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撈水庫的時候,冷語諾這邊,正經歷冷語諾一生都不曾經歷過的。
在從暈迷中驚醒後,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門,她不知道暈睡了多久,季恬恬說,一個小時過後,就會有人過來,現在,是什麼時候?
皮鞋男坐在她對面,那對眼睛瞪得很大,就像那公牛的眼睛一樣,死死得盯着冷語諾,冷語諾知道,她就是想一頭撞死,也沒有機會。
一種強烈的恐懼從身體的四面八方涌過來,冷語諾整個人都慌了神,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寶寶在肚子裡,出奇的安靜,躺在地上這一會,感覺不到他的動靜。
寶寶,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媽媽的害怕,對不起啊,寶寶,不是媽媽不願意將你生下來,媽媽保護不了你,你原諒媽媽好不好?下輩子,下輩子,我們再續母子情好不好,原諒媽媽……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門響動了起來。
來了,他們來了。
冷語諾的嚇得渾身發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那鎖動了動,很快,門從外推開了。
一陣刺鼻的臭味飄了進來,冷語諾已經沒有時間去感受那噁心的感覺,她睜大眼睛,看着門外依次走進來的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矮矮胖胖,在看到地上的冷語諾後,蹲身,捏住她的下巴,擡了起來。
冷語諾的兩邊臉頰讓打得腫得老高,此時整張臉就像一張大餅,完全看不出有多漂亮,但那白皙的皮膚,沒一點瑕疵,矮胖男人打量一番後,最後目光落到了冷語諾的小腹上。
冷語諾除了害怕這個男人,更害怕身後的男人,季恬恬放了狠話,要找幾個叫花子輪了她,這纔是她最害怕的。
矮胖男人打量冷語一通之後,發現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的驚慌異常,站了起來,拍着手着,“不錯,懷着孩子的人身體一般都沒有問題,眼睛很大很亮,眼角膜可以留着。”
“胡爺,這裡已經呆幾個小時,恐怕不安全了,你看,人你現在可以帶走了嗎?”皮鞋男在矮胖男人進來的時候便起了身,一臉的笑意。
“ok!”被稱爲胡爺的矮胖男人雙手一拍,身後的男人遞來一個黑色的皮箱,“錢全在這裡,你驗一驗。”
皮鞋男打開皮箱,看一眼後關上,笑着說,“崔老闆豪爽,人就交給你了,胡老闆,借一步說話。”
皮鞋男和胡爺在一邊咕嚕了幾句,胡爺聽完後看向冷語諾這邊,說,“這得看崔老闆怎麼說了,我不能做這個主。”
“我老闆說,人交給你們後,所有用得上的,都不要浪費。”皮鞋男提高了語氣,似乎特別再次說給冷語諾聽。
“ok!”胡爺手一揮,站在門口看似有點像泰國人兩個高大男人走了過來,將冷語諾架起就朝門外走去。
“合作愉快!”皮鞋男見交易成功,和胡爺握了握手,和他的人走出了垃圾回收站,上了車,開着往城裡方向而去。
“小心點,上車。”胡爺看到車子開遠了,這才命令自己的人,將冷語諾塞上了黑色的寶馬車。
這一次,冷語諾的眼睛沒有讓蒙上,坐在後排,兩個男人將她中間,車子啓動,朝與a市相反的地方而去。
這又是要去哪裡?
冷語諾雙眼皮打着架,好餓好累啊,她快撐不下去了,很快,用力咬了一下舌,讓自己有了點精神,盯着窗戶,看着身後閃過的風景。
就在皮鞋男駛出大約三公里的時候,後面一面車快速超了過來,一個橫掃,橫在了馬路中間。
皮鞋男的車一個急剎車,就在撞上前面的車的時候,停了下來。
“靠,怎麼開車的,找死啊。”皮鞋男罵罵咧咧的搖開車窗玻璃,伸出頭,衝前面的車罵了起來。
很快,他便發現不對勁了,前面的車門開,走下兩名手握機槍的特警,對準了自己頭。
副駕上的男人一見這情景,嚇得手都抖了起來,從後視窗看到,後面同樣兩名手拿機槍的特警,正緩緩得向前移動。
“鋒哥,怎麼不開車了?”後排的兩位弟兄見車停在馬路中間不開了,探過頭問,很快便發現情況不對勁了。
這幾個男人了,除了皮鞋男是混黑道的,其他三個全是小弟,見讓包圍,對方手裡的機槍,頓時嚇尿了。
皮鞋男畢竟是道上混了,這種情況下,知道逃跑就是死路一條,高舉着雙手,一動不動,幾個小弟全學着他的樣子,高舉着雙手。
“下車。”一名特警大聲命令着,四個男人齊舉着手下了車,一名特警上了車,在車內找了一會,將黑色皮箱拿了下來。
幾名特警押着四個男人分別上了兩輛車,一名特警開着這輛問題車,一齊往s市方向過去。
“沐長官,已經劫下車。”
一名特警對着微型對講機彙報着。
沐衝鋒摸着耳朵裡的微型對講機,盯着電腦裡的追蹤器發出的紅色光芒,這一次的行動,是要連根拔起一個跨國販賣人體器官的地下組織,撒網一年,有特警當臥底埋伏在這個集團中間,今天,他們將進行一場交易,兵分幾路,一路劫下了交易方,而他這一路則是跟蹤買方,車上有人質,爲了能將這個組織的老窩一鍋踹,絕不能打草驚蛇。
前方的兩個車開進了離市區最近的縣城,最後左拐右轉,駛進了一個地下屠宰場。
