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來收貨了,趕緊起來!”說話的男人嗓門洪亮,冷語諾一聽,便是昨晚那男人的聲音。
三個男人一聽是收貨,忙爬了起來,一看對方來得人多,個個凶神惡煞似的,也不敢亂來,平頭男走向前,說,“錢呢。”
男人盯着三個男人看了幾秒,手一揮,身後的幾個男人將冷語諾從地上扶起來。
“她有沒有看到你們的臉?”
“大哥,哪敢啊。”長髮男討好的笑着,“我們以後還要混呢,讓她看到臉不是找死麼?”
“嗯!”男人從口袋裡取出三張支票,“這是你們的報酬,拿了錢有多遠滾多遠。”
平頭男取過支票,三張支票各一百萬,自己拿了一張,另兩張給了兩位兄弟,說,“明白!”
“將人帶走!”男人轉過身,便跨出門去。
“大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呢?”眼鏡眼睜睜看着他的三千萬讓人帶走了,走向前問。
“哼!”男人冷哼兩聲,雙眼瞪上眼鏡男。
“大哥,我兄弟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想多賺點錢。”長髮男趕緊打圓場。
“不用,拿好錢趕緊走。”男人轉過頭,直接跨出門外。
“大哥,以後有什麼好事可要記得哥三啊。”長髮男舉高手,臉上那猥瑣的笑讓人一看就倒胃口。
“趕緊走啊,還愣着幹什麼,等警察來抓啊。”平頭男故意說得很大聲,話音還沒落,兩輛車已經開走了。
兄弟三個目送着車消失在眼前,眼鏡男猛一拍腿坐到了地上,舉起百萬支票,罵起了娘來。“靠,三千萬,三千萬啊,換了這一百萬,晦氣!”
“他孃的,三千萬就生生飛了。”長髮男也罵了起來,一腳將地上才冒出點青煙的火堆給踹飛了。
“罵什麼罵,幸好這幫人不算狠,否則做了咱們三兄弟,扔進溝裡,神不知鬼不覺。”平頭男站在大門口,讓呼呼而來的北風吹得鼻子都紅了。
長髮男和眼鏡男頓時不出聲了,三哥說得對,他們應該慶幸。
沉默了幾分鐘,長髮男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涼拌唄,人都讓帶走了,帶哪去我們又不知道,能怎麼辦。”眼鏡男盯着手上的支票,越看心越越痛,三千多萬啊,一眨眼就沒了。
“兩個選擇。”平頭男望着兩兄弟,“一,帶着一百萬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生活,二,去凌家,提供消息,如果能幫警方找到凌少奶奶,少奶奶救出後,定會重謝我們,不過,第二條比較冒險,說不定,我們都會下監牢。”
長髮男和眼鏡男都不吭聲了,又過了幾分鐘,眼鏡男開始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往地上嗅了起來,邊嗅邊說,“幫忙找珠子啊,這是少奶奶身上的東西,我們把東西送過去,凌少一定會相信我們說的話。”
“對!”三千萬實在是太誘人了,長髮男經眼鏡男這麼一提醒,也趴在了地上,開始一點點的開始找起來。
平頭男頓了頓,把火把燒起來,舉着火把,給兩弟兄照明,只要找到少奶奶隨身攜帶的東西,送到凌少那,撒個謊,兄弟三就成好人了。
“找到了,找到了。”眼鏡男喜出望外的從稻草裡將檀木香珠撿出來,因爲氣溫越發低的原因,檀木香珠的香氣格外濃了。
“走,發財去!”長髮男一把奪過檀木香珠,往衣服上擦乾淨,小心翼翼的收進口袋裡,幾腳將地上的火踩滅,東西也不要了,迎着冷風上了門外的一輛舊車。
……
天剛矇矇亮,凌冀辰便出了門,一整夜沒有閤眼,坐如針氈了一整夜,一晚上電話沒有響過,天矇矇亮的時間,總算下小了些。
他沒有辦法坐等,他要隨警方一起找。
雨一停,警方就開始帶着警犬尋着氣味開始找人,下了整夜的雨,溼氣很重,警犬一直在原地繞,繞了幾個小時。
凌冀辰坐在警車裡,跟着幾條狗在城裡繞圈子,繞來繞去都在幾個交接點,原本城市大人流量多警犬的嗅覺就會混亂,加上一場雨,基本上是徒勞,人坐車,狗徒步,幾條警犬給累得了半死。
好在沐之晴領着他哥特意安排的特警過來,帶來兩條特別訓練的警犬,讓聞過冷語諾換下的衣服的味道後,又是幾圈過後,最後,確定了出城的一條路線。
同沐之晴來的還有程海東,在看到警犬用鼻子聞味道後,第一次見到現場秀的他,嘴張大老半天合不攏了。
出城口有收費站,早讓警方控制住,一律出城進城全部檢查,進城出城的車輛排成了長龍,非常壯觀。
警犬一路狂奔,奔到收費站口後停止了跑,聞了一陣後,兩條警犬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前,最後在一輛舊車停了下來,狂吠起來。
“有情況。”沐之晴和程海東凌冀辰坐同一輛警車,在看到警犬狂吠後,受過特訓的沐之晴馬上如打了雞血一樣,雙眼放光,指着前面的讓警犬圍着轉的車。
她雖是軍人出身,卻沒有參加工作,頂多就一個軍人家的子弟,要啥沒啥,求了老哥半天,求來幾個特警和幾條兇猛的警犬。
警察辦案,收費處自然開出通道,警車很快便開到警犬吠的舊車前。
這輛舊車正是三個男人開的那輛,三兄弟拿着珠子想直接奔向淩氏,怎料路上的車排成長龍,想進城,估計要個把小時。
