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鳥飛來到鎮上,將寄放在附近商鋪中的桌椅取出,又將羅盤、毛筆、硃砂、符紙、籤筒擺到桌子上,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候客人們上門。
他一身道士裝扮,倒很像是回事,就是年輕了些,清風鎮位置不錯,四周山水也好,倒吸引了一些人來此遊玩。
任鳥飛在椅子上坐了一個來鐘頭,也沒有人來算命求符,他望着過往的人流,自己靠這算命畫符,真的很難發財,更加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
大半天一個客人也沒有來,但找麻煩的卻來了,只見張彪幾人,晃晃蕩蕩向這裡走來,離老遠就看到了擺攤的任鳥飛,立刻來了興致。
任鳥飛也看到了他們幾人,坐在椅子上,也不理會,張彪幾人轉眼就來到了近前,圍在桌子前方。
任鳥飛坐在椅子上也不起來,笑道:“張哥,你難道也要領着兄弟們來我這裡算上一卦?”
六子喝道:“你少拿這些騙我們,我們大哥到了,你還不快點給我站起來,還想捱揍是不?”
張彪攔住道:“我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你說你在這裡擺個卦攤,能掙幾個錢,跟着我混多好,也不用再受這份罪。”
任鳥飛笑道:“你們都是貴人,我一個窮算命的,和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六子忽然發現他臉上的傷勢竟然都好了,完全不像捱過打一般,自己的眼睛到現在可還是烏青,疼得厲害。
十分驚奇,問道:“你臉上的傷怎麼沒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藥?快拿出來給我用用。”
張彪幾人也注意到了,還真是一點傷也看不出來了,要是他真有這樣的藥,一定要弄到手,以後再打架,也不用怕受傷了。
任鳥飛搖頭道:“我哪裡有什麼好藥,只不過比你長得結實而已,好的自然比你快,當然也比你英俊。”
六子怒道:“放屁,你長得才難看呢,要是不快點拿出來,我們就將你的攤子砸了。”
張彪也說道:“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要是說不清楚,可別怪我們無情。”
自己雖然不至於爲了前幾天的事情報復他們,但他們老是糾纏不清,也耽誤自己做生意,他們一幫人圍在自己桌子前,誰還來求籤問卜。
想了想笑道:“要說好藥呢也有,但我沒帶在身上。”
六子的眼睛實在傷的不輕,看東西都模糊,雖然也去醫院看了,也吃了消炎去腫的藥,但還是疼痛難忍,聽他說真有這樣的藥,急忙問道:“你放在哪裡了?還不快去取來。”
任鳥飛說道:“這藥是我從師父們那裡偷來的,被我藏在鎮子外的一棵大樹上了,你要是想要,我這就給你去取來,只是我這攤子怎麼辦啊?”
張彪說道:“你快去快回,我們替你看着。”任鳥飛答應一聲,朝着六子詭異地一笑,就要離開。
六子覺得不對,一把拉住他,對張彪說道:“大哥,這小
子要是跑了怎麼辦?”
張彪一想也是,要是他一去不回,他們豈不是在這裡傻等,說道:“我們和你一起去。”
任鳥飛說道:“那我的東西怎麼辦?”
六子吼道:“少羅嗦,就你這點破東西,誰能看得上,鎮子上的人誰不知道這是你小鳥老道的,誰會稀罕,快走。”
任鳥飛見他們已經上當,不再羅嗦,領着幾人離開。
他們很快出了鎮子,任鳥飛東拐西拐,將張彪幾人帶到一僻靜之處,指着一棵高大筆直的楊樹說道:“就在上面,你們自己上去拿吧。”
幾人望着這棵大楊樹,這大楊樹足有十多米高,樹幹十分光滑,只有頂部有幾根粗大的分枝,連個踏腳的地方都沒有,根本無法爬上去。
六子怒道:“你耍我們呢,這誰能爬上去,我們又不是猴子,我看你根本就不想交出來。”
幾人都怒目盯着任鳥飛,都感覺上了他的當,只要他不說清楚,立時就要動手。
任鳥飛說道:“你們要是上不去,我可以幫你們上去,你們不要忘了我可是道士,我可會法術,能呼風喚雨,何況區區一顆楊樹。”
這話讓幾個人聽得鬨堂大笑,他們從小就生活在清風鎮,三真觀中的幾位老道士也沒少見,卻從沒聽說會什麼法術,再說他要是會法術,那天也不會被自己幾人打得如此之慘。
張彪強忍着笑出來的眼淚,說道:“我們也不要你呼風喚雨,只要你能將我們送到樹上去,我們從此後,再不找你麻煩,清風鎮就是你小鳥的地盤,你看怎麼樣?”
