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一愣,運起風珠便跟着晨雨而去,望着前方晨雨的背影,呵呵的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可愛的男孩。”但在下一瞬間,少女的臉龐上掛上了一抹憂傷:“從來都沒有人會這種時候真正在乎過我,父親也是,子桑叔叔也是。除了母親,再也沒有人怎麼過了。”兩滴淚水順着少女雪白如玉的臉龐上滑落。“啪啪”滴在了地面上,擲地有聲,揚起一絲的灰塵。
晨雨轉頭,剛剛看到少女的兩滴淚水滑落,心中剎那間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傷。少女擡頭,一怔,對上了晨雨的眼神,晨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關心,悲傷更多的卻是不符合晨雨年齡的滄桑,但這一切都落入了少女的眼中,少女連忙撇開了對視的雙眼。一絲微微的熱度爬上了少女的耳畔。
晨雨望着少女微微發紅的耳朵,乾笑了幾聲,把頭別了過去。少女擁有風珠而且比晨雨的實力高出很多,速度顯然要比晨雨他們快得多,但少女一直跟在晨雨的背後,沒有一絲想要超過的意思。而且後面的魔獸羣已經追了一夜了,早已狂躁不安,突然發現前面的少女速度慢了下來,帶頭的白玉犀牛頓時一聲長喝,速度快了幾分。
聽到白玉犀牛的叫聲,少女心中暗罵一聲:“遭了。”法力運轉,速度頓時快了幾分。晨雨回頭,一道白光帶着一陣幽幽的處子香從一旁掠過,一下子讓晨雨的心神盪漾。不遠處的魔獸速度加快,晨雨運足鬥氣,飛快的狂奔,但魔獸與晨雨間的距離在緩緩的拉近。回頭,不足幾尺的距離。晨雨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心中暗暗的響起一股聲音:“母親,我沒有辦法爲父親,家族報仇了。孩兒不孝啊,沒有辦法讓你安享晚年時來服侍你了。”一行清淚滑落。
顆顆潔白的淚珠在空中靜靜的飄蕩,陽光灑落在淚珠上,淡淡的留下了絲絲的晶瑩。晨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宣判。“母親,孩兒不孝啊。”
魔獸大軍的距離離晨雨越來越近,已經不足一尺。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時間停止,世界的一切一切被靜止在了那一刻。一隻如同貝殼般潔白的玉手緩緩伸出,在那一刻抓住了晨雨的右手,絲絲的熱感從貝殼般的玉手上傳入晨雨的右手。晨雨緩緩的睜開了眼,紫發飛舞,微微破碎的羅裙在空氣中咧咧作響,空氣在耳畔呼呼的流過。少女的背影在那一刻永遠的印在了晨雨懵懂的內心中。
少女突然朝着芒克喊道:“喂,那小子,別跟着我們跑,魔獸的目標應該是我。”風氣掠過帶動樹葉發起陣陣漣漪,飄過的晨雨和少女的耳畔。少女拉着晨雨朝着另一個方向跑去。芒克微微一愣,心道:“我們,別跟着我們跑,哪有兩個人啊。”轉頭看向晨雨:“晨雨……”話還沒說完,便睜大了眼睛愣在了那裡。“你……你……我……我……你們……我們。”一芒克看着晨雨和少女竟然口吃了,而他的眼神則是盯着少女和晨雨緊握的雙手處。
“什麼情況啊,晨雨,夠牛的啊。”芒克朝着已經奔出去很遠的晨雨喊道,嘴角勾起一縷笑意。果然如同少女所說的一樣,千百萬只魔獸都齊唰唰的改變了方向都朝着少女奔走的方向衝去。當然芒克的話兩人都沒有聽到,被茫茫的奔騰聲改了過去。
前方,綠油油的一片。一層層的灌木叢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噗”少女沒有停歇,一下朝着灌木叢衝了出去。不料,在灌木叢的另一邊是一座懸崖。“啊——”“啊——”一男一女兩聲叫聲緩緩的在暮色森林三層與四層交界處的上空迴盪,久久沒有停息。
水汽在附着在石壁上與石壁中滲出的絲絲山泉水融合,凝聚成一滴滴的水珠,聚集在石壁上。一滴滴的匯合,一道水流順着石壁往下流去。石壁下方,石壁下方有着一方淺淺的水潭。水流順着石壁流到了水潭中,濺起了一點點的水汽和一圈圈的漣漪。
無止盡的暗,廣無邊際,只有頭頂很遠處,透出的絲絲光芒昭示着這並非九天玄外。一道苗條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的拉着一樣東西往着水潭邊挪去。赫然是晨雨和那名在生死關頭帶着晨雨逃跑的少女。少女頭上的紫色長髮更加的凌亂不堪,縷縷的灰塵依附在少女的臉上,頭髮上和露出在外的玉體上。
“呼哧,呼哧,沒想到你看上去不大,卻有這麼的重。”少女皺着眉頭把晨雨往水潭邊拉去。
現在已經離晨雨和少女從懸崖上掉下來有一段時間,具體多少的時間少女已經記不清了。這是少女自己在醒來時是再晨雨的身邊,準確的說是半壓在晨雨的身上,而晨雨則早已昏睡了過去,在睡夢中不斷地喊着痛,痛。少女檢查完晨雨的身體吼才發現晨雨的右腳已經變形,早已骨折了。過了幾個時辰後,晨雨便一直喊着水。少女便拉着晨雨往着聽見的流水聲出挪去。
少女在水潭中照了照自己的臉龐,灰頭土臉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玉一般的手掌捧起一票票的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根根嫩蔥般的手指劃過頭上紫色的長髮,絲絲縷縷的柔順。