這個規模不算太大的屠宰場,整個縣城的畜牧全由這屠宰運進運出,一般這種地方除了做這方面的生意人來往之外,基本看不到不相干的人出入。
車在屠宰上面的停車場停下,這幫人架着冷語諾從一道小門,下到了地下室。
屠宰場內的血腥味格外濃烈,冷語諾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後,全身都軟了,她沒有到過屠宰場,這麼濃的血腥味,她在這一秒的大腦,全想象着,這裡面是不是解剖了很多可憐的人,而她,也要死在這裡了。
冷語諾全身如無骨,雙眼發着黑,任身邊的兩個男人,將她拖着從掛滿了殺好的豬的走道走過去,當看到那一排排被剖開肚子的死豬後,冷語諾的眼睛裡看見的卻是一個個讓剖了肚子的人掛在上面,頓時天旋地轉,幾乎暈過去。
冷語諾雖然大着肚子,但很瘦很瘦,兩個男人身強力壯的,輕輕鬆鬆的架着她走過長長的走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胡爺抽着煙,因爲又矮又胖,走起路來就像個晃動着的燈籠,一步大屁股搖一下,終於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門口的男人見是胡爺,將門打開,胡爺隨拖着冷語諾的男人一同進去,門又關上了。
門一關上,冷語諾的心就徹底的死了。
這一天轉移了三個地方,就是神,也找不到她了。
房間燈光很亮,在一陣不適應後,冷語諾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只一眼,臉如死灰。
這是一間設備和醫院一樣的手術室,白白的手術檯,亮亮的燈,幾個穿着白大卦戴口罩的男人,從她進房間的那一秒起,便齊盯向了她。
冷語諾的大腦一片空白,那張桌上子擺滿了各種手術工具,任傻子也能猜出來,這些人在等待着將獵物綁上手術檯,劃開胸膛,挖出那些器官。
就在冷語諾雙眼發直的時候,身邊的男人終於將她嘴上的布和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冷語諾全身都沒有束縛了,可是她卻嚇得沒有思考能力了,全身發着抖,盯着那蒼白的手術檯。
胡爺將手中的菸頭掐滅,朝站在手術檯那邊一個全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去,俯下他耳邊嘀咕了一陣,西裝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神情後,朝冷語諾走了過來。
西裝男人見冷語諾已經嚇得雙眼失神,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說,“萬一輪,把她弄死了,她的器官就不值錢了,人我買下了,由我說了算。”
“崔老闆,對方說孩子要留給她當標本。”胡爺說。
“可以,孩子也活不了。”被喚作崔老闆的男人,勾起冷語諾的下巴,溫柔的說,“放心,我很仁慈的,不會讓你痛死,會讓你去的毫無痛苦。”
說完,放開手,說,“大家立即準備解剖。”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和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彷彿要解剖的是一隻動物,而不是人。
冷語諾的魂終於讓拉了回來,“撲通”一下跑到了崔老闆的面前,往地上磕起頭來,“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求求求你。”
那一聲聲磕頭聲,磕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冷語諾的頭隨着這一次次的磕,額頭磕出了血來。
崔老闆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不過對孕婦動手,還真是很少,記得上一次解剖孕婦,好像有幾年了,不過,這麼大肚子的,還是第一次。
“都愣着幹嘛,動手!”崔老闆面無表情的衝幾個拿着手術工具的男人吼道,或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磕頭的聲音過於大,也或許是個大肚婆,這幾個男人一時之前動了隱側之心。
一刀子下去,兩條命都沒有了。
“我是凌冀辰的未婚妻,你們不能殺我。”冷語諾見這個男人完全是冷血無情,又急又怕之中,將淩氏搬了出來,“我是淩氏少奶奶,你們不能殺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你是淩氏少奶奶!”崔老闆一聽,猛得走了過來,盯着冷語諾問,“你真是凌少的女人?”
“是,我叫冷語諾,是凌冀辰馬上要過門的妻子,只要你們放了我,無論你們提多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冷語諾又磕起頭來,邊磕邊說,“肚子裡的孩子是凌少的,七個多月了,求求你們開開恩,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