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每次醒來時候,只是對高陽笑笑,幾乎什麼也沒有說。
這些天蕭偉與趙穎也沒有敢出去,一星期之後,阿雪終於退燒。蕭偉和趙穎看到的情景是:一直在牀旁的服侍的高陽此時居然比受傷的阿雪還要憔悴。兩人相視一望,都不由得感慨萬千。
這一天下午,阿雪精神大好,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趙穎替下高陽。蕭偉則強迫高陽跟自己到小區的花園裡曬曬太陽。這時高陽已整整十天沒有離開過房間,鬍子拉碴、滿目憔悴,渾身上下更是髒兮兮的,一直沒有洗過澡。
兩人在花園的長凳上坐下,蕭偉道:“我說哥們兒,一會兒你趕緊洗個澡吧,再好好睡一覺。”高陽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蕭偉又道:“對了,你和阿雪兩個……到底進展的怎麼樣了?”高陽問道:“什麼怎麼樣了?”
蕭偉道:“就是你們倆的事兒啊,你不是愛慘了她麼?”高陽搖了搖頭,片刻,又點了點頭,道:“是的,愛慘了她。”嘆了口氣,喃喃念道:“……洞房記得初相遇,便只合,常相聚……(注1)”
蕭偉不學無術,在學問方面基本上是個草包,自然不知道高陽說的什麼,聽高陽唸到“洞房”二字,喜道:“你們兩個……上了?”
高陽愣道:“什麼‘上’了?”蕭偉道:“上牀啊?”高陽瞪着蕭偉,道:“你說什麼啊?”蕭偉道:“你剛纔不是還說‘洞房’什麼的麼?”高陽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懶得和蕭偉解釋。
蕭偉滿臉狐疑看着高陽,良久,高陽道:“我總覺得,阿雪心裡有事情瞞着我。”蕭偉問道:“什麼事情瞞着我們?”高陽糾正道:“是我,不是我們。”
蕭偉有點兒糊塗了,問道:“我說哥們,你說什麼呢?不是糊塗了吧,什麼我,我們的?”高陽一笑,道:“我沒糊塗,我總覺得阿雪心裡面有一道屏障,或者說是一道牆,是我永遠逾越不過去的!”
蕭偉撇了撇嘴,不以爲然,道:“什麼牆啊屏障啊,你們這些文人就愛犯酸,我給你出個主意吧,準保管用!”高陽看着蕭偉。
蕭偉將嘴湊到高陽耳邊,道:“你聽我說,等過些天阿雪全好了,找個機會我和趙穎出去,給你們兩個騰個地兒,你麻令兒的把阿雪上了,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這叫生米做成熟飯。”
高陽聽蕭偉提起這個,臉有慍色,沉聲道:“你說什麼呢?”蕭偉正色道:“哥們這一回可不是胡說,絕對是給你出主意。我跟你講,女人我最瞭解了,你只要把她給上了,她心裡就算再有什麼牆,也就都過去了!”
高陽道:“你的意思我懂,你是說女人都是爲了‘愛’纔去‘性’的!”蕭偉點頭道:“這就對了,就是這個道理。另外,我和趙穎都覺得,你這輩子要好好照顧阿雪……”
高陽愣道:“我……照顧阿雪?”蕭偉道:“對啊,你覺不覺得,阿雪……其實挺可憐的……”
高陽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是,但是……我這麼笨,怎麼照顧阿雪,而且,阿雪恐怕也不需要我照顧吧?”
蕭偉拍了拍蕭偉的肩膀,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阿雪再厲害,再能幹,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女人都是希望有人照顧的,而且阿雪……她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從小又在肩上揹負了那麼重的一副擔子,唉,阿雪其實……很可憐的!”
高陽站起身來,使勁兒點了點頭,對蕭偉道:“我懂了,走,我們回去!”蕭偉吁了口長氣,使勁兒拍了拍高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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