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辛遊將從主魂那兒得到的關於寒薪的信息,全都對着寒潮一股腦說了出來。
寒潮在聽完了辛遊的講述之後,卻是久久無言。
辛遊有些遺憾道:“碎星域亂星海距離這裡實在是太遠了,不然的話,這必定又是一場龍爭虎鬥啊。”
又過去了數秒鐘時間,寒潮那邊才終於有了迴應,聲音聽着死氣沉沉的:“鬥什麼鬥?拿什麼去鬥?那個寒薪,我對付不了。”
“哈?對付不了?”辛遊不由一怔,在他的潛意識裡,寒潮一直以來都是無所不能的,還從未如此乾脆利落的說出過這種‘喪氣’話。
寒潮淡淡道:“我現在只是初位聖人,那寒薪卻是高位聖人,我拿什麼去跟他鬥?拿命去鬥麼?”
辛遊想了想,道:“寒潮,你之前對付寒流、寒蝕那些人的時候,哪一次不是以弱勝強?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寒潮淡淡道:“情況不一樣,對付寒流他們的時候,情況都比較特殊,我尚有陣法可以憑藉,有你可以助力,實力一旦踏入聖級,一般的陣法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我所能依靠的,還有什麼?實力境界越高,越級殺敵的難度便越大,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是還有我麼?”辛遊道。
“你?就你現在這點兒實力,能頂什麼事?”寒潮毫不客氣道。
“那個……剛剛只顧着跟你說關於寒薪的事情了,忘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辛遊道:“我現在,已經是一名高位聖人了。”
“高位聖人?”寒潮那邊,過去了好幾秒鐘之後,纔有了迴應:“你莫不是在騙我?”
這時候,寒潮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明顯的情緒起伏。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拿來騙你?”辛遊一臉認真道。
寒潮那邊,又陷入到了一種長久的沉默之中。
“我這就過來一趟。”許久之後,他才道。
很快,已經擁有了初位聖人戰力的寒潮,便降臨在了川山界之中。
辛遊主動迎了上去。
在仔仔細細打量了辛遊一番之後,寒潮那張蒼白的‘死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表情,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高位聖人,辛遊,你並沒有騙我。”
辛遊嘿嘿一笑,他一伸手,大千之器春秋刀,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用手輕撫着春秋刀,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在有我這名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時間一道高位聖人的協助下,你與那個叫做寒薪的傢伙交戰,勝率應該還是很高的吧?”
寒潮在盯着辛遊看了一陣之後,淡淡道:“你跟我說這些,有意義麼?我現在根本就遇不到他。”
辛遊:“呃……”
不久之後,川山界,川山大殿。
辛遊站在了川山大殿的中央位置,在他的身前,則站着顯得有些忐忑的川靈。
在他們的不遠處,還站着大尊者、寒潮、辛無憂以及數名川山界的高階修真者。
寒潮依舊是一張蒼白的‘死人臉’,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辛無憂這時候已經長大成人了,外貌方面,他遺傳母親的比較多,面容清秀,身材高大,再加上他在年輕一代之中,那一騎絕塵般的實力,在這小小的川山界之中,他已經算得上是絕對的風雲人物了,算得上是川山界之中那無數懷春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了。
而此刻的辛無憂,卻是一臉崇拜的注視着自己的父親,臉上亦滿是期待。
他的父親辛遊,乃是堂堂高位聖人,高位聖人,即便是在超魔位面吳山界還未被毀滅之前,那也算得上是站在這個世界之巔的超級強者了,在父親的面前,他現在的這點兒實力,根本就什麼都算不上。
在熱愛修煉的辛無憂的眼中,他的父親辛遊,就是神,是這個世界上無所不能的神!
至於站在辛無憂身旁的大尊者,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但整個人比起之前來,似是又蒼老了十多歲,頭髮鬍鬚花白,就連腰背都變得有些佝僂了。
不止是大尊者,站在大尊者身旁的那些高階修真者,他們臉上的笑容,也都顯得有些勉強。
他們被邀請來這裡,自然知道在這裡,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剛剛晉升成爲高位聖人的辛遊,準備動用時間一道的力量,來改變川山界現有的規則之力了。
川山界現有的規則,是上代聖人,通過獻祭自己的生命所換來的,已經實行了數千上萬年了,正是因爲有着歷代界主奉獻自己的生命,壽元即將枯竭的川山神獸才能活到現在,整個川山界,才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可現在,就在今天,針對界主的規則,就要被改變了。
說實話,作爲川山界之中的原住民,從小到大都被傳統思想所薰陶,大尊者與他身旁的那些高階修真者們,更願意維持現狀,不希望針對界主的這一系列規則被改變。
因爲,只有維持現狀,通過犧牲歷代界主的生命力,庇護着這一方世界的川山神獸,才能活得更長久,才能在未來的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年時間裡,繼續庇護川山界。
而然,他們的意願,在現在的川山界之中,早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了。
現在的川山界,越來越像是辛遊這一家子的一言堂了。
至於他們這些川山界曾經的統治者們,要麼選擇臣服,聽命於辛遊一家,幫助辛遊一家治理川山界,維持川山界這一方小世界的穩定,要麼選擇反抗,然後像是一隻爬在地上的臭蟲一樣,被辛遊輕輕一腳就給踏死。
包括大尊者在內,川山界所剩下來的這些高階修真者們,都顯得很理智,全都向辛遊一家表示了臣服。
當大尊者等川山界的高階修真者們,在心中五味雜陳的想着這些的時候,站在川山大殿最中央處的辛遊,緩緩擡起了手臂,然後將自己的手臂,輕輕按在了川靈的肩膀上。
之後,他又閉上了眼睛。
頓時,他那屬於時間一道的領域,就像是水中的波紋一樣,一圈一圈向外擴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