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辛遊這一次的嘗試,失敗了。
雖然在進行嘗試之前,辛遊已經與彌天進行過一番溝通了,但他時間一道的力量,依舊無法加持到彌天的身上去,彌天身上的木系法則之力,依舊對他的時間之力,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排斥。
辛遊又試圖將自己時間一道的力量,加持在閻廣的身上,這一次的嘗試,卻仍舊是失敗了。
爲什麼會這樣?
辛遊百思不得其解,彌天作爲巔峰聖人,綜合實力要強過他,他的嘗試失敗了,也算正常,可閻廣只是中位聖人而已,在境界上比起他辛游來,還要弱了一個小級別,卻也失敗了,這就讓他有些不理解了。
只是,這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因爲,那血色巨人,距離他們所在處,已經只有不到100公里的距離了。
彌天所化身的樹人,已經縮小到100米的高度了,他雙手持着那柄大千之器級的黑色巨斧,閃身衝出,正面迎向了那血色巨人。
那頭青龍,這時候的體型,也縮小了許多,它依舊纏繞在了彌天的手臂上,此時它的嘴巴正大大張開着,一團迷濛的青色光團,已經被它壓縮到了極致,幾乎就要變得實質化了。
閻廣所顯化出來的那具蛇頭八臂法身,以及石漠,亦跟隨着彌天一起,衝向了那血色巨人。
‘時間停止!’
早已經蓄勢待發,做好了戰鬥準備的辛遊,在彌天與血色巨人接觸的那一瞬,便將他所掌握的時間之力催發到了極致,施展出了‘時間停止’這一限制型技能。
幾乎實在同一時間,空間一道的中位聖人鍾無涯,也施展出了‘空間凝固’這一限制型技能。
辛遊與鍾無涯雖是仇敵,但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配合,卻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時間停止’與‘空間凝固’在同一時間,落在了血色巨人的時間。
在‘時間停止’與‘空間凝固’的雙重禁錮之下,即便是強如血色巨人,它的身體在虛空中,也有了一瞬間的凝固。
身爲巔峰聖人的彌天,又豈會錯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便見彌天一聲低吼,身體周圍散發出了淡淡的青色光芒,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道淡青色的漣漪,向着四面八方盪漾了開去。
這是屬於他的木系一道的領域。
只是,由於被周圍的天地法則給壓制得太厲害了,從彌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青色領域,只能覆蓋方圓不到20米的空間,根本就無法將身高超過了100米的血色巨人給完全覆蓋進去。
下一瞬,彌天雙手持着黑色巨斧,狠狠劈在了被時空之力暫時禁錮住的血色巨人的身上。
這一斧,就像是劈在了金屬塊上一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黑色巨斧,陷入進了血色巨人的腦袋裡面,未能將血色巨人一斧斬爲兩段。
但血色巨人與黑色巨斧相接觸的地方,卻像是中了某種詛咒一樣,從血色變爲了黑褐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轉化爲了木質!
不止如此,被彌天的木系領域覆蓋在其中的血色巨人的那部分身體,其表面也有了木質化的趨勢。
那團迷濛的青色光團,這時候也從青龍那張開着的嘴巴里面噴吐了出來。
這團迷濛的青色光團,落在了血色巨人的胸口位置,在無聲無息間,就在血色巨人的胸口處,‘焚燒’出了一個寬度超過10米的巨大深坑,但也僅此而已了,甚至連血色巨人的胸口都沒能‘燒’透。
要知道,青龍所噴吐出來的這種青色光團,那是能將原住民一方的高位聖人直接‘焚’成虛無的,卻在光團的能量耗盡時,連血色巨人的胸口都沒能燒透。
閻廣的那具蛇頭八臂法身,在靠近了血色巨人之後,瘋狂揮舞那八條手臂上所握持着的八柄幽藍色尖刃,只是,這鋒利無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切開巍峨大山的尖刃,只在血色巨人的脖頸部位,切出了數十道細小的淺淺痕跡,甚至連血色巨人的防禦都破不開。
石漠通過死亡法則化身爲了一尊超過10米高,穿着黑色鎧甲,渾身死氣縈繞的地獄冥皇,手握一柄黝黑的戰刀,同樣瘋狂劈砍向了血色巨人的脖頸位置。
然而,他的情況,也僅僅只是比閻廣的那具蛇頭八臂法身稍好那麼一些而已,僅僅只勉強破開了血色巨人的防禦,在血色巨人的脖頸位置,留下了兩道小小的傷口。
見此一幕,正竭力維持着‘時間停止’狀態的辛遊,心下不由一沉。
這血色巨人的防禦,實在是太恐怖,他們聯合在一起,真能幹掉這個血色巨人麼?
下一瞬,正竭力維持着‘空間凝固’的空間一道中位聖人鍾無涯,發出一聲慘叫,眼耳口鼻都往外滲出了鮮血,慘叫着向後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後方那片血色光幕之上。
僅僅不到百分之一秒之後,辛遊再無法維持住‘時間停止’,受到時間之力反噬的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眼耳口鼻同樣往外滲出了鮮血,向後拋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那片血色光幕之上。
沒了‘時間停止’與‘空間凝固’的雙重束縛,重獲自由的血色巨人,對於頭上與胸口處的傷勢完全不管不顧,忽然張開了手臂,一把將彌天給抱在了懷中。
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饒是身爲巔峰聖人的彌天,都來不及閃避,就被它給死死抱住了。
血色巨人的身上,忽然血色光芒大熾,瞬間就將彌天所散發出來的木系領域,給衝了個支離破碎。
一片血霧自他身上翻滾着涌了出來,將彌天、石漠以及青龍,還有閻廣的那具蛇頭八臂法身,全都覆蓋在了其中!
頓時間,血光閃耀,血霧瀰漫,勉強壓下了反噬之力,好不容易將身體情況穩定下來的辛遊,睜着一雙散發淡金色光芒的眼睛,目光被這血光與血霧完全阻隔住了,竟無法窺探到血光與血霧之中的任何情況。
不要說看到什麼東西了,就連聲音,他都聽不到一絲半點。
這時,在他不遠處的閻廣,忽然悶哼了一聲,一口紫黑色的血被他噴了出來,他那張陰森蒼老的臉,在霎時間變得比白紙還要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