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之內。紅燭臺,紅桌布,紅羅帳,入眼處盡是新婚氣息。
新人入洞房後,其他無關人等已經陸續退下,返回宴席,新房周圍空無一人。
凌麗坐在牀沿,與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頭對視着。
白頭反覆搓揉着雙手,站在凌麗兩尺之外,看着凌麗傻傻地發笑。
凌麗一臉的寒霜地看着他,一動不動。
白頭問道:“娘子,那個……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呀?”
凌麗依然毫無表情,白頭愣了一下,凌麗忽然噗哧一笑,嫵媚地笑道:“白頭,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白頭一看見凌麗這表情,全身來勁,露出一副飢渴難耐的表情,雞啄米般點着頭,道:“願意願意願意……”
凌麗笑道:“我和你呢,雖然已經結爲夫妻,但是,我希望你與我的上半輩子呢……”凌麗忽然露出一副狡黠的表情,“不要洞房!”
“啊?上半輩子不洞房?”白頭瞪大了眼,“那……那……那下半輩子呢?”
凌麗噗哧一笑,道:“下半輩子?下半輩子也就習慣了!”
“習慣了?”白頭腦海中分析着這話的意思,忽然驚愕道:“啊?那豈不是整輩子都不能洞房?”
凌麗扭動了一下身軀,嫵媚一笑,道:“你真聰明!”
白頭立即否決凌麗的這個提議,撥浪鼓一般地搖着頭,道:“那不行,那不行!”
凌麗忽然臉色一轉,冷冷地道:“我不管你行不行,反正我就要這樣!”
白頭看見凌麗那表情,還真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雙眼漲紅,逼視着凌麗,然後,一下子扯下胸前大紅花,邊解開衣襟,邊道:“凌麗,我已經忍你一天了!我不忍了!”
凌麗眼神有點慌亂地看着白頭,身子往牀裡縮,道:“你要幹嘛?”
白頭脫下錦袍,繼續解下內衣,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惡狠狠地道:“幹嘛?還能幹嘛?我要洞房!”
凌麗指着白頭,顫抖地道:“你……你……你……你敢!”
“有什麼不敢!今晚上,我是新郎,你是新娘,今晚這事,我是做定了!”白頭猛地脫光上身的衣服,露出健壯的肌肉,已經走到凌麗身邊。
凌麗還真被白頭這身材給吸引住了,失神地道:“還看不出來啊!”
白頭冷冷一笑,道:“看不出來吧,喜歡吧,我這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邊說着,有力的雙手已經抓住凌麗的玉臂。
凌麗掙扎着驚叫道:“不要啊,你再過來,我要叫啦!”
白頭哈哈一笑,道:“叫啊,任憑你怎麼叫,都沒人理你了!外面的人早就喝喜酒去了!”說完,便向凌麗的臉頰親過去。
凌麗雙手仍在不斷掙扎意欲甩開白頭的束縛,臉上同時左躲右閃抗拒着白頭的熱脣,嬌嗔道:“不要啊,不要啊!”
白頭忽然停下動作,對着凌麗一聲奸笑,道:“還敢動!看我怎麼收拾你!我來了!”說完,便整個人撲向凌麗!
“不要啊!……”
這一聲一聲的力竭聲嘶,讓人不禁回想起了太平湖邊,白頭凌麗這對癡男怨女初相識時纏綿比武的場景!
翌日清晨,太陽從水天相接的湖面上冉冉升起,微風和煦,波光粼粼,震澤門新的一天開始了。
做完早課,我與飛燕二人便坐在湖邊的八角亭中,賞着湖景,用着早點,呼吸着那怡人的空氣。
每日早晚一次的鷹爪拳和鐵襠功修煉,我從不敢間斷,在黃山老人的手上獲得鐵襠功的手札之後,我對鐵襠功有了更深入的認識,雖然無心修煉縮陽之法,但是下盤根基越發打得結實,現在即使面對虎牙這般強有力的對手,他也難以輕易將我推動一步。
我還將拳王拳法毫不吝嗇地擺出來,與飛燕共同探討,將鷹爪拳與拳王拳法兩者之間的精妙進行了有機結合,取長補短,相得益彰,一方面我倆二人的拳法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另一方面也鍛鍊了飛燕暗器功夫的使用力度,準繩度與威力更勝以往。
閒暇間,看着湖面上點點遠去的小船,昨晚留宿的賓客正在一一離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把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兩位哥,早!”