“不要……不要。”少女轉頭,看到了晨雨躺在地上一直搖着頭喊着不要不要。少女推了推晨雨,沒有絲毫的反應。晨雨的夢境中,正在一次次的上演父親被殺死的場景,晨雨在夢中出現了沒有經歷過的幻覺,但幻覺也是需要一個引導的。而這個引導便是雷恩在白虎玉佩上的靈魂印記消失讓晨雨認爲父親死了這一件事。
“不要,不要,求你了,不——”撕心裂肺的喊聲在黑暗中迴盪,少女靜靜的守在晨雨的身旁,傾聽着晨雨在夢中斷斷續續的述說。少女一直在想有什麼事會讓一個少年在夢中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
幾個時辰後,少女在晨雨的身旁基本弄懂了晨雨的過去。少女悽慘的一笑:“以前,當母親離我而去,父親一直處理事務不在管我的時候,我一直以爲自己的過去是悲慘的,但與自己相比,殺父的痛,滅族的痛,我又能比上幾分。”少女在黑暗中緩緩的訴說。淚珠不斷的順着光滑的臉龐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水池邊的礁石上。
經過昨天一夜的奔波,和掉下懸崖後黑暗中的身心疲憊,睏意慢慢襲來,少女躺在晨雨的身邊竟然緩緩的睡去。黑暗再次肆虐,啪啪的流水聲漸漸在兩人耳邊蕩起,遠處,悽苦的哭聲,悲壯的喊聲,悲戀的歌聲如同浪潮一般,一次次的襲擊兩人的神經。
“恩……”右腳撕裂般的疼痛攻擊着晨雨的腦細胞,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眼之處,滿是壯觀的鐘乳石和石筍。手臂發麻,晨雨轉頭,一陣處子幽香撲面而來。少女的腦袋赫然枕在晨雨的手臂上。熟睡的臉龐上掛着一副甜甜的笑容,配上少女絕般的臉龐。晨雨看到癡了,直直的愣在了那裡。晨雨身體的動靜像是被少女感受到了,少女坐起身,揉了揉發腫的雙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醒了。”晨雨一直看着少女,甜甜的笑容,天使般的臉龐。“你……好痛。”晨雨想坐起來,但在右腳出卻發出了一陣撕心般的疼痛。
少女連忙扶着晨雨躺下:“別動,你的腳骨折了,暫時別動。”聞着一陣陣從少女身上傳來的處子幽香,臉龐再次發熱。少女一愣,看着晨雨的臉龐爬上一絲紅暈,撲哧一笑,緩緩的道:“我還沒看過你這麼會臉紅的男孩呢。”
“啊,恩……謝謝你。”晨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到最後竟蹦出一句謝謝你。少女看着晨雨,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感謝之情。緩緩低下了頭,聲音頓時輕了幾分:“要謝也是我謝啊,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是誰在自己楞在魔獸大軍前方時,轉頭的一聲催促。是誰在掉入懸崖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又是誰在墜地的瞬間,拉過了緊緊閉着雙眼的自己。又是誰早落地的瞬間讓自己的身軀暴露在土地的上方,而你我卻不曾相識。
清風徐徐,樹浪習習,一輪明亮的月圓掛在天邊。
懸崖上,一道身影傲然獨立,一身青衫,長髮飄飄,深邃的鷹眼注視着懸崖下方漫無邊際的黑暗,一絲殘忍的笑意在男子的嘴角勾起。此人赫然是來救紫涵的子桑。子桑此時面露一絲猙獰,寒色的道:“紫涵,這次子桑叔叔沒有救你,可別怪叔叔哦,誰叫你是紫龍那死老頭的孫女呢,有那個小子給你陪葬,你去黃泉的路上就不會寂寞了。”手中的片片白紙隨風而下,在空中一圈圈的旋轉,好像在跳躍着一首美妙的舞蹈,人散,白紙靜靜的落下。
洞窟中,依然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兩個小小的身形靠在石壁上,水潭中微微反射的光照射在兩個小人的臉上,似在嘆息,似在哭泣。晨雨剛剛在水潭邊喝了點水,在石壁上靠了會,回覆了些體力。看着自己不成樣子的右腿,一移動便有撕裂般的疼痛傳來。
低頭,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右腿,一句句的咒語從口中念出:“無上的光元素,賜予我力量,醫治療術。”空氣中的光元素緩緩地朝着晨雨的手指涌去,一道乳白色的光線從手指中射出,照射在晨雨骨折的右腿上。微微的舒服感從自己的右腳傳來,疼痛感頓時輕了幾分。紫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有些詫異的道:“你還是一名魔法師。光明系的。”晨雨微微點了點頭,又專心在右腿是治療上了。
一刻鐘後,晨雨滿頭大汗,魔法力枯竭,但右腿的傷勢卻好了很多,晨雨相信再施展個五六次便可以完全康復了。紫涵坐在一邊觀看了晨雨治療的全過程,她可以肯定,晨雨在同齡人中魔法的控制力上排名靠前。甚至可以排到前三,畢竟晨雨的狀態並不是非常的好,可以說是非常的差。紫涵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晨雨,便開了口:“你是一名魔法師,怎麼不帶魔法杖。”