六子幾人也隨聲附和道:“對、對,只要你能將我們送上去,我們就都聽你的,要是不能,我們就將你扒光了,給你掛個大騙子的牌子,讓你再也不能擺攤騙人。”
任鳥飛笑道:“這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連呼風喚雨都會,將你們送到樹上去,還會難倒我麼,就是送上天去,我也能辦得到。”
張彪也來了興致,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將他們送到樹上去,哈哈笑道:“你別光吹牛,快將我們送上去啊。”
六子拉着他袖子說道:“大哥,他在罵我們,說能把我們送上天,豈不是咒我們掛了。”
張彪橫他一眼說道:“廢話,我難道聽不出來麼,他要是不能將我們送到樹上去,我們再收拾他,現在先記着。”又對任鳥飛催促道:“你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任鳥飛點頭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要上去的,可不要怪我。”說完讓幾人在樹下排隊站好。
幾人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麼名堂,嘻嘻哈哈任他擺佈,任鳥飛見他們已經站好,來到張彪面前說道:“你準備好了麼,我可要送你上去了,你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張彪瞪了他一眼,喝道:“你少他孃的囉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將我們送上去的。”
任鳥飛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冷不防握住張彪雙臂
,稍一用力,張彪直飛而起,“呼”一聲,直飛到大楊樹的樹梢,正落在一根樹杈之上。
張彪此時臉都嚇綠了,騎在樹杈上,兩眼望着前方,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被他送到了樹上,還是以這種方式,這要是沒有落到樹杈上,還不得把自己摔成肉餅,坐在上面,瑟瑟發抖,連一聲也發不出來。
樹下的六子幾人,也嚇傻了,轉眼老大就被這小子扔到樹上去了,都呆呆地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他們要找不自在,自己也不用慣着他們,任鳥飛回身又抓住六子,甩手向樹上扔去。
六子立刻清醒過來,見自己已經飛到半空中,嚇得怪叫一聲,正好落到張彪身前,他一把抱住張彪,死也不肯放手,閉上雙眼一頓鬼哭狼嚎。
這一驚叫,將剩下的三人立時驚醒,瞬間反應過來,這是惹到了奇人,還不快跑,難道要等着和老大一樣的下場。
但任鳥飛速度奇快,沒等他們跑出兩步,就都被接二連三地扔到了樹上去,立時大楊樹的頂部掛上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已被嚇的魂飛魄散,都死死抓住樹幹不敢鬆手,一陣哭爹喊媽,任鳥飛搬了一塊石頭坐到樹下,擡頭看着幾人。
過了半天,幾人才安靜下來,這大楊樹十分粗大,五人坐在上面倒也能禁得住,但幾人也知道楊樹樹幹輕脆,很容易折斷,誰也不敢亂動,深怕失足掉下去,尤其是張彪和六子,他們可是兩人坐在一根樹杈上。
張彪倒是緩過來一些,但六子卻嚇得死死抱住他不放,還大聲地鬼哭狼嚎,張彪擡手給了他一嘴巴,罵道:“你給我閉嘴,你想我們倆都掉下去摔死麼?”
六子也被打醒過來,雖然害怕,也只能放開張彪,趴在樹幹上,死死抱住不敢亂動。
張彪也明白過來,任鳥飛是真人不露相,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爲何早不露一手,前幾天還被他們暴揍了一頓,也沒見他如何厲害,難道他是故意隱瞞,喜歡被虐。
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了,還是快點想辦法下去吧,但這樹實在太高,他們又都嚇得渾身顫抖無力,想要下去,還真辦不到。
任鳥飛坐在樹下喊道:“你們在樹上不要光看風景乘涼了,還是快找到療傷的藥吧,我可是要回去了,我的卦攤還沒人看着呢。”
幾個人心中暗罵,你損不損啊,鬼才想在上面看風景乘涼呢,還找藥,你會把藥放到這上面,但也立刻想到,他既然能把他們扔上來,應該也能將他們救下去,聽他要走,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齊聲求道:“我們不找藥了,你還是將我們放下
去吧。”一個個哭喪着臉色,比失戀了還痛苦。
任鳥飛笑道:“你們光說讓我將你們送上去,可沒說還要讓我將你們弄下來啊。”
六子也終於緩過神來,哀求道:“小鳥老道,啊!不是,小鳥大哥,你快將我們放下去吧,求求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