我和飛燕扭過頭去,發現來者原來是白頭與凌麗!咋一看,大吃一驚,飛燕更是張大了嘴巴,口中正在啃着的饅頭,“噗”的一聲,掉落地上。
凌麗身穿整齊的掌門衣服,雙手圈着白頭的臂彎,把頭挨在白頭的肩膀上,貼緊了白頭的身體,甚是親暱狀,雖然眼袋深沉,但臉上卻一副如沐春風的神情,笑靨如花。
反觀白頭,歪歪斜斜地穿着震澤門制服模樣的外衣,被圈緊的左臂使勁地提着凌麗,那費勁的模樣使肩膀都顯得有點傾斜,臃腫的眼袋,臉色發白,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雙腿無力,邁着輕浮步伐,幾欲摔倒。
我倆對眼前這兩人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露出不解的表情對望了一眼。
白頭一走到亭下石桌邊上,便一屁股狠狠地坐了下來,顫抖地右手拿起石桌上的一個饅頭,塞入嘴裡一頓亂啃。
飛燕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頭使勁地嚥下那個饅頭,搶過我手上的茶杯喝下,緩了口氣,說道:“唉,別提了,昨晚……昨晚決戰到天亮啊!”那個“啊”字聲音悠長,似乎滿含辛酸與感概。
凌麗頓時滿臉緋紅,不情願地扭捏了一下,羞答答地道:“羞死了,別說嘛!”
白頭稍微提高音量,喝道:“男人說話,女人不準插嘴!”
凌麗輕輕地拍了一下白頭的胸膛,嬌嗔道:“討厭!”說完,又把頭捱到白頭的肩膀上,那手還在白頭的胸膛前面撫摸着。
看見凌麗這般模樣,我和飛燕面面相覷,甚覺尷尬。同時也頗感折服,沒想到這凌麗如此彪悍的性格,竟然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禁對白頭刮目相看,真是一夜春風來,鐵樹麗花開!
我和飛燕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們情意綿綿的樣子,自顧自地喝茶。
喝着間,凌麗忽然對白頭溫柔道:“你還沒有感謝兩位哥呢!”
“哦,對對對……”白頭抱拳向我和飛燕道,“感謝兩位哥親自光臨我和麗麗的婚宴,讓我格外驚喜啊!”
我和飛燕隨意地拱手回禮,仍然不敢多看面前這對纏綿愛侶。
“還有呢?那本經書……”凌麗輕輕搖晃了一下白頭的手臂。
“哦,對對對……”白頭再次抱拳向飛燕道,“感謝飛燕哥贈我鳥人神功的秘籍!讓我大顯神威,最終……誤墜紅塵!”最後那四個字說得特別小聲,凌麗一聽白頭那話有點不情願的意思,扁着嘴佯裝不滿,使勁在白頭胸前捏了一把。
“喲……喲……喲……”白頭吃疼叫苦,連忙解釋道,“說錯了,說錯了,是‘終成眷屬’!”
我和飛燕沒心思看他倆打情罵俏,但想起白頭在招親大會上的驚人表現,好奇問道:“你練過了?”
白頭掙開凌麗的手,神情嚴肅地向飛燕道:“練了三個月,我的功力突飛猛進啊!真乃一本奇書!”
“哦?竟然還真有那麼厲害?”我和飛燕都有點難以置信,但白頭已經在高臺比武時展示過,也不由得我們不信。
我正色道:“那你可不能荒廢,一定要持之以恆!”
白頭認真地向我和飛燕點了點頭,然後嚴肅對着凌麗道:“聽見哥的吩咐沒有!以後早晚都要修煉,不能荒廢!”
凌麗也點點頭,嫵媚地一笑,溫柔地道:“嗯,一點要好好練!練完早點休息!”說完,又圈着白頭的手,緊緊依偎着。
這凌麗現在和白頭說話都語意雙關,暗帶調情,看着白頭一臉苦笑,我和飛燕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