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隆山坐落於洪都西面,更位於周、樑、巴蜀三國交界處,但其名義上歸於大梁轄區。武隆山林木清秀,植被豐厚,蒼翠欲滴,飛泉流瀑遍佈其間,包容了山、水、泉、峽、峰、瀑等衆多景色。灌木叢生。清晨時分,霧氣瀰漫,高大的索道猶如連通天界神宮之間的御橋,更顯縹緲、震撼,令人不禁暗自相問:神乎?奇乎?
兩座奇峰之間,有一片狹小的平原,平原之上矗立着一座宮殿,三年前爲一座道觀,不知何時,被人改爲一座殿宇。
山底,羣雄絡繹不絕地朝山頂攀爬而去,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師兄,這兒!”一清秀的美人衝秦風喊道,看年紀,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可肌膚勝雪,三千青絲讓人猶見憐人。
“徐兄,別來無恙啊!”謝客與丘吾子拱手道,徐來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年紀可是江湖中的一代宗師,一把鬼頭刀使得是神出鬼沒,又有家傳武學在身,破刀宗算得上是江湖中一流勢力了,比起唐門更有威名。
“徒兒拜見師父,”秦風跪倒在地,因與徐來許久未見,秦風行師徒大禮,以示尊重。
徐來與謝客正丘吾子虛寒,見秦風如此,忙伸手扶起,皺眉道:“怎麼會有如此重的傷勢?”
謝客便將昨日發生的事詳細告訴徐來。
徐來喃喃道:“落日餘暉,居然都牽扯進來了,看來今天很熱鬧啊!”
小美人聽說秦風受傷,忙嚷着要看師兄傷勢,衆人看小妮子率性而爲,均哈哈大笑。
這小美人便是秦風的師妹,徐來掌上明珠,徐婧。
“師兄,我們昨日還遇見了天冥僧,”徐婧見衆人大笑,雙臉微紅忙岔開話題說道。
“天冥僧?”幾人驚詫道。
“對,昨日與我交手了,最後被兩位自稱血衣門護法朱雀、玄武的所阻,”徐來說道。
“這血衣門到底是何方勢力,居然都是如此高手,”謝客疑惑道。
天冥僧可是一個不會亞於落日餘暉左護法的高手,卻同樣被血衣門所阻,可見血衣門高手之多,實力之厚。
“想必,今日便會見分曉,”徐來拱手道:“好了,諸位,上山吧!”
“好大的血腥味啊!”丘吾子搖頭道。
“看來,昨晚,這武隆山也是一片腥風血雨啊!”謝客回道。
“婧兒,你隨謝伯父和丘道長先上山,我與你大師兄還有事要說,”徐來吩咐道。
“好吧,知道了,”徐婧見父親要把自己支開,不情願的回道。
徐婧拉着臉帶衆多破刀宗門徒隨謝客等人上山而去。
大殿外,中央廣場上搭建着一個偌大的高臺,高於四周的殿宇,而高臺上首,有着四把空着的太師椅。
高臺下的四面,各站立着二十四名黃色臉譜的戲服男子,再往上便是一十二名紅色臉譜,最高處是四名藍色臉譜。
高臺下四周的殿宇,擠滿了衆江湖人士,幾百幫派與宗門,近萬之衆。
“咚……”
高臺上一藍色臉譜的男子敲響鐘聲,下首的一十二名紅色臉譜男子高喊道:大掌櫃到。”
“大掌櫃到。”
瞬間,鼎沸的聲音又安靜下來。
一白色臉譜,着戲服的男子從高臺中央走出,看來,這高臺內設有機關。
“這人便是風雨生的大掌櫃啊!”
“真的假的?”
“不會是替身吧!”
羣雄瞬間議論紛紛。
“諸位英雄,歡迎蒞臨武隆山,午時三刻,老朽自會公佈測言。”
從聲音判斷這風雨生大掌櫃的年齡應該在七十多歲左右,可內力高深的人便能聽出,這大掌櫃故意變了聲音,恐怕其真實面目及年齡,都無人可知。
“午時三刻,本就是人頭落地之意,測言一出,天下必然大亂,這時間很符合大掌櫃本意,是吧?”
空中,一白鶴自高空降落,一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說道。
“沒想到連北境趙國國師金仙道人都來了,失敬失敬!”大掌櫃拱手道。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國師何必如此斷言呢?”一雄厚的聲音隔空傳來。
“巴蜀佛國南王天冥僧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大掌櫃朝正殿方向拱手道。
大殿方向走來一百多位和尚,爲首的和尚頭頂卻有三十二個戒疤,遠看去如同麻疹一般,脖中掛着一偌大的佛串兒,三十二個戒疤,在巴蜀佛國中是隻有封王者纔可有的身份象徵。
“大掌櫃可真是見多識廣啊!既識得北趙的國師,又識得本王,可真不簡單啊,本王很想看看面具之下是怎樣一張面孔,”天冥僧回道。
羣雄醒悟,這風雨生的面子是有多大,連這種人物都會來此。
“國師,南王,兩位請上座,”大掌櫃指向上首的四把太師椅。
“大掌櫃,這還有兩個位置是?”天冥僧見有四把座椅,問道。
金仙道人將手中蒲扇一揮,白鶴便向空中掠去,道:“自然是北境的北離和江南的樑國了。”
大掌櫃說道:“國師真是慧眼。”
金仙道人疑惑道:“那周晉兩國呢?”
“據風雨生所知,此次兩國並不參加武隆山的盛事,”大掌櫃解釋道。
“也算識時務,兩個割據一隅的小國,自然沒必要參加這能左右天下大事的大會,他們所佔據的那幾個州,遲早是佛國的。”
天冥僧說完,便坐向首座,金仙道人笑了笑,落於次位。
大掌櫃向羣雄說道:“這四個位置,均是留給來自廟堂的貴客,他們雖未在風雨生的邀請之列,但需以貴客之禮待之,還望衆英雄海涵。”
“還有兩個位置呢?”
羣雄問道。
大掌櫃目光看向秦風的方向,道:“還請貴客上座。”
徐來提氣飛向高臺,卻被兩名藍色臉譜的男子揮掌擋下。
徐來心道:沒想到風雨生都是如此高手,弟子都有如此高手。
“大掌櫃這是何意?”徐來落地問道。
大掌櫃回道:“徐宗主,你雖聽命於樑國朝廷,可你卻是江湖中人,在風雨生邀請之列,不能算做貴客。”
徐來作爲鎮南王欽定的少師,是江湖中人人都知的。
“哦?那我等衆人中,誰還能算作貴使?”徐來反問道。
謝客,丘吾子等人也對大掌櫃的行爲很是不解。
大掌櫃卻不回話,顯的徐來甚是尷尬。
“不愧是風雨生的大掌櫃,真是慧眼啊!”
徐來身後的一門徒開口說道。
那隨從撕下面皮,漏出一張清秀的面容,器宇軒敖,起身飛向高臺。
“在下大梁鎮南王世子蕭朝貴,受教了。”
蕭朝貴說完便落於第三個座椅。
徐婧喃喃地跟秦風說道:“我說怎麼在宗內從來沒見過這小子,原來這小子是個世子,還真挺會裝的。”
“不得無禮,”秦風小聲斥責回道。
“切,”徐婧翻了個白眼,面對秦風的斥責,這位小師妹倒是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