兄弟三正抱怨着這該死的堵車,平頭男也挺納悶的,或許是他出門早,去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車,來的時候也快,才一個來回,路上車就排成了龍,三個心裡惦記着那三千萬,在車裡罵爹又是罵娘,還沒罵夠,兩條大狗竄了過來,衝着三兄弟齜牙咧嘴吠了起來,一條甚至竄上了車頭,隔着車前玻璃狂吠,那兇殘樣,跟狼一樣,嚇得三兄弟出了一身冷汗。
“這哪來的瘋狗,要嚇死爹呀。”平頭男開車,長髮男坐副駕座,嚇得雙手打着哆嗦將車窗玻璃搖了上來。
“這是警犬,不是瘋狗。”平頭男看到開過來的警車,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用他們送上門去,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我的娘啊,警察。”坐在後排的眼鏡男看到幾輛警車,嚇得直哆嗦,拍着長髮男的後背,“珠子,將珠子取出來。”
警車開過來,兩條警犬不再吠,站在前面的警犬坐在車身上,那坐的姿勢非常端正,舌吐得好長,一雙眼睛盯着兄弟三,那眼神似乎在說,敢跑咬死你們!
這兩條狗的精彩表演,頓時吸引前後左右的車輛,衆人紛紛探出頭,甚至有些下了車,來看熱鬧。
特警下了車,凌冀辰也隨之下了車,就在衆人走在車前的時間,三兄弟開了車門,下了車。
這些人,或許其他人真的不熟,但凌少的臉,卻非常的熟悉,三兄弟見到凌少,彷彿看到了錢。
“不許動!”幾個警察衝上前,將三兄弟按在車身上,按慣例,將三人全身搜了個遍,沒有危險武哭後,站在了一邊。
“凌少,凌少,我們有東西給你。”長髮男臉貼着車窗玻璃,看着凌冀辰的倒影大叫,“我們見到了少奶奶。”
“你說什麼!”凌冀辰聞聲,激動得一把攥住長髮男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凌少,你看,你看。”長髮男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檀木香珠,堵車悶得慌的時候,順便將珠子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這是諾諾的檀木香珠。”程海東和沐之晴同時驚呼了起來。
凌冀辰將長髮男放了下來,將檀木香珠從長髮男手上取下,沒錯,這是諾諾的檀木香珠,沒有他的允許永遠不準取下來,現在,珠在,人卻不在。
“說,這珠子怎麼會在你們手上!”凌冀辰如狼一樣閃着寒光的眸子盯着長髮男的眼睛,長髮男讓這危險的氣息唬得腿有些打把子,這眼神能把人吞了。
“先上車再說,圍觀的羣衆大多。”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警察對凌冀辰說,“凌少,這裡不宜審問。”
說完,手一揮,“將嫌疑人帶上車。”
“別,趕緊去救少奶奶,少奶奶讓人帶走了。”平頭男趕緊說,“我們三兄弟沒能力救出少奶奶,少奶奶拜託我們將珠子送到凌少手上,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凌冀辰紅着眼攥起平頭男的衣襟,“爲什麼不早點報警?”
“凌少,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想救少奶奶的,但對方人多勢力衆,我們能活着來報信,算命大。”眼鏡男趕緊將在車上對好的臺詞搬出來,“我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是對方僱錢看少奶奶的。”
“我們也才知道她是少奶奶……”
“她人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到傷害!說!”凌冀辰兇狠狠的問,他現在,只想知道她有沒有愛傷,有沒有受到虐待。
“我們來之前,她一直很好,我們沒有動她一根毫毛。”平頭男身材和凌冀辰一般高大,卻讓凌冀辰給提了起來,特別是對上那雙眼睛,後背都出了冷汗。
“凌少,別激動,上車再審。”高大的特警察將凌冀辰的手拿開,推着平頭男上了警車,“上車,上車。”
幾個警察將另兩兄弟推上了警車,眼鏡男和長髮男直嚷嚷,“我們是來通風報信的,我們不是壞人。”
“少廢話,上車。”警察將嚷嚷着的兩兄弟的頭摁進了車,關上了車門。
“老大,我們先上車。”程海東拍了一下緊握住檀木香珠的凌冀辰,“有消息了就好,有消息很快就能找到諾諾了。”
“是啊,凌少,現在可以證明妹子很安全,我們上車審去。”沐之晴一聽到諾諾沒事,總放是敢用力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了,謝天謝地,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妹子那麼聰明,一定會化險爲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