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朱厭鬆開了按在段衍頭頂的手。
段衍也像是一條死魚一樣，昏死了過去。
整個過程，辛遊的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輕輕發顫，他有料想過最壞的結果，卻沒想過最壞的這種結果，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朱厭表情淡漠注視着辛遊：“現在知道後悔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如果在當時，你就答應與我進行合作了，那就什麼問題都不會有了，你是我精心培育出來的一個實驗體，你可是我看着長大的，你難道還天真的認爲，你真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
辛遊只是惡狠狠瞪着朱厭，眼中浮現出了一層血絲。
朱厭表情淡漠，繼續道：“那個東西原來叫做寂滅天紋珠，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可惜的是，東西一共就只有10顆，全被你給浪費掉了。”
通過搜魂術，朱厭在短短時間裡，便已經確定了許多的信息。
寂滅天紋珠的名字以及數量，便是他從小紅龍與段衍的記憶之中，獲取到了。
以這種方式獲取到的信息，幾乎不可能有假。
朱厭又看向了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段塵。
段塵同樣處於被鎮壓狀態，口不能言，身體也不能動彈。
朱厭一閃身，便來到了段塵的身邊，他臉上的表情不再冷漠，而是露出一絲笑容。
段塵身上的封印狀態，被朱厭主動解除掉了。
段塵臉色平靜，在封印被解除之後，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平靜與朱厭對視着。
段塵平靜開口道：“朱厭，你想要對我施展搜魂術，就用吧，我就在這裡，不會逃走，也逃不了。”
朱厭溫和笑道：“段神，你是曾經的荒古之神，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怎麼可能對你施展搜魂術呢？”
‘段神’這個稱呼，也是朱厭從小紅龍、段衍他們的記憶之中搜索到的，朱厭覺得用這個來稱呼段塵很合適，就順手拿出來用了。
段塵聞言笑了笑，道：“既然朱厭你並不打算對我施展搜魂術，那你準備對我做什麼？”
朱厭道：“在段神面前，我也不敢隱瞞，我對段神你的《渡人經》很感興趣，我覺得相比起辛游來，我更適合成爲段神你的合作對象。”
有關《渡人經》的事情，也是朱厭通過搜魂秘術，從小紅龍與段衍的記憶之中得知到的。
可以說，在對小紅龍與段衍動用過了搜魂術之後，朱厭對於辛遊與段塵，甚至是遠在碎星域亂星海之中的寒潮，都有了非常深刻的瞭解了。
這就是魂系一道搜魂術的可怕之處了。
朱厭提出了合作，段塵的臉色卻依舊顯得很平靜。
段塵平靜道：“我與辛遊之間的關係，你都摸清楚了？”
“摸清楚了。”朱厭點了點頭。
段塵道：“既然你已經摸清楚了，你想必也應該知道，我將辛遊培養到現在這種程度，是很不容易的，花了我不少的精力與心血。”
“我明白。”朱厭點了點頭，溫和笑道：“只是，很抱歉，辛遊馬上就要成爲過去式了，而我，我覺得我更適合成爲段神你的合作對象，辛遊死後，段神你可以將《渡人經》傳給我，你我之間實現共贏，如何？”
段塵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朱厭則是站在一旁，很有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因此，朱厭顯得十分的從容。
段塵在思考了大約1分鐘之後，緩緩開口道：“與你進行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朱厭，你得拿出一些誠意來。”
說這話的時候，段塵腦袋微微偏轉，看向瞭如同死魚一般，昏迷不醒的段衍。
朱厭作爲一個活了數千年的人精，又豈會不明白段塵的意思？
便見朱厭笑道：“段衍是段神你的血裔，我肯定不會爲難他的，我現在就將段衍交給段神你。”
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了昏迷不醒的段衍，將段衍輕輕放在了段塵的身旁。
段塵卻仍是微微皺眉：“朱厭，你有對段衍施展過搜魂術的。”
朱厭忙解釋道：“段神，我是知道分寸的，動用搜魂術，對那頭紅龍進行搜魂時，我便已經知曉了段衍的身份，因此，我在對段衍進行搜魂時，是很小心的，沒有對他的神魂造成任何的傷害。”
“究竟傷沒傷及到段衍的神魂，我等下會親自查看的。”段塵淡淡道，臉上的表情卻是緩和了不少。
“合作可以，我仔細想了想，相比起辛游來，你確實更適合成爲我的合作對象，但在此之前，我想要帶着我這個不成器的血裔去療傷，朱厭，你不會阻攔我吧？”段塵道。
“當然不會，段神你請便。”朱厭微笑着微微躬身，向段塵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段塵點了點頭，一揮手，便帶着昏迷不醒的段衍，準備離開這裡了。
漂浮在朱厭身旁，已經從厲鬼形態下退出的虛無人影，似是得到了朱厭的某種指令一般，如影隨形般跟隨在了段塵的身後。
段塵停下了腳步，微微皺眉道：“朱厭，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厭笑着道：“段神，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讓我的這道法身，就近保護你而已，畢竟，這個位面還有李辰揚存在，如果沒有我的這道法身隨行保護你，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段塵皺了皺眉，卻是不再說什麼了，帶着昏迷着的段衍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遠空飛去。
整個過程，都被辛遊看在了眼中。
辛遊的表情，這時候已經顯得有些木然了。
在目送着段塵離開之後，朱厭臉上的表情再次恢復了冷漠。
他一揮手，灰霧流轉間，解除了對於辛遊的語言禁錮。
辛遊仍是一臉的木然，就連一雙眼睛都失去了神采，看着就像是兩潭死水一般。
朱厭淡漠道：“你最大的依仗，也選擇離開你了，是不是有種衆叛親離的感覺？”
辛遊不語，足足沉默了十幾秒鐘之後，他才聲音低沉道：“我願意與你合作，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合作？條件？辛遊，你覺得你現在還配與我提這些麼？”朱厭一副嘲弄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